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箭之威(1 / 2)
綿雲國內,整個修界掀起軒然大波,五大仙門,月嬋宮,武嶽宗,乾靈塢,般若殿,雲翳峰,其餘四宗都是驚訝無比。
月嬋宮開宗立派,首條門規就是嚴禁一切男子入內,即使有事商議,也在月牙山下匯集,哪怕你是皇室宗親,或者修界翹楚,隻要是男的絕對不能入宮。若有不開眼的男性強行闖宮,那麵對的將是全部月嬋宮弟子,同仇敵愾,不死不休。建宗伊始,還沒有過這麼不開眼的。
但是今天卻莫名其妙的招收男弟子,而且不是海納百川,廣招門徒那種,單單招徒一名,使得月嬋宮招徒的神秘色彩更濃了。
綿雲之淵,乾靈塢。一位麵色陰鬱的老者,正與一名蒼白臉色的老者交談。
陰鬱老者說「清魂,看來月嬋宮也是耐不住寂寞了,打算先招個男徒試試水,看看其餘宗派的反應,不知那清泓老婦肚子裡懷的什麼鬼胎?」
蒼白老者思索一下,「掌尊可對那名男徒了解?不知道誰這麼大臉麵,能說服月嬋法外開恩,做出這等荒唐之事,我猜是不是宮內門人與外麵勾搭,生下來的小門徒。」
陰鬱老者說:「清魂,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其中之事怕有內因,你多在門外行走,今番前去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有什麼蹊蹺之處。」
清魂點點頭,兩人都是陷入了沉思。
綿雲之巔,武嶽宗,碧緲的雲環繞周身,天空仿佛觸手可及,孤峰上一座亭台,兩名青發長須,仙風道骨的長者坐在石凳上,目光如龍,神情淡雅,正在對弈,
一名長者舉起一枚棋子,看向棋盤說道: 「蘇一師兄,邊陲白子受困,你不來相救,反而執於中心,甚至鞏固防守,我黑子已成包圍之勢,這局恐怕你要輸了……」
名字叫做蘇一的長者,胡須輕捋,微微一笑。
「蘇覺師弟,你還是這般性子,隻貪圖一味冒進,黑子雖然勢猛,但已強弩之末,你看這裡……」
蘇一伸手,舉起棋子「啪」的一聲,在邊角落下,局勢大變,黑子擁百萬之眾,勇往直前,勢如破竹,但白子奇襲,截了黑子糧草,一下成了甕中之鱉,一招之下,化腐朽為神奇,白子得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蘇覺,你若進攻,我必然斷你後路,你若防守,我則削你勢力,這局到底誰輸了?」蘇一問道。
「哈哈哈……此招甚妙,甚妙,師兄還是這老奸巨猾的脾氣,說吧,此番叫我前來所謂何事?」蘇覺笑道。
蘇一開口說: 「師弟,昨日聽聞月嬋宮法外開恩,命一位少年前去拜山,兩日後舉行拜山儀式。」
「什麼?這亙古不化的月嬋宮招男徒了?」蘇覺有些吃驚。
「值得清泓破例的這名少年,必有過人之處,蘇覺你前去探訪,有機會的話可去拉攏一下。」蘇一說道。
「好,我去看看這少年到底有什麼本事。」蘇覺說道。
武嶽宗不遠處,般若殿門口,
「枯榮師侄,此番前去隻可結善緣,不可妄造嫌隙,我般若殿對月嬋宮神交久矣,若見到月嬋弟子,好生尊敬,切莫失禮,盯著人家不放。」焦木大師一臉告誡。
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和尚,雙掌合十,畢恭畢敬的點頭,稚氣未脫:「謹遵掌門諭令。」
綿雲國靈氣最充沛的聖地,絕龍嶺,雲翳峰。
雲鬆長老,神情蕭肅,錦衣華帶,一臉貴氣,暗道:「月嬋宮居然招收一名男弟子,其中必有隱情,掌門師兄正在閉關,我且去看看,回來再與其商議不遲。」
臨邊村,「天兒,仙子給你機會去拜山是你的福分,別與仙宮裡的其它人鬧矛盾,如果能當上神仙,別忘了村裡的叔叔嬸嬸……」淩天娘勸導,她不知道她的孩子在修界引起了多大動靜。
「天兒,以後你就是大人了,能獨當一麵,跟村裡的漢子們一樣頂天立地,老祖宗傳下來的這把骨頭弓箭就送給你。」淩虎說道,看著自己的兒子。
村裡人都來道賀,甚至教書先生都送給淩天一塊玉佩,自己隨身帶的那塊。
兩日後,月牙山圍的水泄不通,各個宗門都在翹首觀望,中間是月嬋宮弟子,五大門各自站好,老祖也親臨,一名老嫗,雖龍鍾之態,但目光如炬,內有精光閃爍,坐在一把椅子上,眼皮緩緩搭下,閉目養神。
羽長老帶著淩天從空中緩緩飄落。
淩天站在中心,小小年紀有了點豐神飄灑的味道。
「他就是這幾天師姐們議論的少年嗎?,看模樣還挺俊俏的。」月嬋宮一名弟子說道。
「別是個色厲內荏的家夥就行,徒有其表,宮內盛傳前幾日異象由他引起,我看也沒什麼嘛。」
這時一道身影跑了出來,「淩天哥哥,怎麼是你?」
「沛兒,你果然加入仙宮了」
兩人親切的握住了手,各說自己的事情。
「敘舊再等來日,小輩,前去拜山。」宮長老一指前方。
周圍的喧鬧之聲頓時沉寂下來。
淩天緩步走向月嬋宮,按照之前教給他的,跪下磕頭。
玄陰鍾紋絲不動,雲霧繚繞著,修復完的玄陰鍾看不出任何破損的樣子,鍾月要的陣法,帶著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羽長老,也是非常詫異,當初異象明明就是這位少年引起,難道自己看錯了不成。
宮長老麵露譏諷看向羽門,隻是大庭廣眾之下,沒開口說什麼,剩餘三位長老臉色不太好看,這麼多外人,一名少年人在月嬋宮內拜山,還沒有結果,隻怕以後有損月嬋宮的名聲。
淩天還在跪著,微風吹過衣襟,吹得脊梁有些發涼。
「好了,從宮內下來吧,你沒有玄陰之力。」宮長老把淩天喊了下來。
圍觀之人麵麵相覷,與他們想的不太一樣,本以為會有一種天崩地裂的震撼場麵,不料隻是到了月牙山吹吹風而已。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嘲笑的神色,千裡迢迢而來,不免有些失望,情緒泄到月嬋宮身上。
「真好,不想月嬋宮也是好客之人,這麼遠讓大夥來看那熱鬧,怎麼不擺上茶水呢?」一名修士揶揄到,不敢直接嘲諷。
「這次隨便拉個男童拜山,下次保不齊來個壯丁,再後來啊,夜夜巫山**,以後月嬋宮裡徒子徒孫可就滿山跑嘍。」聲音極其刺耳,不知何人發出。
哈哈哈……巨大的笑聲,排山倒海,一波接著一波。
「這樣省了再招門徒了,也算為別派留了機緣,還得好好感謝她呢」一修士接著話語說道。
「還說月嬋任何男子不能入內,這不就進去一個,看來以拜山的名義就可以了,那咱們也進去瞧瞧吧。」那個刺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放肆」宮長老一聲怒喝,宛若晴空炸響一枚驚雷,眾人大驚,感覺渾身都被這聲音壓製,無比壓抑。
「月嬋宮豈容得你們褻瀆,沒人請你們來,男子入宮自有門規懲罰,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宮門長老怒斥。
宮長老舌綻春雷:「月嬋宮,門規第一條,擅闖宮男子,一律削足斷膝,剜眼割舌,與其同謀者,廢除修為,震碎靈魂,逐出院牆。」聲音在每一個人耳邊炸響。
眾人麵色不像剛才那般輕佻,門規之嚴,未曾想過。
「宮長老,小小孩童,何必與他一般見識?」羽長老說。
宮長老厲聲說: 「你當門規隻是擺設嗎?男子不分老幼,一視同仁,此舉已令我仙宮名譽掃地,若不嚴懲,月嬋宮有何顏麵立足於綿雲修界,」
淩天望著羽長老,「前輩別再為難,此舉由我引起,自然由我來結束,什麼懲罰我都接著。」
羽長老還是那慈祥的模樣,望著淩天,心中頗為感動,心軟了下來,低聲道「孩子,這事與你無關,我在這,保你平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