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祭司是老熟人（1 / 2）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跪。」
眾人紛紛跪下，啞妹還站著往一旁看。
星引使勁兒拽了下啞妹，「愣著乾嘛，跪了。」
「哎你別拽，我月要帶都鬆了。」啞妹提著獸皮，慢慢蹲下，「我這護膝和獸皮衣都是新的，跪下都髒了。」
星引一把推倒啞妹，「快點跪，沒工夫開玩笑。」
啞妹被推得重心不穩，手撐在地上，雙膝跪地，「都髒了，都髒了，你給我洗！」
趴在地上，心中有些慶幸，還好襠底做了個簡易褲衩，不然這麼一跪，指定走光。
想著想著，忽然覺察到有什麼不對，紅著臉不敢看跪在自已前麵的人。
剛剛人多，視線被擋去大半，現在眾人跪地俯首，啞妹趁這時悄悄抬起點頭，看向周圍。
隻見五六個人從高台西側走了過來，那邊的路很平整，應該是提前清理過，他們的鞋子一點都沒有被積雪弄髒。
「最高最壯的那位，就是我們部落首領『肅仲』，」星引小聲地在啞妹身邊耳語。
啞妹瞥向那個個頭最高，三十出頭的人，心想：「好威猛，好高，好壯。本以為大哥已經很壯了，他看起來更大塊。」
首領走向眾人，站在空地中心，中氣十足地說道：「大家請起。」
啞妹隨著眾人起身，踮起腳，從人縫裡端詳著肅仲。
他身穿棕色獸皮，頭戴獸皮額帶，太陽穴往外努著，露著胳膊和腿，神采煥發。
似乎他來到人群前，空氣都暖和了。
「今日冬至，神農氏人皆匯聚此處，男女老少莫不歡喜。
吾輩皆銘記昔日之苦樂，感念四海之浩渺，感激天地孕養之恩賜。今令眾生聚首，獻以美玉牲靈，以酬天恩浩盪，祈願來年風調雨順，豐收昌盛。」
肅仲說完，雙手舉過頭頂，目視蒼天。
人群中一人跪地，也做著相同的動作，雙手托舉過頭，抬頭望天，口喊：「天恩浩盪！」
眾人皆又紛紛跪地，齊喊：「天恩浩盪。」
啞妹跟著跪下做動作，心想，「喊口號這人，估計乾的就是領掌這麼個角色。」
「祭典開始，第一式！」
「眾人跪拜，俯首敬天！」
一道洪亮熟悉的聲音從圓丘處傳來。
眾人跪在地上，胳膊向前伸，額頭點地。
啞妹微微抬頭，看向這聲音的出處，「啊？是他？」
星引在啞妹旁邊，貼在地上的頭微微轉向他，「趴下趴下，別瞎看。」
「星引，我認識他。」啞妹趴下，臉貼著地驚喜地跟星引說話。
「你當然認識他，祝師波，救你命的人。」星引剜了啞妹一眼，「今年他能擔任祭天的大祭司，還是托你的福。」
跪在啞妹和星引前麵的人忽然轉頭過來瞪著他倆，好像不滿他們小聲的喧嘩。
啞妹轉過頭不和他對視，眼珠子太大，看著害怕。
星引見狀也不說話了。
角號聲響起，兩位小巫祝在祭壇周圍開始跳舞。二人頭上插著彩色的羽毛，雙腿叉開，身體誇張地前後搖晃。
隻見，一人手拿牛尾，一人手拿搖響器，發出『刷拉刷拉』的聲音。
石鼓聲響起，二人跳得更加激烈了，動作幅度不斷加大，跳躍的速度不斷加快。
彈跳力異於常人，啞妹看得身上直起雞皮疙瘩，「這倆人上輩子估計是個彈簧吧。」
一聲清脆的笛聲入耳，啞妹瞬間愣了，默默地呢喃了聲，「顏澤？」
「那是文田，二長老之子。」星引盯著她，「你以為隻有顏澤會吹骨笛啊。」
仰頭看去，一個比顏澤大幾歲的男孩子在吹奏骨笛。一樣的45度斜吹，可細聽起來，似乎和顏澤相比，笛聲中缺少了些飄逸。
啞妹盯著吹奏骨笛的人，腦海中浮現13歲的顏澤，想到那吹笛時灑脫的樣子，臉上不自覺地泛出笑意。說起來，有段時間沒見那小子了。
一曲吹罷，剛剛跳舞的小巫祝將圍在祭台周圍的石頭撿起來，放入一個木盒之中。
「第二式，獻美瑜。」波在一旁念道。
兩個小巫祝，把裝石頭的盒子恭敬地捧起，跪在地上。首領肅仲走過去端起木盒，跪地把木盒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