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孩子有娘是個寶（1 / 2）
河岸之畔，夕陽西沉，天際線逐漸被黑暗吞噬，兩個身影猶如被墨水勾勒出的輪廓，在夜幕的映襯下愈發顯得頎長。
顏澤緊跟在江行身後，輕聲喚道：「堂哥。」
江行緩緩轉身，目光流連在顏澤臉上，繼而投向遙遠的天際。
「顏澤，我一直將你視為親弟弟，可能我們一起長大，日日相伴，太過熟悉，以至於從未送過你任何禮物，今日回想起來，是我疏忽了你。」
顏澤聽聞江行如此說，眼神略顯慌亂，急急打斷江行的話語，「哥，我不在乎，我自小在叔叔家長大，承蒙嬸嬸和哥哥姐姐們照顧，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惠。隻是今日啞妹所贈的禮物讓我意外不已，所以……」
江行拍拍顏澤的肩膀，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我家裡，自小吃了很多苦。」
江行放下手，轉過身去，避開顏澤的目光，「我娘她對你苛刻，有時甚至動手責打，你卻從未有過抱怨。年幼的你便已學會獨立，小小年紀就在家幫忙灑掃挑水，狩獵耕作，從不叫苦喊累，現在家人受你的照顧更多些。」
「我願意的，堂哥！」顏澤急切地解釋。
「沒有父母的保護，家中也沒人為你挺身而出，你自小受同齡人欺淩，這麼大了，卻仍無知已相伴，每日與骨笛作伴。」
顏澤慌張地搖著頭，「堂哥對我的庇護，我始終銘記在心。每次嬸母打我十下，堂哥少則要替我受三下。每當我生病，堂哥總會代我狩獵，並向嬸母求情。有人欺我侮我，堂哥也總擋在我前麵，堂哥對我來說亦兄亦友，即便沒有其他朋友，又如何。」
江行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直視顏澤，「我知道，你之所以留下來，是為了報答父親母親的養育之恩。然而，我深知你的能力遠非眼前所見，能得伏羲老祖賞識，收你為徒，今後定有大作為。
待此次狩獵期結束，我回家求過父親母親，讓你從繁重的家務中解脫出來，可以和普通人一樣，有餘閒來打理自已的生活。」
「堂哥！」顏澤盯著江行，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喚道。
江行嘴角微微上揚，薄唇輕啟，語調清泠而溫暖。「我也想送你一件禮物，想送一件你喜歡的，隻要我這裡有，你隻管告訴我。」
顏澤搖手婉拒：「謝謝堂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缺。」
「那便先想想，想到了也不遲。」江行手搭在顏澤肩膀處往家的地方走去。「走吧，回家。」
微風拂過，河麵上映照著晚霞的餘暉，波光粼粼，世界正慢慢在這寧靜的黃昏中安靜下來。
……
啞妹靠在洞口望著遠方的天色，因雲彩飄來飄去而忽明忽暗。
洞裡，四哥正在向母親詳細敘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沒有添加一絲誇張，卻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啞妹在一旁直嘆氣。
雲瑤抱著六六，後怕地聽老四講完，把坐在洞口的啞妹喚到身邊。
啞妹麵帶微笑，踏著小碎步走過來，努力讓自已表現得像個十來歲的孩子。
四哥瞪她一眼，仿佛在告訴她，「你自已不說，可別怪我全盤托出。」
啞妹超四哥使勁兒撅撅嘴，坐到娘的旁邊抱住她的月要。「娘～我一點事兒都沒有呢，你看看，隻有草鞋斷了根帶子，重新縫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