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心有,所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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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聽了厲無爭的敘述, 就覺得這場火燒的有些個蹊蹺,不過他沒有著急,看起來穩穩當當的, 甚至有點犯困, 畢竟時辰已經很晚了。

厲晚皺眉說:「若是有人故意縱火想要燒死無爭, 那麼他說不定會心虛, 會去破壞現場。」

黎洛打了個哈欠, 笑眯眯的說:「我和厲大人想到一處去了呢,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厲晚沒時間和他開玩笑, 站起來就道:「那還等什麼,萬一現場被破壞了, 我們豈不是什麼都找不到。」

厲晚這就要返回膳房,黎洛還是不著急, 說:「別這麼毛毛躁躁的,大火剛剛熄滅,膳房那邊肯定還人多眼雜, 那個人想動手,必然也是要挑時機的, 不然很容易暴露。我們慢慢過去, 躲起來, 指不定就能抓個人贓俱獲呢!」

就如黎洛所說, 大火剛剛熄滅, 膳房那邊還有好多小廝仆役在做善後, 黎洛他們悄悄返回,眼看著人影淅淅瀝瀝的,還沒有都走光。

他們沒有立刻過去,而是躲在暗處觀察著情況, 以免打草驚蛇。

隻是等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天色都要亮起來,也不見有什麼人返回廚房來毀屍滅跡,私下裡寂靜無人,特別的安靜。

黎洛差點睡著了,腦袋一點一點的,謝長纓趕忙扶住他,輕輕的晃了晃,道:「黎洛別睡,這裡太冷了,你會凍病的。」

黎洛困的眼皮睜不開,說:「好困啊,人還沒來嗎?」

厲晚皺眉,四下去打量,果然什麼人也沒有。

「看來他是有恃無恐啊。」黎洛道:「是不打算來給自己善後了。」

眾人沒有等到凶手回來,一直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隻好進了燒的光禿禿的膳房,往裡麵去仔細的調查了。

黎洛打著哈欠,跺了兩下腳,說:「太陽升起之前,還真是夠冷的。」

他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低頭去看角落的地上,說:「看來是在這裡放的火啊,果然不是鍋子著火了。」

大家聚攏過來,就見膳房的一角,距離鍋子還挺遠的距離,有些個蹊蹺。

厲晚立刻走過來,嚴肅的說道:「看來是有人在外麵,將明火從窗戶投入膳房。」

也好在著火點距離鍋子比較遠,所以厲無爭才撿回了一條命來,否則恐怕早就燒死了。

「還有這個蠟燭。」

謝長纓皺了皺眉頭,小大人一般背著手走到了爐灶旁邊,道:「有些問題。」

大家又從窗戶口走了回來,全都聚攏在爐灶旁邊。

蠟燭已經被燒的融化了,但是蠟油全都滴在了地上,有厚厚的一大層。

趙雙溪也小大人一般,蹲下來用手摳了摳蠟油,皺眉說:「果然有問題,這個蠟油裡麵加入了迷藥,怪不得厲無爭會直接在鍋邊就睡著了。」

「有迷藥?」厲無爭一臉迷茫,伸手撓著腦後勺。

原來不是厲無爭太大意,趴在鍋子便就睡著了,而是因為迷藥的作用,所以突然犯困,這才煮著麵條都能睡著。

曹知水道:「你也太大意了,這蠟燭是哪裡來的?有人針對你你都不知?」

厲無爭更是一臉迷茫了,道:「不知道啊,我進來屋裡太黑了,當然要點蠟燭啊,所以就隨手點了一根蠟燭。」

黎洛挑了挑眉,若有所思說:「有意思,這個人似乎知道厲無爭必然會大晚上來膳房煮麵,所以特意放了帶有迷藥的蠟燭在這裡。」

「咦?」厲無爭又撓了撓腦後勺,說:「這就奇怪了,我也是突發奇想,想要用長壽麵作為生日禮物,送給曹知水的,誰會提前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

黎洛笑了,道:「突發奇想?其實很多突發奇想,根本一點也不突然。是人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被外物刺激的結果,隻是你沒有發現刺激源罷了,所以才會覺得是突發奇想。」

厲無爭滿臉呆滯的看著黎洛,顯然是沒有聽明白的。

黎洛道:「你仔細的回想一下,你是如何決定要送什麼禮物給曹知水的?」

「這……」厲無爭眨巴了兩下大眼睛。

他知道曹知水要過生日,就很興奮了,想要送一份特別的禮物給曹知水,但是厲無爭有點想不出,什麼是特別的禮物。

厲無爭是厲家的小少爺,爹爹甚是寵愛他,小叔叔厲晚雖然看起來刻薄,但是對厲無爭也很好,厲無爭從小想要什麼有什麼,隻覺得生日禮物也沒什麼稀奇的,送什麼都感覺少點意思。

「啊對了!」厲無爭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很苦惱要送什麼做生日禮物,正好聽到一個丫鬟,她說懷念娘親給她做的長壽麵,所以我就想要給曹知水也做一碗長壽麵。」

厲無爭從未親手做飯,所以覺得這很新奇,想一想曹知水看到那碗麵的模樣,一定會感動哭的。

厲無爭就是被那丫鬟的話啟發了,決定親自做麵,大晚上的獨自偷偷跑到膳房,被迷藥迷昏,差點被活活燒死在大火裡。

「一個丫鬟?」厲晚皺眉,說:「我現在立刻去找她。」

是負責打掃院落的一個小丫鬟,厲晚似乎生怕人跑了,急匆匆便去了。

黎洛實在是太困,乾脆沒有跟著去,想要厲晚一個人出馬也差不多了,便帶著謝長纓和趙雙溪回了房間,準備睡覺。

「可困死我了……」

黎洛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便不想動了,連被子也沒有蓋上。

謝長纓搖了搖頭,無奈的走過去,將被子給他拉上,蓋好,道:「別著涼。」

「纓纓真賢惠。」黎洛笑了。

謝長纓沒有立刻躺下,他似乎心裡還有事情,問道:「你不跟著厲晚去找那個丫鬟,是覺得問不出什麼端倪?」

黎洛稍微掙紮著打開一點點眼縫,說:「哎呀,小纓纓簡直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

謝長纓:「……」

黎洛又閉上了眼睛,道:「我覺得八成和那個丫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那個人布置的如此精妙,怎麼會這般就掉馬了呢,估計厲晚要撲了個空了。」

謝長纓有些驚訝,道:「竟然沒關係?」

黎洛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說:「不不,我說的是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翻譯翻譯就是沒有直接關係,但是間接關係應該是有的,所以叫厲晚一個人去跑跑腿也就是了,我們睡飽了覺,明天在繼續查案罷。」

「也好。」

謝長纓點點頭,乾脆也和衣躺了下來,反正天都要亮了,估扌莫著睡不了多長時間。

謝長纓才躺好,黎洛就翻了個身,將他抱在懷裡,蹭了蹭他的小臉蛋,說:「真暖和啊,纓纓最近是不是變胖了一點,臉蛋都肉乎了。」

謝長纓一聽黎洛這話,臉色瞬間僵硬住了,自己變胖了?怎麼可能。

黎洛笑著說:「肉肉的手感真好啊。」

說完便睡著了過去,隻留下謝長纓一個人還在糾結。謝長纓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小臉蛋,心想著,明天一定要多練半個時辰的武功才行。

那邊厲晚急匆匆去找厲無爭口中的丫鬟,然而便如黎洛猜想的那般,丫鬟一點可疑也沒有,並不是放火之人。

丫鬟才進府不久,住的是大通鋪,晚上已然睡下了,有好幾個丫鬟和她同房,所以都可以給她作證,這一晚上出了去救火之外,她們都在一起,丫鬟沒有提前去縱火的時間。

厲晚累了一圈,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居然已經天亮了。

他眼看著太陽出來,乾脆沒做休息,叫仆役打了熱水來,自己便沐浴了一番。

他是大理寺卿,以前也有連軸轉的時候,熬夜一晚上罷了,對厲晚來說不算什麼,精神頭還是有的。

厲晚換好了乾淨的衣裳,忽然有些出神,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黃久黃姑娘。

先前膳房失火,黃久接沖進了大火中去救厲無爭,叫厲晚都沒有反應過來,厲晚當時擔心急了,也跟著沖了進去。

事實證明,黃久並非一世情急便做了糊塗事情,他的方位感非常好,救了厲無爭,還將厲晚也給帶了出來。

厲晚回想起來,心中生出一股佩服之感。

厲晚回身走到架子上,找到了一個小藥瓶,打開仔細聞了聞,是傷藥。

雖然黃久非常厲害,在大火裡救了厲無爭,厲無爭是沒什麼事兒,不過出來的時候,黃久的衣衫還是著了一點,厲晚當時注意到了,黃久的胳膊可能被火燒了一下。

厲晚拿了傷藥,心想著要不要送給黃姑娘去?好歹黃姑娘救了厲無爭,實在是幫了大忙。

厲晚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拿著小瓶子離開了房間,往黃久下榻的地方而去。

眼下已經天亮了,不過厲晚走到門口,便瞧房門緊閉。厲晚沒有上前敲門,心想著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了,這會兒黃姑娘怕是在熟睡,自己不方便打攪,要不然還是過一會兒再來罷。

想到這裡,厲晚剛要離開,卻忽然瞧見一個黑影,身形分外靈動,竟是一個竄身,從黃姑娘的窗戶鑽了進去!

「是什麼人?」

厲晚立刻警惕起來,眼下已經天亮,但是時辰尚早,四周沒什麼人聲。這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敢闖入黃姑娘的房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意圖。

如今厲家乃是多事之秋,厲晚心中一凜,來不及多想,生怕黃姑娘出現什麼意外,立刻「咚」的一聲,破門直接闖了進去。

「黃姑娘!」

那竄入黃姑娘房間的黑衣人,哪裡是什麼別人,當然便是黃久本人了。

大家散開的時候,已然天色快亮,黃久感覺睡不著,就換了夜行衣,到處在厲家看一看,繼續查找鳳凰盒子的蹤跡。

等黃久查完了一圈,返回自己房中的時候,誰料到這麼巧,竟是被來送傷藥的厲晚給看到了,將他誤以為是歹人。

黃久竄進房間,立刻脫下衣衫扔在旁邊,打算好歹用涼水擦一擦身體,然後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就在黃久除掉上衣之後,便聽到驚天動地「咚」的一聲,竟是有人破門而入!闖了進來,還伴隨著厲晚焦急的喊聲。

黃久立刻警覺,直接竄上了床去,用被子遮住自己,以免厲晚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甚至發現他其實是個男子。

厲晚也沒想到,自己沖進來會看到還在床上沒起身的黃姑娘,當下愣是懵了。

黃久將被子拉得很高,就連腦袋都給遮住了,不過因著匆忙,所以遮的不是很嚴實,露出了一截白皙光滑的肩膀,看起來什麼也沒穿,旖旎萬分。

厲晚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通紅,就是連脖子也紅了,趕忙背過身去,道:「我什麼也沒看到……」

說完這話,厲晚就後悔了,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黃久一陣頭疼,不過說實在的,他並不在意,反正他和厲晚都是大男人,看就看了,隻是別叫厲晚發現自己身份有異就成。

黃久用被子擋著,咳嗽了兩聲道:「厲大人……怎麼突然闖進來了。」

厲晚這才想起來,表情嚴肅起來,背著身道:「黃姑娘,剛剛有歹人闖入了你的房間,我一世情急就……」

「歹人?」黃久心下一驚,那歹人估扌莫著就是自己,他保持冷靜,道:「不曾看到,屋裡除了……我與厲大人,再無旁人了。」

厲晚一聽更尷尬了,背著身不敢回頭,說:「好像是……是這麼回事,恐怕是我看錯了。」

厲晚隻當自己眼花看錯,頭疼的不行,也是尷尬的不行。

「沒事就好,我先出去了!」

厲晚落荒而逃,離開的時候差點左腳拌右腳,摔倒在門檻跟前。好端端的一朵高嶺之花,愣是有點呆萌呆萌的。

黃久見他出去了,這才鬆了口氣,忍不住搖了搖頭。

厲晚逃出黃久的房間,本來想要趕緊離開的,以免產生更多的尷尬。但是他離開的步伐還是頓住了,仔細回想起來,他好像沒有眼花看錯,的確有個黑衣人……

厲晚不放心,若是黑衣人就躲在旁邊,自己這般離開,黃姑娘怕是要有危險,不若等一等……

再說了,厲晚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小藥瓶,自己是來送藥的,但是傷藥並沒有送出去。

厲晚乾脆守在了黃久的房門口,想著不如等一等再離開。

黃久眼看著厲晚走了,這才鬆口氣,趕忙將被子一掀,脫掉自己的夜行衣,換了一身女裝。

說實在的,黃久現在已經後悔男扮女裝了,沒想到會惹來這般多的麻煩,尤其是厲晚……

若是換了旁人,黃久覺得自己八成已經露陷了。然而厲晚這個人看似高冷,其實有點呆萌,竟是還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兒。

黃久換好了衣裳,本是要休息一會兒的,但是剛躺下來,就聽到外麵有人走來走去,一直在自己房門口轉磨。

正在轉磨的不是別人,就是厲晚,他一直沒有離開。

黃久搖了搖頭,心想著等厲晚發現自己是個男人之時,不知會做何種表情。

那邊黎洛睡了個好覺,一覺便睡到了晌午,他是被肚子給餓醒的,否則還要繼續睡下去。

「義父你醒啦!」

黎洛睜開眼睛,難得看到的不是謝長纓而是趙雙溪。

趙雙溪板著個小椅子,坐在黎洛床頭的位置,雙手托腮,正靜靜看著睡覺的黎洛。

黎洛揉了揉眼睛,說:「是雙溪啊,謝長纓呢?」

謝長纓不在屋裡,黎洛瞧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趙雙溪捧著黎洛的衣服,給他拿了過來,說:「王爺在外麵呢,宮裡麵來了人,所以王爺出去了。」

「宮裡麵來了人?」黎洛問。

現在天氣太冷了,黎洛鑽在被子裡不肯出來,將自己裹得像是蠶寶寶一樣。

趙雙溪道:「應該是太後派來的人罷,估扌莫著是聽說厲家出事兒了,又聽說王爺在厲家做客,所以不放心。」

厲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又是死人又是著火的,很快就傳開了,成了都城大家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

很快的,連宮裡麵都聽說了這些事情,太後一聽本來沒放在心上,但是轉頭就又聽說了,潁川王謝長纓,竟然在厲家做客,留宿在了厲家。

於是太後不放心了,一大早上叫人來了厲家,說是想念謝長纓,要讓謝長纓進宮去住兩日。

黎洛一聽立刻開始穿衣服了,道:「我出去看看。」

謝長纓暫時離開,去外麵見宮裡來的人。他眼看著黎洛還在睡覺,便沒有打攪黎洛,隻是謝長纓離開又不放心,生怕厲家這麼多事,自己離開片刻,黎洛便不安全了。

所以沒辦法,謝長纓隻好黑著臉,叫了自己的「情敵」趙雙溪過來守著黎洛,以免黎洛遇到什麼意外。

黎洛穿好了衣裳,帶著趙雙溪就從屋裡出來了。

他們一路走,還沒離開院子,就瞧見謝長纓小大人一般,背著手,很又派頭的走進了院門,小小年紀氣場強大,莫名看的黎洛有點想笑。

謝長纓走進來就看到了黎洛,立刻放開了背著手,加快了步伐迎上來,說:「你怎麼醒了?」

「都中午了,我當然就醒了。」黎洛說:「太後派人來叫你進宮去?」

謝長纓點點頭,說:「不過我沒答應,暫時不去宮裡頭。」

謝長纓知道,黎洛是不想要進宮去的,若是謝長纓被帶進宮裡,就要和黎洛分開了,所以謝長纓找了個理由就給拒絕了。

黎洛鬆了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我都餓了,咱們吃午飯罷!」

已然是晌午,午飯早就準備好了,大家圍坐下來吃飯,再順便說了說案子的事情。

趙雙溪道:「厲大人那邊果然沒有進展,與義父料想的差不多。」

黎洛點點頭,說:「沒關係,一會兒吃完了,我們也去找那個丫鬟問一問。」

「好。」謝長纓點頭。

他們正說著話,就有人來了,倒不是什麼意外的人,就是黃久。

黃久和他們都要找鳳凰盒子,目的是一樣的,所以可以說是一個戰線的同盟,自然會多多見麵。

黃久走進屋來,麵色有些個復雜,坐下來之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黎洛好奇的看著他,說:「怎麼了?」

黃久苦大仇深的搖了搖頭,沒說話。

黎洛覺得肯定有古怪,黃久可不是沒事的樣子。

大家吃飯,黃久看起來是吃過了,所以就靜靜的坐在旁邊,也不說話,仿佛一個悶葫蘆。旁人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多半也聽不到,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黎洛道:「一會兒我們先去見一見厲晚罷,互通有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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