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百章 血雨淋三月 武林盟大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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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欲為何?」歐陽辯的略微掙紮,轉瞬坦然,顆這細微變化卻被趙蹠抓住,讓他疑惑,「王肖賢與你關係不淺,你能放下?」

「去個地方」歐陽辯深吸口氣,說完轉身便走。

趙蹠雙目微凝,沒有懷疑。

一路上,二人輕身穿梭林間,趙蹠按捺不住心中疑問:「小五莊已盡在我手。」

「我知曉。」

「我乃真宗嫡孫,正統皇位繼承人,天子病重,皇儲未立,我自要爭奪。」

「可你修煉了大悲賦,不是嗎?」

「你知道?」

「師傅也知道,如果你不修煉大悲賦,哪怕你再惡再毒,師傅也會給你一個機會。」

「你師父是?」

「太後。」

「原來如此,沒想到乾娘竟也深藏不露。」

「太後的際遇奇特,聽聞太後嫡兄曹大人被仙人點化,列入八仙,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太後的武功自那一夜之後進步神速,有如神助。」

「你覺得我不是她的對手?」

「趙蹠,你雖然不是男人了,但你最好還能做人。」

「你在激怒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會,有我,你還能一爭天下,不是嗎?李醉風被迫將無樂莊轉給你,難道你隻想平庸一生?」

「王肖賢是我殺的。」趙蹠猛提內氣,堵在歐陽辯身前,「你能放下如此大仇與我共事?」

果然,歐陽辯已刻意不去提起,誰想趙蹠這把鹽撒在他心底最深處,想起王肖賢在自己眼前一點點腐爛成碎肉、膿水,心中殺意控製不住。

趙蹠輕蔑一笑,探出手,拍了拍歐陽辯左肩,一道內氣飄然溢出。

「哢——」歐陽辯左肩脫臼,鑽心之痛驟然席卷全身,額頭也滲出幾絲冷汗,咬緊牙關悶哼一聲,眉頭卻是沒皺一下。

「比我想象中的有骨氣,這是對你剛才不敬的懲罰,可有不滿?」

歐陽辯閉眼,又是悶哼一句,將脫臼的肩膀復位:「走吧。」

「有意思。」趙蹠對歐陽辯要帶他去的地方有些感興趣了,他已是八品高級,除去巔峰幾人和八荒老一輩掌門人,天下之大無他所不能去。

十個時辰,兩位八品高手全力趕路,已是深夜,行至醜時,歐陽辯再一次落到開封城郊的那一處破廟。

破廟早已化成飛灰,原本寬敞的平地一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彎新湖,湖水僅有五分深淺,卻異常清澈。四周還有不少坑窪,這方圓近十裡地更是寸草不生,殘存的刀氣劍意還在肆虐著寒冬的晚風。

「前輩——」歐陽辯尋覓良久,在湖邊看到了仍然佇立著的展昭,湖水已經漫過他的頸部,冰冷肅殺之氣溢散。

趙蹠自然見過展昭,當初柳天王的追殺,那劈天一劍,深入心靈,以致現在八品高級的級數,也不敢坦然相對:「展前輩人稱天下第一劍,這世間竟還有人能將他斬殺?」

在趙蹠的驚詫之中,歐陽辯將展昭的遺體拖了上來,那滿是裂痕的手,仍舊抓著他的劍。

歐陽辯跪在屍體側,三叩九拜。

原本淒涼的冷風似被英雄戰死的悲傷感懷,「嗚嗚——」地哭泣。

趙蹠頂著月光,背過身去:「歐陽辯,說說吧。」

「柳天王!展前輩死於柳天王之手!」

「柳天王?」趙蹠自然不會認為歐陽辯在騙他,細思之下:難道柳天王修煉那本假的大悲賦真的修煉出東西了?不應該啊。

「我似乎知道先帝的擔憂了,今天的一切,先帝早有預料,而展前輩是先帝留的三張底牌之一。」

「你如何篤定是三張底牌?」

「展前輩親口承認,除他之外還有一張底牌。」

「那另外兩張是——?」

「第一張,趙兄,就是你!」歐陽辯抬頭,看著趙蹠的背影,並未起身,而是跪拜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蹠目光一凝,轉過身來,緊盯跪拜在地上的歐陽辯——沒有絲毫作假,歐陽辯是認真的:「看來先帝隻是把我當成一枚安定天下的棋子。」

「皇上,此話甚謬,為君為官,哪一位不是天下的棋子?」

「哪一位不是天下的棋子?」趙蹠細細品思歐陽辯的話,大為贊同,「對!我們都是這天下的棋子!歐陽辯,平身!」

「謝陛下!」

「哈哈哈!」趙蹠聽罷大笑,無樂莊的龐大武力,小五莊緊密框架,現在再加上歐陽辯這位天下智妖,千古霸業觸手可得,「那第三張底牌是什麼?」

歐陽辯對趙蹠這種痛快並不理解:「難道趙兄知道趙允讓活著?還知道他就是另一個柳天王?或許是包大人告訴他,嗯,也隻有如此了。」

可笑的是,趙蹠隻以為柳天王是修煉了大悲賦才打敗的展昭,他認為柳天王隻要繼續修煉下去,自會暴斃,根本沒有細問歐陽辯詳由:「歐陽兄,第三張底牌到底是何?」

「不知!」

「嗯?」趙蹠眼中一絲殺氣席卷著歐陽辯,看到歐陽辯沒有任何驚慌,便撤去殺念,「也罷,柳天王不過跳梁之角,不必在意,哈哈哈!」

趙蹠並未逗留,展昭的死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相反,他很慶幸,展昭活著對他來說是一個威脅,他沒有任何把握戰勝他,現在——?天下之大,他已是世道之巔。

歐陽辯看著有些狂妄的趙蹠,暗自搖頭,不知趙蹠的自信從何而來,難道真的是大悲賦的神奇之處?暗自運功,自身的大悲賦緩緩流轉,感受到的卻隻是那死水一般的沉寂,調不得半分:「或許,我該跟師傅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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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黎心児替趙曙輸送完一道真氣,蠱毒被死死地壓製住,趙曙也睜開眼,一抹安詳,旋即五髒六腑的疼痛使他直冒冷汗,最為君主的尊嚴迫使他強撐著,環顧四周:「滔滔,表妹,多謝了。」

高滔滔傾城一笑,知道他的心意,攙扶著他,趙曙起身,對著曹太後躬身:「母後,兒臣令您費心了。」

趙曙在這般境況下依舊對曹太後保留著最大的禮敬,往日的種種頓時湧上心頭,含威一笑:「皇帝,多多靜養。」

「嗯。」趙曙轉頭看著韓師業,「賢弟,神威堡近況如何?」

「承蒙陛下關心。」韓師業與趙曙兄弟相稱,如今又是太後欽封的親王,舉止之間多了一絲王貴之氣,此刻麵對皇帝不再是那般拘謹,「神威堡的重建已上日程,隻是西夏與大遼似乎並不願見到如此,派兵騷擾,好在陛下有兵馬相助,並無大礙。」

「那就好,咳——咳——」趙曙咳出一口血,血液之中,白色的蠕蟲翻湧,脫離了宿主感受到了生命危險,掙紮要爬回趙曙體內,卻被黎心児一道真氣輕輕掠過,化作冰粉,吐血之後趙曙也有了幾分生氣,「既然母後分散皇權,任你為安湖親王,命表妹為聖手祠堂之主監治國本,我這殘軀自然沒有異議,來人!」

「奴才在!」宮外一太監總管聽聞傳召,立刻拜見。

「馬公公,請您為我辦一件事。」

「皇上折煞老奴了,您盡管吩咐便是,奴才定當萬死不辭。」這位馬公公自打趙曙進宮就陪伴著他,也是趙曙親信的幾人之一。

「馬公公,您一直是我親信之人,您代朕擬一道詔書,安湖親王與聖手祠堂乃是朕命為之,由你出麵,百官自會無慮,賢弟與表妹今後的處理會方便。」

「是,奴才這就去辦。」

倒地是病重之體,趙曙說完這幾句又躺下了,氣喘籲籲。

曹太後踏步上前:「皇上,哀家本不該多嘴,但如今你龍體重患,若再不立太子,我大宋社稷恐有大劫。」

「呼——呼——」趙曙深吸兩口氣,「母後擔憂我何嘗不知,可頊兒年少,心有叛逆,好強氣盛,這滿朝文武個個都是頑固,在未找到托孤大臣前立他為儲,我怕他扛不住。」

趙曙的話讓曹太後和高皇後不得不深思。

良久,曹太後感受到了一陣波動:「皇帝早些休息吧,心児,好好照顧你表哥,安湖王,你也早些回去吧。」

帶著無人能猜透的心思,曹太後徑直出了福寧宮。

歐陽辯在福寧宮外的大樹上,大悲賦的特性,讓他不能被每晚巡邏的大內高手的內氣波動察覺到,大膽地放出大悲賦第四式那虛無縹緲的氣息,氣息剛出立刻有不下十道真氣試圖鎖定他,卻被大悲賦無聲化解僅有一道內氣成功與他溝通上。

曹太後經過這棵大樹,特意走過十步,身形一閃,遁入右側小道,歐陽辯無奈跟上。

一路上,曹太後用自身的內氣包裹住歐陽辯,在這皇宮裡,除了柳天王就屬曹太後的武功最高,自然無人能阻攔。

皇宮西門口,這裡是趙蹠上次逃跑的小城門。

「辯兒,你不該來這裡。」曹太後放下歐陽辯,背對著他。

「師傅,弟子有要事相告。」

曹太後轉過身來:「是關於趙蹠的?」

「是,弟子決心幫助他登上皇位。」

「果然,無情最是讀書人,趙蹠毒殺王肖賢一事你轉眼即可忘記。」

「師傅,展護衛死了。」

「轟——」曹太後聽此話不禁倒退兩步,感覺整個天都沉了七分,壓迫她喘不過氣,不過很快她眼中再次清明,還夾雜了怒火,「哈哈哈!大膽,你膽敢戲弄為師?你可知罪?展護衛乃是先帝遺策,天下第一劍,世上無人匹敵,你這話也太過於好笑!」

歐陽辯沒有辯解,隻是盯著曹太後。

這世上隻有三人最為了解歐陽辯,歐陽修、王肖賢和曹太後,謊言這種東西歐陽辯從不屑於說起,也正是如此,展昭的死訊從歐陽辯的口中說出,那就是事實。

終於,曹太後說服了自己:「展護衛怎麼死的。」

「柳天王,我翻閱宮中書籍,不慎查到柳天王與他師兄趙允讓在行跡上有不少疑點,便將這兩人所有的行蹤翻出來,查到在趙允讓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公眾接見柳天王時的地點,奇怪的是這個地點,濮王以後每次出行都會繞開,似乎在隱藏什麼,我便請展前輩隨我一同前往,不想中了柳天王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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