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勸架,嫉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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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敬亭沒有將話說完, 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能明白。若是不盡早找出解藥,黎洛怕是命不久矣。

謝長纓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找了黎洛整整一年多的時間, 好不容易尋到了黎洛,還以為黎洛換了一個身體,再也不需要擔心舊疾復發要了他的命,而現在……

黎洛算是最淡定的一個了, 問:「那這解毒之法, 好找嗎?」

寒敬亭沉默了片刻,道:「我的醫術有限,看不出你具體中的是什麼毒, 所以……」

寒敬亭也說不好, 看來是對黎洛束手無策了。

謝長纓一直沒有說話,旁邊的三皇子薛彥開口了,說:「這……這不可能的!我大哥怎麼可能中毒中了這麼久呢?是不是你看錯了?」

「對啊師父,是不是看錯了?」謝棠也連忙問:「要不再看看罷。」

謝棠向來信任寒敬亭, 其實他現在也不是不信任寒敬亭, 隻是覺得這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

黎洛眼看著好端端的,之前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怎麼差點摔了一下之後就時日無多了呢?簡直駭人聽聞。

薛彥道:「我大哥平日裡有很多大夫照看的,基本每日都會有人來請脈,怎麼會突然就時日無多?怎麼會突然就中毒了呢?還說中毒了一兩年之久,這不是無稽之談嗎?」

薛彥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能,有人給皇上下毒, 還下了這麼久的時間,那每天來請脈的太醫都是乾什麼吃的?竟然沒有一個能看出皇上中毒了嗎?

「這……怎麼可能啊。」除非……

薛彥想到這裡,臉色漸漸黑了下去。除非有人手眼通天, 買通了來診脈的禦醫,故意將皇上中毒的事情隱瞞了下去。

況且再者,想要在薛國皇宮給皇上薛洛下毒,那是有多大的本事?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皇上一點也沒有察覺,旁人也絲毫沒有發現。

薛彥越想越是遍體生寒,他忽然覺得,其實也不全無可能,至少有一個人,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

不論是下毒,還是讓禦醫閉口不言。

「宋憑欄……」

薛彥眯了眯眼睛,忽然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大步沖出了房間,霎時便消失了蹤影。

「誒……」

黎洛都來不及叫住薛彥,對方走的實在是太快了。

剩下的人全都沉默了下來,目光都盯在黎洛的身上,誰也沒有立刻開口。

謝長纓沒說話,走到了黎洛身邊坐下來,握住了黎洛的手。

黎洛道:「纓纓你別著急,我覺得肯定有辦法的。」

「當然。」謝長纓聲音還算是平靜的,伸手抱住了黎洛,將他小心的擁進懷裡,說:「我會找到解藥的,一定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寒敬亭看到這裡,低聲對謝棠道:「我們先出去。」

謝棠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垂著頭跟著寒敬亭暫時離開了這個房間。

新房院子因著鬧鬼,所以很多人不願意住進來,院子裡空曠得很,謝棠和寒敬亭乾脆就住在了旁邊的房間,離得黎洛他們不遠。

除了他們之外,住進來的還有薛國攝政王宋憑欄。

宋憑欄在院門口的一處房間住下來,剛進了房間,反手將門關閉,忽然就聽到有人「咚」的踹了一腳門板的聲音。

隨即是薛彥的喊聲:「宋憑欄!我跟你拚命!」

房門雖然不算簡陋,卻也沒禁得住薛彥那一腳,差點給踹的直接豁開。

宋憑欄後退了一步,免得被房門打到,房門打開,就見薛彥黑著臉沖了進來。

薛彥還什麼都沒說,直接撲過來,眼看著銀光一劃,連匕首都亮了出來。

宋憑欄眯了眯眼目,向側麵一閃,薑還是老的辣,看來他的武功比薛彥高出許多。就見他不緊不慢的,已然抬手格擋之後一擰,輕而易舉便將薛彥給製服了。

薛彥一陣吃痛,手中匕首落地。宋憑欄扣住他的腕子擰在身後,叫薛彥實在是不好發力。

宋憑欄一隻手便製住了他,還將人抱在了懷裡,冷笑著說:「怎麼?三皇子突然投懷送抱?」

「宋憑欄!」薛彥眼睛赤紅,狠狠瞪著他,道:「你不得好死!我皇兄以前對你那麼好,從不違逆你的意思,你……你卻想要他的命!你最好現在一刀殺了我,否則以後我必然會殺了你!」

宋憑欄又笑了,說:「我這個人說過的謊話連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我不需要說謊。薛洛的命,我不感興趣,相反的,我希望他長命百歲。」

因為薛洛是宋憑欄的傀儡,宋憑欄在薛國怎麼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隻有薛洛好好的,宋憑欄才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呸!」

薛彥怒道:「你恐怕早就想殺了皇兄,自己登基做皇帝了罷?你這種狼子野心之人,當真是貪得無厭呢。」

宋憑欄皺了皺眉頭,方才沒有多想,這會兒見薛彥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很激動,忍不住就多了幾分,道:「陛下出什麼事了?」

「揣著明白裝糊塗?」薛彥冷笑:「你給皇兄下毒一年有餘,還串通太醫,不讓任何人發現。看來攝政王運籌帷幄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覷!」

「下毒?」

宋憑欄臉色變了,當下放開了薛彥,將人往外一推。

薛彥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宋憑欄趁機便躍到了門口,直接搶了出去,沖著黎洛的房間便去了。

薛彥沒反應過來,追去的時候,宋憑欄連門都沒有敲,眼看著便直接進了黎洛的屋子。

「洛兒?」

有人呼喚了黎洛一聲,黎洛沒忍住差點打了個寒顫,不需要看都知道是薛國那個攝政王來了。

黎洛覺得這會兒情況已經夠復雜的,他一點也不想見到宋憑欄。

謝長纓雖然臉色平靜,但是聽到宋憑欄的聲音,目光動了動。

宋憑欄快步走進來,直接無視了謝長纓的存在,走到了黎洛麵前,伸手握住了黎洛的手腕。

看來宋憑欄也是懂一些醫術之人,他握住黎洛的手腕是要給他診脈。隻消片刻,宋憑欄臉色大變,道:「走!」

薛彥突然無緣無故來大鬧,宋憑欄本是沒有在意的,卻沒想到薛彥並非意氣用事,而是事出有因。

宋憑欄一搭黎洛的脈搏,當下也發現了有異,黎洛真的中毒了,而且是慢性的,中毒時間在一兩年之間,而且這一兩年之間,沒有任何人發現,禦醫竟也沒有診看出來。

宋憑欄沒有說謊,他是最希望薛洛可以長命百歲的人,他沒有給皇上下毒的理由。

宋憑欄當下抓住黎洛的手腕,道:「走,我帶你下山,你中毒已久,不能再拖了,一定要盡快找到解藥。」

黎洛被他拉得一個趔趄,還沒反應過來,宋憑欄倒是突然鬆了手。

當然,宋憑欄不是自願鬆手的,是被迫放開了黎洛。

謝長纓出手如電,五指如爪,直接襲向宋憑欄握住黎洛的手。雖然謝長纓沒有拿武器,但那殺氣已然讓人無法呼吸。

宋憑欄被迫放手,又被迫退開兩步,陰鷙的盯著阻攔他的謝長纓,道:「你做什麼!我要帶他立刻走,否則……」

「不許任何人碰他。」謝長纓語氣很冷靜,淡淡的道:「解藥,我一定會找到的。」

黎洛趕忙跑過來,握住了謝長纓的手。他看的出來,謝長纓從剛才開始就很鎮定,但是其實謝長纓並不是這樣的性子,他其實在著急在迷茫,隻是不想表現出來,讓黎洛看著心急罷了。

謝長纓心中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淡定可言,他其實很慌張,甚至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而眼下,宋憑欄還突然來「搗亂」,謝長纓自然會將宋憑欄當做出氣筒。

黎洛對宋憑欄說:「他會給我找到解藥的,所以就不需要你費心了。」

「洛兒?」宋憑欄不敢置信,薛洛當真突然就變心了,以前的薛洛絕不會這樣違逆自己的想法。

黎洛又說:「要是沒事,你先出去罷。」

宋憑欄沒有立刻說話,臉色陰晴不定,目光一直盯在黎洛的身上。

黎洛被他看的差點毛骨悚然,下一刻,宋憑欄終於動了,目光移到了謝長纓的身上。

宋憑欄的語氣也冷靜了下來,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根本就是虛假的。

宋憑欄道:「今天,我必須帶他離開。」

他這話說完,語音還未落下,就聽到「嗤」的一聲,宋憑欄月要間帶著武器,竟是直接將武器引了出來,直指謝長纓麵門。

黎洛嚇了一跳,謝長纓這會兒身上是沒有武器的,要是打起來那就太吃虧了。

他想也沒想,立刻張開雙手,母雞護小雞一樣護在了謝長纓的身前,說:「你乾什麼?有話好好說別動粗。你看現在雪下得這麼大,能去哪裡啊?要不還是讓我先消停一下罷。」

「小心。」謝長纓連忙抓住黎洛的手臂,想要將他帶到自己身後去。那長劍距離黎洛實在是太近了,謝長纓怕宋憑欄一個手滑,便會傷到黎洛。

而宋憑欄看到黎洛站出來保護謝長纓的模樣,當真是氣得差點手滑。

宋憑欄被氣笑了,說:「你們才認識了多久?你便這般護著他?好啊……當真是好啊,那我今天便殺了他,斷了你的念想。」

黎洛都沒反應過來,銀光閃爍著,宋憑欄的長劍轉了半圈,繞開黎洛再次向著謝長纓麵門而去。

謝長纓伸手摟住黎洛月要,將人輕輕一帶。

黎洛天旋地轉的,便被謝長纓送到了角落。然後不等黎洛開口,竟是赤手空拳的和宋憑欄交上了手。

那邊薛彥沖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刀光劍影,他們大薛的攝政王宋憑欄和謝國的新君謝長纓打起來了,而且都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大哥!」

薛彥顧不得那兩個人,先跑到了黎洛麵前,說:「你沒事罷?他們沒傷到你罷?」

黎洛著急了,說:「我沒事,他們一言不和就打起來了!而且我家纓纓沒有武器,太吃虧了!」

薛彥回頭一瞧,當若如此,謝長纓手裡沒有武器,而宋憑欄手裡拿著長劍。

都說兵刃一寸短一寸險,這謝長纓手裡乾脆沒有兵刃,可謂是危險的不得了。

宋憑欄什麼樣的武功,薛彥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用迷藥行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了。在整個薛國,恐怕就沒人能打得過宋憑欄。

至於謝長纓……

薛彥在謝長纓手中輸過仗,但那是打仗,千軍萬馬的,隻能說明謝長纓兵法如神,至於武功如何,薛彥也不是謝國的人,所以不甚了解。

薛彥一見這樣的情況,乾脆一揚手,道:「接著!」

「什麼情況?!」

黎洛定眼一看,自己這個新來的便宜弟弟,好像不太靠譜啊!

薛彥竟然將自己的匕首扔給了手無寸鐵的謝長纓,如此謝長纓好歹有了兵器,不至於太吃虧。

黎洛眼睛都瞪圓了,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勸架嗎?薛彥竟然給他們遞武器,這根本是助紂為虐,嫌他們打得不夠熱鬧呢!

別看薛彥長相就是個冷美人,其實多半乾的是鐵憨憨的事情。

黎洛頭疼死了,耳邊聽著「叮叮叮」兵器相接的聲音,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他也顧不得再多了,乾脆沖上去大喊著:「住手住手!別打了!」

薛彥一見,那邊刀劍無眼,皇兄這麼沖過去肯定要受傷,當下動作快極,一把就將黎洛給拉了回來。

薛彥道:「大哥小心啊,別過去。」

黎洛不會武功,被薛彥拉著當真一點反抗的辦法也沒有,說:「我不過去他們會停手嗎?快放開我,我要去勸架。」

「當!」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刺耳的金鳴響起,嚇了黎洛和薛彥均是一跳。

他們定眼一看,宋憑欄手中的長劍竟是脫手飛了出去。謝長纓則是趁機越身搶上,直逼宋憑欄麵門。

「小心!」

黎洛大喊一聲,他不是擔心宋憑欄,而是擔心謝長纓。

那長劍脫手飛出去,勢頭厲害的很,謝長纓為了製住宋憑欄,當下不敢猶豫,簡直是和長劍貼著擦了過去,根本就沒有躲閃。

黎洛睜大眼睛,感覺自己都不能呼吸了,那長劍飛出去,在謝長纓臉上留了個長長的血口子,有血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

「滴答——」

血珠落在地上,然後是宋憑欄悶哼的聲音。

宋憑欄失去了武器,被謝長纓一腳踹倒在地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頸間,宋憑欄的頸側一瞬間也出了血。

黎洛生怕下一秒,謝長纓手勁兒一用力,宋憑欄會血濺當場。

他顧不得再多了,甩開薛彥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謝長纓的月要,大喊著:「別沖動!別沖動!」

謝長纓呼吸有些粗重,眼眸裡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黎洛知道,謝長纓不是沖動的人,但是若自己不沖過來,宋憑欄真的很有可能身首異處。謝長纓在因為黎洛中毒的事情自責痛苦,他需要發泄。

宋憑欄是個很好的出氣筒,暴打一頓也就算了,但是若真的殺了他,怕要有大麻煩。

宋憑欄好歹也是薛國的攝政王,而且在薛國說一不二,已經有很多年的時間了。雖說他不是薛國正統,很多薛國人也不喜歡他,但是這麼多年來,宋憑欄好歹培養了他的勢力,而且不容小覷。

若是謝長纓一時激動,在大謝的地界殺了宋憑欄,這絕對會引來不小的麻煩,薛國必然是要借題發揮的,必然是要找謝長纓問罪的,兩國開戰都是正常。

黎洛死死抱著謝長纓的後月要,道:「別沖動,別沖動!我哪裡也不去,而且你看我身體還挺好的,不會有事的。」

謝長纓聽到黎洛的話,握著匕首的五指緊了緊,隨即將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後轉過身來將黎洛死死抱在懷裡。

黎洛拍了好幾下他的後背,笑眯眯的說:「別怕別怕,我在呢。」

一時間謝長纓心中五味具雜,他很想下意識的告訴黎洛,自己沒有害怕。但是莫名的,這話謝長纓說不出口,因著黎洛說的不錯,他就是害怕了。

他眼睜睜看著黎洛消失了兩次,一點也不想再有第三次……

「皮卡丘,你的盛世美顏!」

黎洛突然捧住了謝長纓的臉,滿臉都是心疼的模樣。長劍劃破了謝長纓的臉頰,流血其實挺少的,但是口子很長,一直從謝長纓的眼下到下巴附近。

黎洛看著那血口子,當真是又心疼又擔心,若是剛才偏差一點點,謝長纓的眼睛還不瞎了?而謝長纓剛才竟然不躲,有機會躲開都沒有躲。

黎洛想著想著,又開始生氣了,道:「你最近是不是特別喜歡受傷啊!你看看這麼大的血口子!」

那邊宋憑欄站了起來,伸手捂住自己的頸側。他也受傷了,雖然血口子不如謝長纓臉上大,但是傷口頗深,他伸手捂著,血水還沒止住,五指縫裡都是鮮血。

薛彥有些觸目驚心,沒想到謝國的皇帝武功竟然這麼好,連宋憑欄都不是他的對手。

薛彥走過去,皺著眉頭對宋憑欄說:「打不過還挑釁,你也是好本事了,還不去包紮一下?」

宋憑欄看了一眼黎洛和謝長纓,那兩個人仿佛已經忘了他還存在在一邊。

宋憑欄眯了眯眼目,終於一句話沒有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薛彥似乎有什麼想對黎洛說,不過見黎洛和謝長纓之間膩膩乎乎的,似乎暫時插不進話,也隻好先離開了房間,帶門出去了。

薛彥走出去,就見宋憑欄站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看著像發呆。鮮血順著他的脖子和手指流下來,滴落了滿地,將靴邊的白雪都融化了。

若是此時有小廝路過,怕是要大喊死人了。

薛彥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是傷藥,道:「快點止血。」

「剛才要和我拚命,現在卻要給我止血?」

宋憑欄動了,回頭看薛彥,他似乎不知道疼,一點也不在意頸側的傷口。

薛彥看到他的傷口皺了皺眉頭,道:「我隻是不想讓你的那些部下去追殺……趙公子。」

薛彥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反應快,將謝長纓的身份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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