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七章(2 / 2)
顧襲清老遠就瞧見她手腕往上寸許的地方多了抹綠色,走到近前,剛觸上她的手腕,就被她敏捷地反手打了一下。
「啪」地一聲脆響,她全然是沒有留手的。
時夭微微抬首看他,目中責怪嗔怒一覽無餘:
「你乾嘛。」
顧襲清索性站在窗前和她說話,也不急著進屋去:「你手這樣放著,不酸麼?」
「你懂什麼?」
時夭白了他一眼,「我這是在晾乾手腕上的藥。」
顧襲清看她腕上藥膏塗得深一塊淺一塊,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亂塗一氣。
「你對自己也這樣不上心。」
顧襲清輕嘆,不顧她退縮,半強硬地握了她的手指,馭水將她腕上的藥膏先去除了,另拿了瓶專門消除痕跡的藥膏出來,細致溫柔地抹在她腕上的紅印子。
時夭不領他的情,本來這就是他的「傑作」,便一會兒嚷著他動作太磨蹭弄得她很癢,一會兒又說他動作太重讓她傷上加傷。
「你會不會上藥?」
時夭頤指氣使地指責,「不會就別攬活兒,到頭來折騰的還是我。」
顧襲清動作停下,清淡的目光看不出更多含義,隻靜靜地望著她。
時夭本來是不慫的,但是架不住昨天顧襲清有別於平日,毫無征兆地就開始發瘋,她這會兒一下被勾住了記憶,略有些虛。可她還是能繃著臉,狀似滿不在乎。
「你嬌氣得很。」
顧襲清語氣平淡的宛如陳述,他拿了張帕子出來在時夭的手臂下墊著,窗沿並不硌人,這下更是墊得柔軟,「從前你在森林中是怎麼能熬過來的?」
時夭一僵,隨即道:「都說是在誆你,這話你也信。」
顧襲清也不惱,仍是那副沉靜的口口勿,氣質內斂溫和:「是麼。」
時夭當初說鶴夢的「悲慘過去」,是為了讓顧襲清這樣以拯救他人為己任的人多點同情心,為了逼真才摻了自己的過去。她才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真正的過去。
時夭用力把手抽回去。
藥已經上好,顧襲清也隨她去了。
顧襲清合上窗戶,走進屋內,截住欲往書桌邊去的時夭圈在懷裡:「仙門大會結束後我們就回雲外蓬萊,屆時舉辦道侶大典,你可有什麼特別要交代的?」
時夭狐疑地看著他:「你真願意和我舉辦道侶大典?」
「為何不願?」
「我是妖啊。」
時夭道,「你的師長們能同意?」
顧襲清篤定地道:「他們會同意的,你不用擔心。」
時夭看他態度堅決不似有難處,心想:看來妖王「走失」的事沒發酵得太偏頗,不至於引起兩界仇視。
「你隻需要想一想,更想要什麼樣的嫁衣。」
顧襲清察覺到時夭的心不在焉,頓了頓,低聲問,「當初你是如何掩藏妖氣的?」
時夭頗為警惕地看向他:「你該不會是要我隱藏妖的身份吧?」
她眼中的戒備仿若一根細針,在顧襲清心底突兀地刺了一下,他麵色淡了些:「隻是好奇。」
時夭當然不肯說。
而顧襲清也沒有追問。
前一刻還在說著婚嫁之事,下一秒便針鋒隱現。
真是全天下最奇怪的道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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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襲清後麵幾日大多是陪著時夭,時夭問他怎麼不去參加仙門大會,他說有桑師兄在就可以,用不上他出場。
即是說,時夭這幾日相當於是變相被她拘在這一方院子裡,沒有出去的機會,能見到的人除了顧襲清,還是顧襲清。
啟程回雲外蓬萊那日,時夭見到了桑緒寧,可謂是她這麼多天以來唯一見到的新鮮麵孔,臉上不由得露出點類似欣喜的意味,還沒來得及說話,她身形一輕,變回了狐狸的原形。
「!!」
顧襲清這個狗東西!
時夭緊接著就被顧襲清抱在懷裡,狐狸小小的一隻,自然比一個大活人好藏。
桑緒寧走過來隻能看到幾條蓬鬆的大尾巴還露在外麵,其餘的都被顧襲清寬大的袖口遮住了,看不真切。
「我們這就啟程吧。」
桑緒寧道。
顧襲清「嗯」了聲音,尾音略變了調,是被時夭一口咬在肩膀上的猝不及防。
兩次目睹咬人現場的桑緒寧:「……」
你們夫妻,情趣當真特別。
作者有話要說: 夭妹:我要跑,我馬上就消失
顧仔:狂暴模式jg
夭妹:雖然沒有好臉色,但是勉為其難地留下
顧仔:平和理智模式jg
感覺夭妹像個開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