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昨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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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謝長纓看著他,隻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煮飯?」

黎洛乾笑一聲,王爺的耳朵果然一如既往的好使啊。此時此刻, 黎洛就要感謝自己的厚臉皮了,麵對謝長纓的質問, 簡直臉不變色心不跳,完全一副坦然的君子模樣。

黎洛說:「王爺可千萬別誤會, 要煮飯的不是我, 我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呢?其實我比較喜歡你情我願的。」

「對了!」

黎洛狡辯之後, 立刻轉變了話題, 說:「其實我覺得,王爺可能更想問的不是煮飯問題, 而是……五叔是誰,今晚老地方又是哪裡, 對不對?」

謝長纓略微眯了眯眼目,沒有說話,不過顯然黎洛猜對了。

方才謝小七回稟說,黎洛偷偷離開了筵席, 不知道要去做什麼, 所以謝長纓便跟來了, 正好聽到了今天晚上老地方見麵。

今日乃是接風宴,如今已經天黑,又是在皇宮裡舉辦的筵席,一會兒筵席結束, 大家都要留宿在宮中過夜,是不能離開皇宮的。

而小公主給黎洛帶話,說是「今天晚上老地方見麵」, 那這個老地方必然是在宮中。宮中有人居然約了黎太子偷偷見麵,會是什麼人?這個人恐怕是站在黎國那邊的人。

宮中有黎國的細作,這個叫做五叔的人身份不簡單。謝長纓忍不住就想到,能被黎太子稱作是五叔的人,難道便是黎國的那位五皇叔?

當年黎國五皇叔也在叛亂中逃離了黎國,不過很快的,五皇叔因為殺死「叛黨」有功,被黎國新任皇帝召回了黎國去,而且還大大的封賞了一番,成為了黎國的大功臣,和黎太子這質子的處境是全然不同的。

而被五皇叔殺死的「叛黨」,便是他的親侄子,壓根就不是什麼逆黨,而是黎國先帝的正統血脈。

謝長纓一番思索,其實黎洛也想到了很多,便很大方的說:「我說我失憶了,你也不相信。我不知道五叔是誰,也不知道老地方在哪裡。要不然就這樣罷!」

他笑眯眯的看著謝長纓,道:「今天晚上你形影不離的跟著我,如果我有什麼異動,那你肯定全都能知道,就不怕我搞什麼鬼了,對不對?」

謝長纓沒說話。

「總之,」黎洛說:「我就是在邀請你親自監視我。我光明磊落說話算話,不像你啊,說好了要跟我同床共枕的,結果我出了大理寺牢房之後,就根本沒住過王府一天。之前還說讓我不要離開你一尺,你看看現在,不知道多少尺,簡直把我當瘟疫。」

「你說什麼?」

謝長纓板著的臉色有點繃不住了,皺緊眉頭看著眼前的「黎太子」。

謝長纓曾經與黎洛說過,不要離開他一尺,這話他不曾與別人提起,而現在,這話卻從「黎太子」口中說了出來。

謝長纓一時間有些恍惚,他差點又將黎太子給認成黎洛了。

黎洛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看到謝長纓皺眉,反而很高興的挑了挑眉。這叫欲擒故縱,黎洛已經改變了策略,不能一味的自己追著謝長纓解釋,越是解釋,他越是不相信,越是覺得自己騙他。

黎洛現在要做的,就是吊起謝長纓的胃口,讓他好奇的抓心撓肺才行。

所以黎洛故意沒說下去,轉身要走,道:「我要回筵席繼續吃吃吃了,還餓著呢。」

黎洛果然回了筵席,然後坐下來風卷殘雲。

謝長纓很快也回了筵席,不過臉色比剛才離開的時候更難看了。他現在腦子裡一團糟,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全都是一些荒唐至極的想法。

謝長纓乾脆拿起手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便全都飲盡。

黎洛一邊吃著好吃的,一邊暗搓搓觀察著謝長纓。他止不住有點擔心起來,這小公主要給謝長纓灌酒,然後生米煮成熟飯。小公主還沒來灌酒呢,謝長纓倒是自己喝了起來,這……

萬一喝醉了,不會讓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趁罷?

不過黎洛很快搖了搖頭,自己就是別有用心之人啊,若是謝長纓真的喝醉了,那麼自己就去截胡,在小公主之前將人帶走不就行了?

謝長纓在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黎洛都吃飽了,那邊謝長纓還在喝酒,也沒吃什麼東西。

黎洛托著腮幫子瞧著謝長纓,心說以前沒發覺王爺這麼能喝酒,喝了這麼多杯了,居然臉色一點也不泛紅,好像是對酒精不敏感的體質。

「皇叔,還是別喝了。」

忽然有人走了過去,按住了謝長纓又要拿起酒壺的手。

黎洛定眼一瞧,是小太子謝棠來了。

自從離開了大理寺牢房之後,黎洛還沒來得及去瞧謝棠,這還是頭一次見麵。

謝棠之前也住了幾日的大牢,如今雖然衣冠楚楚的,又恢復了太子的身份,不過看起來氣色不怎麼好,臉色有點發白,下巴似乎也尖了一些,看起來消瘦了。

謝棠本來就比較顯小,年紀也不是很大,如今這麼一看,就顯得更像是個小可憐兒。

今日寒太傅寒敬亭也來參加宴席,就跟在小太子謝棠的身邊。

謝長纓抬頭看到是謝棠,沒有多說話,隻是對謝棠點了點頭。

謝棠難得有些關心謝長纓,說:「皇叔喝了很多了,若是在這接風宴上喝多了,恐怕會比較麻煩。」

這乃是給黎國使團的接風宴,筵席上不少黎國人,若是喝多了說錯什麼話,的確非常的麻煩。

謝長纓笑了一聲,不是冷笑,反而是對自己的嘲笑,說:「若是能喝多就好了,喝了這麼多,我腦子裡還是清醒的很。」

清醒的很……

謝長纓心中悸動,明明腦子裡清醒的很,卻還是時不時的將黎太子看成是黎洛,謝長纓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現在反而想要喝醉。

謝棠沉默了一陣,說:「我知道你在擔心黎洛,我也很擔心,我也讓人到處去尋找了,我覺得很快就能找到他的。畢竟……畢竟黎洛那麼聰明,他能遇到什麼危險呢?遇到他的人才真叫危險,不是嗎?」

「嘖嘖,」黎洛坐在遠處偷聽,忍不住就笑了,說:「小太子比王爺可愛多了,這麼信任我,還在背後拍我馬屁呢,真可愛。」

那邊小公主看到謝長纓一個勁兒的在喝酒,想要過來敬酒的,不過使團的人並不讓她過去,反而總是叫小公主多與二皇子說說話。

皇上已經答應了,將小公主給二皇子坐王妃,不過還是口頭答應,並沒有真的下旨。二皇子今晚一直殷勤的陪伴著黎國小公主,想要一舉獲得小公主的放心。

不過顯然,小公主根本看不上二皇子,相比起來,謝長纓又帥氣又高大,而且沉穩許多,怎麼看都比二皇子出色的多。

筵席很是熱鬧,也隻有黎洛這邊比較冷清。他乃是黎國太子,不過黎國人都知道,他就是一枚棄子,根本不招黎國皇帝待見,皇上恨不得他早點死。

黎國使團都是黎國皇帝的心腹,所以不想與他們的太子走的太親近,以免被皇帝給猜疑,影響以後的仕途。

而大謝的官員是不屑於黎太子來往的,一個質子而已,說好聽了是太子,說難聽點,不就是一個得了喘病的廢物,根本沒有討好巴結的用處。

所以黎洛很是清閒,自己一個人吃完了晚膳,盯著謝長纓看了一會兒,頓時覺得困倦了,竟是有點打瞌睡。

奏樂的聲音就好像是搖籃曲一樣,黎洛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切。

就在這個時候,黎國使臣突然站了起來,朗聲道:「陛下,外臣還帶來了一些禮物,想要進獻給陛下!」

皇上被黎國使團吹捧了一晚上,又喝了一些酒,已然飄飄然了,聽到他們要送禮,哈哈大笑著說:「是什麼樣的禮物,快叫朕瞧一瞧。」

使臣立刻叫人抬上了禮物,是一塊碩大的玉石,通體純綠色,看起來著實價值不菲。

那玉石高大,雕刻成了一隻雛鳥的樣子,雕工極為精致,一絲瑕疵也是沒有。

黎洛一看那雛鳥玉石,立刻困意就醒了過來,連忙揉了揉眼睛。這雛鳥的標誌,和自己後月要的刺字一模一樣。

黎國人似乎對鳥甚是喜愛,所以將這麼一大塊玉石雕刻成雛鳥的模樣也並不稀奇。

倒是那邊的小太子謝棠忽然說:「這鳥的模樣,有點眼熟啊。」

黎洛側頭去看小太子謝棠,就見他在出神。

雖說黎洛和謝長纓對於雛鳥圖騰完全不會覺得陌生,不過小太子謝棠應該根本沒有接觸過雛鳥圖騰才對,他居然說這玉石雕刻的雛鳥眼熟?

黎洛立刻站了起來,走過去搭訕說:「這玉石鳥樣子看起來很是特別,太子殿下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謝棠側頭看了一眼黎洛,麵色非常的不好看,竟是沒說一句話,便直接轉身走人,一點麵子也不給黎洛。

黎洛碰了一鼻子灰,根本什麼都沒問出來。他看著謝棠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我可真是人嫌狗不待見了。」

現在黎洛用的是黎太子的身體,謝棠對黎太子一點好感也沒有。而且黎太子很有可能將黎洛給綁架了,還一直不告訴大家黎洛在什麼地方,謝棠對他更是有意見,根本不想與黎洛多說一句話。

黎洛無奈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昏昏欲睡。

還真別說,黎洛很快就睡了過去,手肘支著桌子,就那麼端坐著睡著了,睡得還挺好。

「黎太子?黎太子……」

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人在叫黎洛,黎洛睜眼睛,打了個哈欠。

有人站在黎洛麵前,是謝小七。

謝小七說:「黎太子,筵席差不多結束了,人都快走光了,您這是……」

黎洛抬頭一看,說:「好家夥,我睡了這麼久啊?人都走光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皇上不勝酒力先行離開,然後黎國使臣和各位大人也就都散了,如今筵席上零零散散,隻剩下宮人們在收拾東西。

黎洛左右一尋,果然沒有尋到謝長纓的蹤跡,看來也應該是早就離開了。

黎洛不瞞的說:「王爺也走了嗎?七七啊,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謝小七為難了,他其實早就叫了黎洛一次,但是黎洛睡得特別香,根本就沒有聽到。

黎洛站起來,說:「王爺也真是的,他不叔是誰了嗎?一點都不關心啊,怎麼就這麼走了呢,說好的要親自監視我呢,又說話不算話。」

謝小七一聽,臉色更為難了,說:「黎太子,王爺今日心情不好。」

黎洛自然知道謝長纓心情不好,已經喝了很長時間悶酒了。至於謝長纓心情為什麼不好,當然是因為黎洛了。

黎洛一聽倒是美滋滋的,說:「沒關係,等他糾結夠了,過今天心情就好了,七七你不用擔心。」

黎洛站起來,也準備去留宿的大殿了,邊走邊對謝小七說:「你們王爺留宿在哪裡了?我要住在王爺的旁邊,要緊挨著!」

謝小七帶著黎洛過去,不過黎洛來得太慢了,王爺的房間左右兩邊都有不同的人已經入住,根本沒有給黎洛留地方。

黎洛隻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間斜對麵的大殿住進去,好在距離也不是太遠。

黎洛入了房間,先是洗了個澡,好好泡了泡熱水解解乏,隨後就該睡覺了,畢竟天色已然不早。

隻是洗了澡之後,黎洛精神頭就大了起來,加之剛才一直在睡覺,所以他現在根本不困。

黎洛乾脆走到窗子口,將窗子推開,想要看看對麵住的王爺是不是已經休息了。

夜風涼絲絲的,一打開窗戶,就有水滴落在了黎洛的臉頰上。

黎洛驚訝的抬頭去看,竟然下雨了,小雨並不大,但是密密麻麻的,夜風伴隨著小雨,氣溫一下子就冷了不少。

對麵謝長纓的房間黑著,看起來像是已經休息了。但是房門卻開著,在門口不遠的地方有個涼亭,謝長纓一身白衣坐在涼亭裡,不知道在乾什麼。

黎洛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探頭一看還真是謝長纓。

黎洛笑了,立刻打開房間跑出去,冒雨沖進了涼亭裡麵。反正房間距離涼亭根本不遠,進了涼亭也就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了,所以黎洛並沒有打傘。

不過進了涼亭,黎洛就傻眼了,因為夜風有點大,所以涼亭根本不能遮風擋雨,雨是斜著刮過來的,小雨密密麻麻的,全都刮進了涼亭裡麵。謝長纓原本白色的衣衫,已經都濕透了。

黎洛走過來一瞧,這才發現謝長纓竟然還在喝酒!筵席結束了,他居然還在喝酒,涼亭的桌上放著一個酒壺和一隻杯子,杯子裡麵滿滿的酒水,還有雨滴劈裡啪啦的打進杯子,盪起一圈圈漣漪。

黎洛忍不住說:「王爺你怎麼還喝呢?還冒雨喝酒,這情趣也是沒誰了。」

謝長纓仿佛沒有看到他,端起酒杯就要一飲而盡。

黎洛一把抓住了謝長纓的手,說:「你不是有潔癖嗎?杯子都進了雨水了,不乾淨的,你這是喝酒呢還是喝雨呢。」

「本王不想見到你,走開。」

謝長纓揮開黎洛的手,隨後就將那杯酒喝了個乾淨。

黎洛差點被他推一個踉蹌,好在扶住了石桌子。

黎洛開始頭疼了,心說不得了啊,自己是不是刺激謝長纓刺激過頭了?

「王爺,要不然……」

黎洛見謝長纓又去倒酒,趕忙壓住他的手,說:「要不然今天就喝到這裡罷。雖然我知道你沒醉,不過明天醒過來恐怕會頭疼的,宿醉很難受的。」

「不需要你管本王。」謝長纓冷冷的看著黎洛。

黎洛本來還想要再勸的,但是突然察覺到點不同尋常的地方。謝長纓的手背似乎挺熱的,還有點微微發燙。

黎洛以為自己感覺錯了,伸手扌莫了一下謝長纓的額頭。

謝長纓嫌棄的向後躲閃,但是反應速度居然不算快,黎洛還是扌莫到了他的額頭,果然入手滾燙滾燙。

黎洛睜大眼睛,說:「王爺你發燒了!」

謝長纓喝酒沒有把自己喝醉,但是竟然把自己喝的發燒了。

黎洛一陣心驚,說:「生病了喝這麼多酒,還在這裡淋浴,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啊!快點站起來,給我回房間去躺著!」

謝小七就在不遠處,聽到黎洛說主子生病了,趕緊跑了過來,與黎洛一起將謝長纓扶進了房間去。

謝長纓並不配合,廢了好大的力氣,兩個人才將謝長纓帶回房間,安置在床榻上。

謝長纓渾身還是濕的,躺在床榻上之後,倒是安靜了很多,好像挨到了枕頭,這才感覺很疲憊,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

黎洛真是被謝長纓給氣死了,說:「七七,快去把禦醫叫來!」

「是!」謝小七說。

禦醫來的很快,給謝長纓診脈開藥,就是普通的傷風感冒而已,又因著身子疲憊操勞過度,這才會突然發熱。

發熱是不嚴重的,嚴重的是,謝長纓應該在筵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熱了,但是他不在意,喝了很多的酒,然後還淋了雨,這一下子病情就變得很是嚴重起來。

禦醫開了藥房,立刻就離開去找人煎藥了。

黎洛氣鼓鼓的指著床上仿佛睡著了的謝長纓,也不敢太大聲,做賊一樣的說:「你們王爺怎麼回事?腦子不好使了嗎?生病了喝酒淋雨。而且不是說好了,習武之人不生病的嗎?」

謝小七站在旁邊,取了乾淨的衣服過來,準備給謝長纓換上,說:「黎太子有所不知……王爺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每晚幾乎都不合眼……」

黎洛差點脫口就問了為什麼,但是轉念一想,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自己啊。

黎洛突然消失,謝長纓沒日沒夜的找他,什麼辦法都用了,就是找不到黎洛。謝長纓生怕黎洛在什麼他看不到的地方在受苦,晚上根本睡不著,難以入眠。

如此一來,就算是鐵打的身體,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也是任誰都受不了的。

況且最近,皇上又叫謝長纓去查趙太傅遇刺的案子,謝長纓是忙的根本毫無休息時間。

黎洛本來一肚子火氣的,但是聽了謝小七的話,頓時又覺得有點心疼,忍不住想,原來王爺這麼喜歡自己啊,比想象中,比看起來更多一些。

謝小七說:「王爺已經十年沒有生過病了,自從上了戰場之後,就沒生過病,隻受過傷。」

今天謝長纓忽然生病,謝小七也很驚訝。他們都以為,王爺是不會生病的,所以壓根沒有察覺謝長纓身體不舒服。

黎洛嘆了口氣,說:「那我寧願他生病好了,受傷也很讓人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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