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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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點希望也沒了。

大事是商議不成了。

走出門去,柯綽頤罵罵咧咧地啐道:「我以為這群修士有多狠,到頭來還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呸!」

時夭望著天際沒有說話。

柯綽頤怕死她這個反應了,生怕又像上次一樣,一抬頭就目睹了一個修士的飛升和轉眼墮落,心驚膽戰地瞧過去,天際一片太平,他這顆心才堪堪放回月匈膛裡。

「大人在看什麼?」

「我在想——」

時夭頓了頓,「我們妖族大約有多少人,那位魔尊殺到什麼時候才會將我們屠盡;這全天下又有多少人,他又要殺到什麼地步。」

柯綽頤:「……」

你不要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可怕的話好嗎?

時夭一步步走下台階,她沒什麼舍己為大家的大義,隻是清楚認識到顧襲清手眼通天的本事,覺得躲也難躲,他這麼個凶殘法子,秉持著把天下人殺光的翻天覆地,總有一天能找到她。

還不如她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柯綽頤見她走錯了方向,提醒道:「大人,回去的路不是那邊。」

「我去魔宮。」

時夭頭也不回地道。

柯綽頤望著她堅定決絕遠去的背影,月匈腔中突然湧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感動:「您——」

話還未說出口。

時夭回頭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我就是時夭。」

「哢擦」一聲,柯綽頤心中將將凝固起的那顆熱心之心,瞬間破碎,整個人僵傻在原地。冷風呼嘯摧折樹木,也抵不過他腦中思緒如絲弦盡數崩裂的聲勢浩大。

-

蘭澤洲封印解除後,無妄海迅速淪陷。魔族雖沒有大張旗鼓地往外擴張領地,離得近的那些地方實則已經是他們的管轄範圍。

時夭還沒到無妄海,在城池前就被攔下:

「你是什麼人?經此道要去做什麼?」

時夭抬了抬眼,眸中瀉出一點銳利的冷光:「自然是去魔宮。」

守城的人站在城樓上看了看她,了然:「莫非,你也要說你是那九尾狐時夭?」

魔尊的詔令發得天下皆知,現在誰都知道那隻叫時夭的九尾狐。

時夭挑了挑眉:「什麼叫『也』?」

守城人笑得開懷:「這些日子充作九尾狐前來的女子沒有幾百也有幾十,都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時夭,卻沒一個準的!且在你之前,剛有個自稱時夭的過去!」

時夭聽得驚奇:「聽聞魔尊下令捉拿,想必是犯了大禍的罪人,怎麼還有人上趕著冒充?」

「隻因想要謀奪好處的心思壓過了懼怕,我們尊主可難得這麼費心費力地找人。」守城人看時夭不為所動,揮手放行,不再多說了。

時夭一時間沒想明白「謀奪好處」和捉拿之間的關聯,入了城才會過意來,怕不是都揣著刺殺魔尊的心。饒是如此這些魔兵還是將人放進去,不禁更覺得魔族這風氣真是猖狂又大肆,絲毫不怕人找茬似的。

魔宮年久失修,還是數百年前一同被封印進去的那座,如今完好能撐得住場麵的沒幾個宮殿。

時夭報上自己的姓名,周身縈繞著魔氣的黑袍人就將她引了一段曲曲折折的路,走到距離主殿一裡開外的小偏殿去了。

偏殿不如主殿寬敞,卻敞亮細致得多,明顯翻修過了。

黑袍人示意時夭先別動,自己上前去準備叩門,還沒走到地方,門驟然被打開,一具身軀如飄揚落葉般隨意地被甩了出來,伴隨著濃重的血腥氣與強烈的魔氣,壓得時夭胃裡頓時犯起了惡心。

等人落了地,時夭迅速瞥過一眼,是個女子,依稀可見血水模糊的裝扮十分嬌艷,但死狀慘烈,且……大概不是一招斃命。

她心跳得劇烈,任誰看到有人頂著自己的臉死得這般慘,想必都沒辦法平心靜氣——詔令之後她的畫像亦是天下皆知,這些人做偽裝也要做成她的樣子。

時夭原本堅定的心誌忽而輕微動搖了幾厘,黑袍人麵不改色地在敞開地門邊行了一個鄭重地跪拜禮。

「尊主,九尾狐時夭帶到。」

裡頭沒什麼動靜。

黑袍人靜候幾息,回首對時夭輕聲道:「進去吧。」

時夭踏進殿門身後的大門隨即合上,恐怖氣氛瞬間攀到頂峰。整間屋子本該亮堂通透,全被亂放四溢的魔氣遮蔽了光線,陰森森的好似個無底深淵。

她往前幾步,一柄劍的劍尖忽而對準了她的月匈口。

劍鋒之後,隱匿於黑暗中的人悄然睜開眼看了過來,漆黑的眼瞳邊緣赤色穠麗,好似夜空中畫了兩彎不詳的血月。

劍尖無聲無息地抵住了她的衣料。

座上的人終於開口,聲音低啞飄忽不定,含著一點莫名癲狂的起伏情緒,弗一開口就讓人聯想到伺機而動的毒蛇,那兩彎赤色加深時更有此效:

「你知道自己的錯處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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