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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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夭本想說是假的, 逗一逗顧襲清,感覺到他的顫抖和月要際緊抱不鬆手的力道,頓時歇了心思, 如實道:「橫豎我是沒有喝醉。但我說是真的,隻怕你不肯信。」

這就是過往欺騙太多次的不良後果啊,哪怕自己知道是說真的,都覺得底氣不足, 怕別人又以為是一個騙局。

顧襲清擁緊了她,埋首在她頸窩裡,呼吸略微急促,那點熱氣全撒在她頸上,如細細綿綿的羽毛撩人,激起陣陣戰栗。半晌, 他悶悶的聲音傳至耳畔:「我信的。」

時夭揚了揚眉,正待說話。

顧襲清在她頸邊戀戀不舍地磨蹭了一下, 聲音愈輕, 帶些空茫, 不明緣由地重復著:「我信的。」

不知這句是強調, 還是特意說給誰聽的。

時夭覺得他好像沒有真的信,可已經對顧襲清這副樣子於心不忍,生不起氣來。況且這事本就不止說說的,還得看日後怎麼做。

她拍了拍顧襲清橫在月要上的手:「知道你信了,可你身上的傷還要不要管?我都聞到血腥氣了。」

分明是她要讓他相信,這話說出來滿是勸解安慰之意, 倒像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讓她相信了。

顧襲清道:「不礙事。」

他猶豫稍許,還是鬆開了時夭。

被放開的那刻時夭渾身都鬆快了,骨頭都似輕了不少, 實在是被抱得太緊。她舒了口氣,回頭打量顧襲清,不出意外看到他上半身鮮血淋漓的慘狀,表情微變:「這也叫不礙事,你真是嫌沒把自己折騰死。」

奇怪的是,傷口處有崩裂的跡象,最為唬人的魔氣卻消失了大半,剩餘的那點安安分分攏在傷處,淡薄得隨時都能殆盡。

「快回去泡著。」

時夭催促他。

顧襲清卻仍握著她的手:「魔氣散的差不多了,該回去上藥了。」

原來這冷泉還真是用來壓製魔氣的。

我可真聰明。

時夭分了神,隨口道:「是該上藥了,滿池子的水都快成你的血水了。」

顧襲清抿了下唇角,沒動。

時夭奇怪地看他:「還不去?」

「……嗯。」

半晌,顧襲清悶悶地應了一聲,拉著時夭的那隻手鬆了鬆,復又握緊了,「這就去上藥了。」

時夭不明所以地被他拉著走,遲緩地會過意來,心中不免好笑,麵上還繃著,故作不解:「你穿衣服也要拉著我一起?是要——我幫著你穿麼?」

顧襲清觸電般陡然鬆開她,如夢初醒,轉過身去將衣服迅速套好。

背影瞧過去倒是鎮定,一如既往的修長挺拔,可時夭注意到他就這麼濕淋淋地穿了那件沾了血汙的破衣裳,顯然是慌得無措了。

撲哧。

「還不如我幫你穿呢。」

時夭走到他跟前,手指輕柔地攏住他將將束好月要帶的手背,說著便越靠近他,柔和婉轉的強調順著他的耳朵往裡鑽,比最鋒利的刀劍更來得破壞力巨大,輕而易舉破開他外在的表象鎧甲,瞬間鑽進他的心底。

她執著顧襲清的手,脫離了泉水的掩蓋才感覺出他指尖冰涼。顧襲清被她調侃得窘迫不已,如時夭片刻前那般想要逃離,手往回抽了點,時夭便不輕不重地喝止他:「別動。」

顧襲清令行禁止,乖乖不動了。

從方才起就染紅的耳朵熱度不褪,十分打眼地出賣了他盡力維持著的冷靜。

時夭用靈力將顧襲清和自己身上的水漬去除,目光挑剔地看著他這件飽經摧殘的衣服:「衣裳就不換了,反正待會兒也是要脫的。」

顧襲清:「……」

他的臉也紅了。

「你想到了何事?」

時夭佯裝驚奇地指著他的臉,「耳朵和臉都紅成這樣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顧襲清嗎?該不會趁我不知道偷偷在腦袋裡想些羞於啟齒的事吧?」

顧襲清窘迫不已,欲蓋彌彰地捉住時夭的手,好似被她指認了自己的所有心思就都大白於天下,無所遁形了。

他壓著聲音底氣不足地指控:「你故意的。」

時夭笑眯眯地問:「我故意什麼了?」

「……」

顧襲清沒話說了。

他拽著時夭回屋,分明說出去也是能止小兒夜啼的魔尊,偏偏跟個普通人一樣拉著她七彎八繞、規規矩矩地走回去。

進了屋,安分不了多久的時夭便反客為主,伸手將顧襲清推在床畔,居高臨下地道:「把衣服脫了。」

顧襲清無可奈何,表情淡淡的,卻柔和了不少:「……別作弄我了。」

「沒同你說笑。」

時夭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樣子,認認真真地強調,「你不脫我就幫你脫了。」

顧襲清哽住,無言以對。

他極力克製著不要臉紅耳朵紅,有點猶豫自己滿身傷痕行事會不會弄到時夭身上,但……她要,他便沒什麼不能給的。

顧襲清通紅著臉脫了上衣,表情四平八穩的鎮定淡然,甚至還極妥帖周到地對時夭道:「要麼,還是我來吧。」

他的意思是他來主導。

「你都這樣了,當然是我來。」

時夭一雙狐狸眼笑成兩彎月牙,卷翹的睫毛如活靈活現烏羽翅,那份精明的狡黠被壓下,一片純然乾淨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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