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1 / 2)
怪不得它總是不停地哭鬧。
原來他長了一顆智齒。
嬰兒卻長了一顆智齒。
被發現他的那顆智齒後, 他又停下了哭聲,黑葡萄似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虞薑。
一瞬不眨。
在這樣的目光下——即便他隻是一個嬰兒虞薑也忍不住懷疑他巴掌大的身體中住著一個成熟的靈魂。
嬰兒、智齒、瑜伽、大提琴
她低頭看向自己被繃帶纏著的手指
她的夥伴的關鍵詞一個一個在副本中浮現,有關於她的關鍵詞——繃帶、胎記、爪痕、骰子卻還一個也沒有碰上。
這些關鍵詞, 究竟是什麼意思
天色陰沉,幾近十點看著都將亮未亮。
灰蒙蒙的寢室中, 女人懷裡抱著一個長著智齒的嬰兒旁邊站著三個一臉驚詫的年輕女人
要說女人看著也並不對勁。
她看上去都四十多歲了, 懷裡的嬰兒卻像剛出生沒幾個月高齡產婦麼?
還是一個同樣被「設定」了記憶的「工具人」?
這個副本中還有誰不是被「設定」好的工具人?
寢室中靜得詭異。
赤狐感覺渾身毛毛的, 抓緊了虞薑的手臂,在她耳邊小聲說:「咱們還是下樓去吧也不知道薛大哥他們昨晚有沒有危險呢。」
虞薑又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嬰兒,嬰兒依舊盯著她,連姿勢都沒換過
他在看什麼?
虞薑皺著眉收回視線, 跟赤狐一起往外走。
在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紅發卡。
她身上尚且帶著傷——這樣看, 倒是跟昨晚的紅發卡還是一個人沒錯。
她並不是特意等虞薑和赤狐一起下樓的, 甚至都沒看她們一眼,就徑直從她們身前走過。
「誒?」赤狐喊了一聲, 紅發卡卻連頭也沒回。氣得赤狐直跺腳, 「我們昨天還救了她呢, 她怎麼一點也不領情!」
救了她?
虞薑擰眉。
昨晚跟她一起救紅發卡的不是那個發燒的赤狐嗎?
「你還記得昨晚都發生了什麼嗎?」虞薑問。
赤狐稍稍有些訝異:「怎麼會不記得?難道你忘了?」
她好像很擔心似的,語氣又急又快:「你怎麼真的忘了啊?昨天你特意叫我提醒你,說你可能會忘記什麼事沒想到你真的忘了!」
「昨晚我們跟其他玩家在c棟樓下分開, 他們進入d棟, 預備從d棟借道回到e棟, 咱們進入b棟」
到這裡虞薑和赤狐的記憶還是完全一樣的。
但之後就一點也不一樣了。
在赤狐的記憶中, 虞薑和赤狐進入b棟。
穿過鐵門這時她們是確實到達了a棟的。
但跟現在的a棟不一樣。
a棟很破敗,303和304到處積滿了灰塵和蛛網但二樓卻很乾淨。
203和204都像被人打掃過,不像很久沒住人的樣子。
「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但你卻好像忘記了我們住的應該是303似的, 以為我們住在203當時我攔住了你,你麵色很古怪很嚴肅的告訴我你記憶出了問題,要是你再『忘了什麼』我一定要一字不落、每個細節都講給你聽」
「可是你忘得也太快了吧這才一晚上啊。」
虞薑眉頭要擰成麻花了。
她肯定不是她忘了。
她根本就沒經歷赤狐口中的那些事。
是其他「線」上的她跟赤狐一起經歷的嗎?
但其他「線」上的她為什麼要讓赤狐一字不落地將這些全告訴她?
她們不應該是競爭關係嗎?
虞薑皺著眉頭問:「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遇見了要跳樓的紅發卡,我們把她救了下來再然後,我們找到真正的a棟303,就回去睡覺了」
什麼?
跳樓的紅發卡?
「半夢半醒間我好像還聽到了海浪般的聲音」赤狐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但我實在太累了,沒能睜開眼去看,隻感覺鼻尖有股鹹鹹的味道也可能是做夢,飲冰職業技術學院旁邊哪有海啊?」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樓下,其他玩家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赤狐高興地朝著棕獅揮手:「薛大哥!」
她嘴巴張得太大了,灌了一嘴風,風中又盡是塵土,也吃了一嘴的土。
她呸呸兩下吐出滿嘴塵土後:「怎麼這麼多灰塵你看,外頭空氣這麼乾燥,一看就不像曾經被什麼海浪淹過嘛,一定是我做夢啦。」
不,不是做夢。
虞薑肯定自己沒有記錯。
昨晚,是真的有海浪。
身旁的赤狐跟昨晚的赤狐可能根本是三個、甚至更多赤狐。
玩家麵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綠豆餅。
他不是一般的不好看,簡直要跪下給玩家磕個頭認錯了。
赤狐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怎麼了?」
玩家都沒說話,隻紅發卡冷笑一聲。
綠豆餅長出一口氣:「真的對不起大夥兒要打要罵我都認了你們能出口氣就行」
「但我昨天實在太餓了綠豆餅就放在床頭這擱誰誰也忍不住啊!」
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虞薑明白了,他昨晚一個人把所有綠豆餅都吃了。
在這個副本中,不知道為什麼玩家的身體消耗格外大他這是一晚上吃了所有玩家一整天的口糧啊
紅發卡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那你叫其他人怎麼辦?」
「我看也不用做什麼任務了,直接餓死得了。」
「好了。」談行麵色雖然一樣不好看,卻還是出聲打斷,「現在互相推諉一點意義也沒有,咱們得想想辦法。」
談行虞薑眯了眯眼睛。
昨晚死在她麵前的談行又活了
他是真正的談行,還是「偷渡者」?
「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就連棕獅也垂頭喪氣,他將近一米九的大塊頭蹲在地上,像一座小山,不過是一座蔫耷耷、將頹未頹的小山。
「還有一個辦法。」
一晚上不見越漣三的褲腿像虞薑一樣扯掉了一截——一看就是昨晚同樣遇見了海水。
他臉頰有一點擦傷,小腿甚至青了一塊,嗓音也有點喑啞:「大食堂裡吃得不是正常的飯菜嗎?」
玩家一愣,眼睛瞪得渾圓:「你、你是說去大食堂偷點飯菜?」
「什麼偷?」越漣三眉尖輕蹙,「他們又吃不完幫忙的事,能叫偷嗎?」
最多隻能算是蹭飯啊。
玩家:「」
說得好有道理。
十一點,八位玩家秉著呼吸,坐在那張長長的飯桌上。
今天的菜色比昨天更好了,石頭裡居然還有了肉。
玩家餓得頭腦發暈,死死咬住兩頰的嫩肉才能抑製住自己想要去啃石頭的欲望。
45n一過,就逃也是的跑了過去。
沒做成生意的固體人也不惱怒,禮貌地在他們身後招呼:「歡迎下次光臨!」
一走出固體人的食堂,飢餓的浪潮稍稍褪去一些,但玩家還是餓得連話都不想說。
他們互相用眼神示意,按原計劃行事。
棕獅走在最前麵,冷著一張臉直接就往大食堂裡闖——不出一秒就被突然出現的液體人攔下了。
液體人臉上掛著標準又扭曲的笑容:「這位客人,你不能來我這裡用餐。」
「憑什麼?」棕獅梗著脖子瞪眼——他又高又壯,像一頭健壯又憤怒的公牛,做出這幅凶神惡煞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嚇人。
「當然憑我是這裡的負責人,這裡得按照我定下的規矩辦事。」
棕獅胡攪蠻纏地拉著液體人理論起來。
虞薑和越漣三對視一眼,繞到大食堂後門。
後門被鐵鎖鎖著,但這裡的窗戶早都破敗不堪了,鎖能鎖住的隻有君子了。
餓得頭暈眼花的虞薑當然不是君子。
她先從窗口翻了進去,轉身攔住了越漣三:「我一個人進來,你在外麵接應我。」
越漣三搖頭:「你一個人太慢,我們一起。」
他不由分說地翻了進來。
等他落地,虞薑一扭頭,就正麵對上三雙眼睛。
霏霏三人手裡端著粥,一臉震驚。
「你——」
「別說話!」虞薑低聲嗬斥。
霏霏條件反射般地捂住了嘴巴——手中端著的粥差點因為她這一動作灑在地上。
她放下手,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來了?」
該不會是給她送員工手冊來的吧?
虞薑還真從懷裡掏出三本小冊子,給她們發下去:「回去認真看。」
認真看?
霏霏翻開紅色外皮的員工手冊——差點直接把碗砸了。
員工手冊上的字跡被人補全了,條條款款變得清清楚楚還多了很多限製規則。
霏霏:「」
霏霏:「???」
尼瑪一晚上過去她還真給自己找了個班上啊(╯‵□′)╯︵┻━┻
但霏霏敢怒不敢言,她囁嚅著:「那那你可要記得那個事啊。」
她是說續命的事。
虞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