7 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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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朝大營內一派肅穆,朱裴策坐在金絲楠木桌案前看著急報,下頜線緊繃著,深邃的眉眼沉冷如冰。

秦忠屏退一乾侍從,待人都走盡了,才行禮稟報道:「殿下,鹿國太子已帶著晞公主入了墨城。旭國琅太子與顧將軍果然後腳就追了過來,不過已被守城的將士找借口攔下。」

「顧將軍?」朱裴策朱筆一頓,鳳眸寒潭一般掃過來,看得秦忠渾身涼颼颼的,他抿了薄唇,勾出抹冷笑,「旭國的那個未婚夫?」

「是,」秦忠偷偷觀察著主子的臉色,到底沒把到嘴邊的誇贊說出口。

旭國顧府出了許多將門大材,顧潭為人篤厚,俊毅沉著,各方麵又是後輩最為出色的,剛及冠就被旭王定為晞公主的駙馬。

秦忠從小參軍,在邊疆大營裡扌莫爬滾打,早就聽說了顧潭這號人物,心底便對他一直仰慕向往。

朱裴策擱下筆,麵上喜怒不明,睨了他眼,半晌才輕飄飄甩下一句:「顧潭倒是長情。」

「顧將軍剛被提拔到旭王跟前任守衛頭領,公主失蹤,想必是覺得失職,這才一同趕來尋找。」秦忠抹了把冷汗,壯著膽子給心中的仰慕對象找借口開脫。

可話一出口,他覺得朱裴策本就冷凝著的眼眸,更加冰冷地能淬出冰刀。

秦忠心中一慌,自覺失言,忙低了頭不敢再吱聲,卻也沒走,站在原地似乎有話要說。

朱裴策修指揉著眉心,麵露不耐:「有話便說,你何時這麼猶猶豫豫了?」

「是,」秦忠又行了一禮,戰戰兢兢的,「鹿國太子將晞公主綁去春風樓的路上,強逼著公主吃下了春喜丸。」

這牛榮是出了名的好·色·淫·靡,落入他手的女子沒有一個能善終,且他愛在床幃間用那些殘忍的刑具,聽說許多女子承受不了直接死在了榻上。

晞公主被灌了春喜丸,萬一在神誌不清下被……

話音剛落,屋內氣氛就是一凝,朱裴策執筆的手一頓,隻未等他回應,外頭忽又響起了叩門聲,緊接著傳來守衛的聲音:「殿下,旭國太子與顧將軍求見。」

秦忠眉頭一跳,忍不住去看座上陰晴不明的主子,這位旭國太子林琅,比想象中的更加迅捷。

秦忠前腳剛收到墨城守衛傳來的密報,旭國太子就猜到是殿下布的局,立即就趕了過來。

外頭的風聲又緊了些,守衛的聲音夾雜了風雪,慢慢地就變得有些遙遠恍惚。

朱裴策修長的指一下又一下地叩著楠木桌案,又忽的停了,他利落地起了身,玄色的錦衣寬袖,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開弧度:「引人來西書房,孤隻見旭國太子一人。」

經過秦忠時,男人略一停留,聲線亦沉亦怒,「讓暗衛護著些,別讓牛榮的髒手汙了人。」

——

林晞昏昏沉沉地伏在榻上,渾身像是著了一團火,她難受地用白嫩手指摳著手心,努力讓自己清醒。

馬車一到,就有花枝招展的伶人簇擁上來,牛榮左擁右抱地下了車,不忘回頭吩咐侍從:「把林晞給本太子洗乾淨,送到上房來!」

那些伶人們被他抱著,月要肢像沒骨頭一樣,黏在男人身上,雖看不清車內的女子容貌,仍嬌笑著:「爺是怕姐妹們伺候不好嗎?這春風樓裡的姑娘要是都撲過來,爺怕是招架不住呢!」

牛榮被那些輕·浮之言撩撥得心·癢難·耐,猴急地往樓裡走:「那還等什麼,快把你們這兒藏的新鮮物件,都拿出來給爺玩玩!」

耳邊的汙言穢語漸漸遠了,馬車門「吱呀」一聲又被打了開,冷風灌進來,吹到美人兒泛紅的臉頰,林晞身上的熱意短暫緩解,下一刻又一股腦兒全撲上來。

有婢女上車,替她戴上帷帽,扶著人下了馬車,又一路進了春風樓。

此時已是深夜,春風樓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她被遮了容貌,可裊娜的身形依舊惹人注目。

來此樓裡的都是各地趕來嘗鮮的紈絝子弟,見到美人兒進來,幾個膽大的徑直靠近想要搭訕。

隻是那些人剛一靠近,春風樓裡喬裝混入的細作早就上前將人擋開,待林晞安全進了上房,他們又若無其事地隱入各個廂房,好像剛才的一切隻是巧合。

婢女將林晞送至湢室沐浴,又將她扶到榻上就離開了。她腦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屋門重又被打開,牛榮醉醺醺地跌進來,綠豆大的眼看到榻上隆起的小小一團,醉眼頓時亮了幾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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