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請舅舅入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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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柔剛才專門觀摩過的那家燒臘店的門前停著一輛七成新的老款奔馳S300,司機站在車門外,一手按著月要上的槍,一手拿著望遠鏡正在看對麵的高樓。

車裡,梅潞和弟弟梅寶山並肩坐在後座上。

車裡有音樂,是一個女童聲在低聲吟唱,唱的是日本鄉間民謠《故鄉》。

童聲配著輕柔的音樂,叫人不由自主聯想到櫻花樹和金黃的稻草,海浪,叫人心情舒暢。

梅寶山的一隻手在梅潞手上,她手裡有枚指甲刀,正在細細的幫他修剪指甲,他的另一隻手握的是大哥大,正在撥電話。

良久,他掛了電話:「阿耀不接電話,他的保鏢阿芒也說自已找不到他人。」

梅潞手頓:「不該呀,他隻是去匯報公司工作的,是董事們派他去的,難道這也有錯,更何況他是你的親外甥,為你說句話不是人之常情,老爺他難道為了一個阿釗,能連阿耀都遷怒上?」

又哽噎說:「我知道我跟表姐比不過一片鵝毛,無足輕重,可阿耀不比阿釗差的,老爺他總說疼阿耀……可你看看,真正到了關鍵時刻,阿耀也不過一片鵝毛。」

梅寶山收起大哥大說:「不能再拖了,我必須上去了。」

梅潞收起指甲刀,將弟弟一隻粗糙的大手捧到唇邊,吹去甲屑才說:「去吧。」

梅寶山下車的同時整理西服,拍了拍司機,示意他上車去,再回頭,就見姐姐梅潞抿著一絲苦澀的笑在向他揮手,他垂了垂眼眸,合上車門的同時車裡那溫馨的,淺柔的音樂聲也被他一並關掉,充斥他耳膜的就是大街上各種小贖的叫賣聲,汽車鳴笛聲和喇叭聲了。

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高樓,戴上墨鏡,夾起公文包,梅寶山大步走進了養和醫院。

……

說回陳柔。

她對聶嘉峪算手下留情,於聶耀沒有手軟,直接給揍成了腦震盪。

但她手上的紗布又髒了,得拆掉。

她的倆蝦兵蟹將倒也訓練有素,灣島仔負責綁人,鄺仔找了紗布來幫她重新包紮。

這孩子生的俊,膚白貌細,腦子活絡手腳麻利,陳柔很喜歡他,但並不太了解他的家庭,這會兒得閒,就抽空問:「鄺仔前兩天是回家了吧,你阿爸還好吧?」

小男孩在仔細的幫她包紮紗布,濃密的睫毛眨了眨,掀唇:「已經去世了。」

又說:「我老家在澳城,我還沒回去,但打了電話,家裡人說他已經去了。」

其實鄺仔的祖籍在內地沿海,其祖輩是遷居澳城的。

他家的醫術也是從內地帶出來的,在前些年內地和香江澳城不互通的年代,他們家這種傳統老中醫在香江與澳城的富豪階層就很吃香。

陳柔試問:「是不是半年前聶釗找過你爸,之後你就被綁了,你爸也就……去了。」

鄺仔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說:「就你們被綁的那幾天,他是自殺,吞槍自殺!」

就在剛才,聶釗臨昏睡前曾經說過,關於綁架的事情他會處理,隻叫陳柔不要生氣,也不要因為別人攻擊自已就妄自菲薄。

而他原來一直在歐洲,是直到半年前,聶氏承接了香江機場的改建項目之後才正式回來,入住聶氏並開始工作的。

鄺醫生算是韓玉珠的家庭醫生,聶釗在回來之後找過鄺醫生,之後鄺仔被海盜綁到了菲律濱,鄺醫生又在聶釗被綁的階段自殺,那是不是意味著韓玉珠的死有內幕,而聶釗是去追查內幕的,鄺醫生則是因為受了某種威脅才自殺的?

要這樣來推斷鄺仔會在園區拚了命去救聶釗就合情合理了。

他們是被同一撥人綁的,一同自救並殺回香江復仇,找的也是同一撥人。

待鄺仔幫她包紮好傷口,陳柔就從重症室出來了。

走到聶釗的病房門口她止了步,心裡也有了個大概的判斷:韓玉珠的死肯定有問題,聶釗應該也早就有疑心,但他是幼子,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哥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他長期待在歐洲,在香江既沒勢力也沒人手,想查也查不了什麼,直到六個月前,憑借香江機場的改建而回歸,他才有機會調查他母親的死,但當然了,哪怕陳年舊案,涉及一個身家百億的女人,隨之而來的就是血腥和殺戮。

想到這兒陳柔不免有些擔心,怕聶釗搞不定目前的局麵。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應該不會。

畢竟上輩子聶釗苟延殘喘殺回香江時聶榮已經死了,聶氏的董事局主席也更換成聶耀了,在那種情況下他最終奪回了話事權,梅潞也瘋了,住進精神病院了,就可見他是有後手的,那麼陳柔也就沒什麼可憂慮的,甩開膀子乾就是了。

她正想推門,管家明叔從病房裡出來,愁眉緊鎖:「唉!」

看到陳柔又眼前一亮:「三太,三爺不肯用鎮痛藥,您去勸勸他吧。」

開顱手術後病人得輸幾天鎮痛藥,不然腦殼就會像要炸了一樣痛,聶釗目前昏睡的症狀還來自於手術後未代謝完的麻藥,但之後他就不肯繼續用麻藥了。

那樣他會很痛的,頭骨的骨痛,那種疼痛一般人忍不了。

不過聶釗應該能忍。

他對韓玉珠之死的疑心肯定不是最近才起的,他至少忍了二十年。

二十年的殺母之仇他都能忍,更何況一點皮肉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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