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二合一(1 / 2)
一開門沒有發現方衍, 江禦一時間驚怒交加,險些就要聯係巫曼幫忙一起找貓了。
夏日的風透過窗台吹了進來,夾帶著悶熱與煩躁, 最後所有情緒在這並不涼爽的風中化作了擔憂。
他來到大開的窗台, 打量周圍痕跡, 如果有人擄走方衍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 而且屋裡全無掙紮過後的痕跡, 除了那個人極強外,還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方衍是自己跑的, 再看了看窗台上留下的痕跡,很明顯方衍就是從這裡跳下去溜跑的。
他甚至已經反推出方衍的逃跑影像, 以及對方是如何的貓貓祟祟。
江禦目光明顯沉了沉。
艸,他家貓這是告白失敗就離家出走嗎?
江禦本來由於擔憂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嗖嗖往上漲, 那一陣陣燥熱的風隻讓他的怒火更盛。
熊孩子果然還是欠教訓!
與此同時, 在外逗留的方衍全然不知自己溜出來的事已經被發現。
上城區某棟別墅裡, 方衍還在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他原本不怎麼在意的小姑娘,笑容危險。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鄒冉冉在那張逼近的臉下, 顫顫巍巍, 生怕方衍真的跟喪屍一樣撲上來咬她一口。
「我?」方衍聞言想了一下,有人說他是校草, 有人說他是學霸, 江禦也時常叫他方大少爺, 可若真的問他是誰, 方衍還真不知道,沉吟了一下,他道, 「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學生。」
方衍覺得做人要低調,不能太張揚,選了一個最切合又不至於像是炫耀顯擺的。
平平無奇的學生,鄒冉冉信他才怪,看方衍的目光並沒有因此而好看絲毫,眼中仍藏有懼怕。
方衍對這個表情還算熟悉,那些要被他挖石頭的高級喪屍也總是在他麵前顫顫巍巍,生怕下一個被挖的就是自己,方衍沉默了一下,沒有過多暴露自己的信息,而是道:「你,認為我是什麼?」
鄒冉冉怎敢回答,生怕自己一說出喪屍這個詞對方就把她殺死或者吃掉。
手中握著紅色寶石的方衍在運轉力量之後其實早已聽清對方心中的話,他麵色微沉,有那麼一瞬間殘暴的想法當真湧上心頭,先是告白失敗,然後來換個喜歡的東西,還得被對方想成那樣惡心還呆呆傻傻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是喪屍。
望著越發懼怕的鄒冉冉,心生殺意的方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反而笑了,低低的,帶有莫名的磁性。
青年的輕笑聲掃在她耳邊,性感撩人,鄒冉冉卻情不自禁地顫了下,她覺得這個讓她生不起反抗心思的魔鬼要動手了,然耳邊隻傳來青年慢慢悠悠地,且意味深長地嘆息,他輕聲說:「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亂說的,對嗎?」
鄒冉冉險些控製不住的軟下去,這個不會亂說到底指的是今晚的事,還是她的猜測,她不得而知,但她在那強大的威壓下不得不屈服,從齒間擠出,「我知道了,絕不會將大人你的事透露半分。」
方衍目光掃過鄒冉冉,同時也運用紅色寶石讀心,見對方真沒這方麵意思之後才放過了鄒冉冉,對方挺聰明的,並沒有巫曼說的那麼蠢。
他撤回身體,笑道:「真乖。」
又一聲愉悅的輕笑,鄒冉冉嚇得閉上了眼睛,在她都以為對方是在玩弄她,如同貓捉弄老鼠一般在戲弄獵物、玩弄獵物感情之後要吃掉獵物的時候,一陣熱風吹來,剛剛在夜色中白皙俊美得不似常人的青年消失了,隻有大開的窗台證明對方曾經存在過。
鄒冉冉身體徹底軟下來,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喘著氣,她想要第一時間去和李奕說方衍的不正常,但她腿軟一時間起不來,等冷靜一點之後就又不敢了,對方能在安保這麼好的上城區隨意進出,李奕真的有辦法對付對方嗎?那個人如若知道自己泄露他的消息,惱羞成怒來要她小命,李奕又真的護得住她嗎?
這個疑問一旦提出來,鄒冉冉便更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老老實實地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鄒冉冉想起身倒一杯水給自己壓壓驚,然後就發現她身邊有著一朵一看就是有毒的蘑菇。
毒蘑菇五彩斑斕,如同生怕有人不知道它是一朵有毒的蘑菇。
鄒冉冉:「……」
對方不會是懶得親手殺她,讓她自己服用毒蘑菇自行了斷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衍把玩著新到手的漂亮石頭,按理來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應該心情愉悅,更何況這東西還有著一個有趣的功效,可以讀別人的心,但他眉頭卻是死死皺著,想著鄒冉冉對他身份的猜測。
他當然知道自己與其他人存在很多的不同點,他甚至不怎麼像是一個人,別人的身體是溫熱的,是有著蓬勃生機的,而他的一切生理機構卻都還得由自己自主控製,這很不正常,他在一個個鮮活的人裡尤顯格格不入。
方衍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就挺復雜,還有那麼點迷茫無措,或許自己與江禦真的同飛鳥與遊魚一樣,壓根就不是一個物種,這樣還談什麼戀愛。
夜色裡,方衍走走停停,是不是還能踢一塊路邊的石子,踢到前方,然後繼續往前踢,樂此不疲。
在玩了一會之後他扌莫出了一個與之前留給鄒冉冉相差無幾的毒蘑菇,那蘑菇不大,剛好可以一口丟嘴裡咀嚼咀嚼然後吞掉。
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會不會吃這蘑菇,方衍漫不經心地想著,這東西看似是一種毒蘑菇,但裡麵暗藏力量巨大,足夠讓鄒冉冉擁有異能,不過能不能是精神異能就不好說了,就當是對方心裡說他壞話,扣的一點點小代價。
等到快要到家,方衍先是高興於快要到他與江禦共同的家,然後又有些不想遇見江禦,他還沒有想好應該如何麵對江禦。
等走到樓下的時候也不用方衍再多想了,看著自己房間燈火通明,方衍倒吸一口涼氣,暗道不好,他出門前可沒有開燈,看來他晚上不睡覺跑出去玩的事被江禦發現了。
深知回去絕對會麵對生氣的江禦,方衍有些躊躇,見自己房間的燈一直不關,而江禦的氣息還在他房間後,方衍不得不通過旁邊的樹,像一隻靈巧的貓兒一樣,爬上了自家的窗台。
他禮貌地敲了敲窗戶,悄悄看裡麵的身影,不著痕跡地掃了江禦一眼,然後探頭道:「江禦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已經坐這等了幾乎一個小時的江禦冷飄飄地看向某人,窗台處,也不知方衍是怎麼穩住身體的,隻從外探了個頭進來,跟犯錯之後害怕挨打撒嬌賣萌的貓貓一樣,臉上帶著幾分天然和純真,那雙好看的眼眸內好似盈滿了星河燦爛,亮亮閃閃的,此時流露出希冀與期盼之色讓人不忍拒絕。
江禦冷著的一張臉略微動容,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小可愛,但江禦是一個態度強硬的人,話語依舊冷硬,「不知道走正門嗎?翻窗算什麼事?」
艸,又不是真貓,這掉下去絕對出事。
「哦。」方衍弱弱地應了一聲,正打算跳下去去走正門。
見方衍又有跳窗的嫌疑,江禦連忙叫住,「回來,都爬上來了還跳什麼跳。」
方衍扒拉住窗戶邊緣,委屈兮兮,「那我可以進來嗎?」
瞧瞧,這都什麼小可憐,江禦一肚子火氣都散了,「進來進來,不進來你要掛牆上當掛件不成。」說著他就已經主動來拉方衍了,生怕人一不小心就啪嘰一聲掉下去。
被拉進來,然後被江禦上下打量有沒有受傷的方衍眼睛有些發澀,見方衍完完好好,江禦開始自己的教育工作,很難想象他一個學渣居然有朝一日能教育學霸。
江禦用嚴肅的語調道:「你這大半夜的跑出去做什麼?」
「去和人交換喜歡的東西。」方衍耷拉著頭。
「頭抬起來,認真看著我,這大半夜的,翻窗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離家出走呢。」江禦冷笑一聲,正要開始正式教育,他對這一套挺熟悉,他老媽要長篇大論之前也總是這樣,一頓理罵一旦開始少說也是一個小時。
江禦這還沒有開始呢,就看見乖乖靠牆站著的方衍已經眼圈發紅,委屈兮兮,江禦都怕他下一秒要哭出來,艸,這還怎麼教育。
繞是江禦自覺心狠手辣,日後也是一大嚴父,但麵對可憐兮兮的方衍一時間卻罵不出口。
方衍對這個世界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他的一切善惡都是由江禦在引導,所以他理因對方衍更嚴厲一些,為對方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但他實在是太乖巧可愛了,沒人能距離一隻又乖又聽話還依賴自己的小可愛,等江禦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對方衍已經縱容過了度。
沉默良久,江禦嘆了口氣。
方衍揉著發澀的眼睛,在江禦都以為是夜風刮來的沙子迷了眼時,方衍眼中隱隱有一層薄薄的水霧,那水霧有愈演愈烈之勢,他看著江禦,很小聲地問:「江禦,你是討厭我了嗎?」
江禦心弦微顫,用盡量平和的語調道:「方衍,你這樣是不對的。」犯了錯不應該用撒嬌來逃避錯誤。
「江禦。」方衍小小叫了一聲,也不知是在撒嬌,還是害怕。
「我並不是要如何責怪教訓你,但方衍你要知道半夜出去玩是很容易遇見危險的,而且你這樣招呼也不打一聲,我是會為你擔心的。」他的聲音有些模糊,如同夏夜裡的嘆息,無奈中卻是夾帶著一絲安撫。
江禦隻希望自己沒有嚇到小朋友。
方衍扒拉著自己的衣擺,過了好一會他才道:「江禦,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嗎?也不要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