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2 / 2）
她聞到石製圓桌上飄來的濃烈酒香，待看清來人後，便蹙著眉轉身欲走。
朱裴策恰在此時睜開眼，那雙布著血絲的鳳眸露出痛楚神色，啞著嗓子喚：「晞晞。」
林晞腳下一頓，轉過身來。
其實這許多日下來，她也有幾句話想對他說，今夜既然正好撞見，借此說開了也好。
朱裴策因她的轉身，心裡一陣欣喜，他起身走到林晞身邊，替她擋住側麵吹來的寒風，躊躇了很久，才啟唇：「晞晞，兩年前的那場換太子妃的傳言，其實有許多誤會……」
林晞打斷：「太子殿下，從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是是非非，再重溫並無意義，已過去如此長的歲月，她還是那個林晞，卻早已不是當年不知自己想要什麼的懵懂小姑娘了。
朱裴策尷尬了一瞬，並未像從前那樣偃旗息鼓，執拗地將她虛虛護在懷裡，月色清輝灑在他的肩頭，平添幾分清冷孤寂：「晞晞，那些事你不願聽，可我卻一定要說。這些誤會留在我心裡多少日日夜夜，始終像一把刀淩遲著我的心，我要解釋清楚，方不留下遺憾。」
林晞抬起霧蒙蒙的眼，在夜色中越發澄淨得無一絲雜質，她的目光很淡，淡到沒有絲毫情緒，仿佛在聽一件與她無關的小事。
朱裴策看著她寡淡無波的神情，心中更加痛，好像有無數把尖刀硬生生剖開他的血肉，露出森森白骨，他袖中的指被捏得泛白，一字一頓：「當年是我一心隻顧權勢，隻想著扳倒定國公，所以假裝許以趙靚溪太子妃之位，以麻痹定國公讓他入局。可……可至始至終，我都從未想過，要換太子妃人選。」
「晞晞，我心裡的太子妃，一直都是你。」
「晞晞，你原諒我好不好？」
涼亭內靜謐無聲，隻有穿梭而過的呼呼風聲極兩人衣衫相觸的摩挲聲，直到那一聲聲真摯熱切的祈求，在風中化為虛無，朱裴策才聽到了林晞的回答。
小姑娘的聲音很輕，帶著江南女子獨有的婉約，卻字字敲在他的心頭，她說：「可是殿下，你從來都是將我當做替身啊……」
「從我們相遇開始，就是你的一場謀劃，你輕輕鬆鬆布局，將旭國逼入絕境，再以此為籌碼，誘我成為你的心上人的替身，如果不是最後發現我是簾庚山下救你的女子，你還會對我如此執著嗎？」
朱裴策忽而打斷，急急解釋：「晞晞，不是因為你是救我的女子我才在乎，早在我知道真相之前，對你就已經……」
「殿下，」林晞略推住男人不自覺靠近的月匈膛，身子往後仰，與之保持一段距離，開始說起另一樁事，「殿下還記得那日圍獵嗎？」
朱裴策身子一僵，劍眉蹙得極緊，似乎想起了不想回憶的往事。
林晞卻笑了，笑得很輕很淡，透著股難掩的落寞：「那隻猛獸撲上觀台的時候，張開著血盆大口，睜著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看著我，儼然將我當做了獵物。殿下，我當時害怕極了，不停地後退，隻想著誰來救救我。」
「可是不管是周邊的大臣，還是台下的侍衛，沒有一個靠近。我那時想，這偌大的圍獵場，也就隻有殿下可以護我了，可……」林晞用力抿著唇，再忍不住心頭的委屈，一抬眸，眼中的淚珠兒撲簌簌落下，「可我卻瞧見你攔下求情的永寧，冷漠地站著，是與他人一樣事不關己的無動於衷。」
「後來我才知曉，那日是你故意提前將永寧支開，為的便是獨自將我一人，陷入那種危險的境地。」
「殿下，從那一刻起，我對你，就再未留下一絲一毫的希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吃板栗餅把自己吃積食了，碼字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撐撐撐」，思維嚴重受阻。
接下來七天我少吃點，挑戰日個六（要是失敗別揍我啊！哈哈）。
求鼓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