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區拆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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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困這一晚睡得非常不安穩。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被折騰得太累的緣故。一躺上床,他就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類似「鬼壓床」的境況裡,這種情況他以前也有過,大多數都是白天奔波過度或是連著熬了一兩夜之後才會出現的現象——四肢沉重得就像被人釘在了床板上,月匈口脖頸也似乎趴了個什麼東西似的,有種沉甸甸的窒悶感,連帶著心髒被壓得一路下沉,甚至有種要貼上後背的錯覺。但是他的意識卻還在和這種疲累感抗爭,一直處於一種詭異的半夢半醒狀態裡。

他夢見自己揪著那小鬼的衣領,不顧它亂蹬的手腳,把它整個兒提溜起來,在身前晃了晃,流氓似的嘲笑道:「會飄了不起麼?嗯?!等老子掛了,飄兩米高嚇死你!」就像是夢境和意識剝離了,他在夢裡是個趴在一邊旁觀的第三者,一邊看著自己□□那小鬼,一邊還在一旁淡定地評論:這鐵定做夢呢!老子怎麼可能揪住那小鬼的衣領?太不符合現實情況了!差評!

他又夢見那小鬼騎在他月匈口,兩手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的頸側,一副極度溫順又倚賴的樣子,活生生驚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被壓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得淚汪汪地看著床邊站著的耿子墨,無奈地哀嚎:「他娘的這小鬼為神馬總要粘著我甩都甩不掉!!老子長得格外帥嗎?!」

耿子墨一臉悲憫,頭頂聖光,如同上帝在俯視他淒慘的子民:「大概是——雛鳥情節吧。」

蘇困被他噎得一口氣沒喘上來,醒了。

果不其然,又是向右蜷著的習慣姿勢,恰好跟那棺材臉對著臉。一旁的鬧鍾時針斜斜地指著六點的位置。窗簾沒拉開,但是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太陽大概還掩在東邊的位置,透過窗簾照進來的光線很溫和,還沒有那種讓人扛不住的火熱溫度。

掛式空調依舊在呼呼地工作著,機子已經有些年頭了,聲音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小。

「……」蘇困抽了抽嘴角,翻了個身平躺著,掀開纏在自己月匈口上的薄毯,身上被那瘮人的夢驚出來的汗被空調風一吹,瞬間有些冷冰冰的,膩在皮膚上。

他想了想,還是晃悠悠地起身,把窗簾拉了開來,大片的光沒有遮擋地投射進來,落在床頭的那口棺材上,照得那深棕的漆色也變得熱乎了不少。

一晚上相當差的睡眠顯然沒能讓蘇困恢復精神頭,即便是被驚醒了,也隻有那一瞬間是兩眼大睜的,很快,依舊疲累的大腦便又在陽光的鋪照下開始變得混沌一片,就像是小火煨著的粥,濃稠的米湯在鍋裡咕嚕嚕地泛著泡似的。

隔壁房間裡傳來了一些隱約的動靜,接著是拖鞋踢踏的腳步聲,從房間裡一直延續到客廳、陽台、廚房。他在已經模糊的意識中納悶地想:耿子墨那貨怎麼起那麼早呢……

過了一會兒,他又迷迷瞪瞪地想起來,耿子墨昨天吃飯的時候說要趁著上班前最後的一天空閒,買點東西回家看看。

這裡的看看就是字麵意思。耿子墨自從兩年前不小心被他父母發現他的性向後,便從家裡搬了出來……準確地說,是被他性格保守得偏向古板的爹給掃了出來。這兩年裡,他無數次企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他父母接受他的性向,卻次次都以壓根進不了門告終。最近這半年,他媽終於開始有些軟化了,至少能開個門,拉著他在玄關處絮叨幾句,帶過去的水果補品什麼的也都肯收了,隻不過每次他爹忍不住在屋裡咆哮的時候,他還是得退到門外,打聲招呼,然後麻溜地滾蛋。

蘇困每次看他回來跟瘟雞似的窩在沙發裡,都忍不住道:「你這是要照著媳婦熬成婆的長期拉鋸戰走啊。」

說歸說,蘇困心裡還是羨慕的,他倒寧願有這麼兩個人,能拎著他的耳朵沖他咆哮:「小兔崽子你他媽給我回到正道兒上來!」可惜,那兩個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化成兩坯黃土了。他至今覺得那場雷電引起的大火發生得簡直匪夷所思,不過再小的概率,碰上了就是碰上了,不願意相信也沒有用。

外頭耿子墨踢踏踢踏、慢悠悠的腳步聲就像是一首單調而有規律的催眠曲,再加上大白天的那棺材裡的小鬼相對比較安分,折騰了一夜沒睡實的蘇困掩著薄毯,在空調運轉一陣歇一陣的呼呼聲中又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連午飯點都過了。

「得,一氣兒省兩頓!」蘇困嘟囔著,翻身坐起,抓著抓睡得亂翹的頭發,瞥了眼床頭依舊被陽光籠罩著的棺材,心道:常言說得好,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老子怕啊怕啊的,居然現在也敢對著棺材飽飽睡上一覺了……習慣真是種可怕的力量_(:3」∠)_

指不定哪天,他會麻木到就算那小鬼站在他腦門上踮著腳跳芭蕾,他都不會皺一下眉毛。

一邊打著哈欠朝衛生間走,蘇困一邊不受控製地腦內了一把:那小鬼沒縮小前……得有一米八大幾吧?那麼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跳芭蕾……嘶——真是恐怖片!

棺材裡窩著的小號顧將軍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心道:何人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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