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皇太子娶妻 相國寺祭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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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

寅時,皇宮中傳來聲響,一時間,所有開封的大臣們習慣性地起身,換上官服,卯時剛過,皆聚集在宮門外,靜候開朝。

所有人心裡都有疑問,聖上駕崩,太後失蹤,何人開朝?

高滔滔在妝台前微閉著眼,手中握著那翠綠的玉璽,身披白麻,盡顯悲意。

侍女喏喏地問:「娘娘,你看這妝?」

「不必勞神,如此可。」

「是。」侍女攙起皇後,「娘娘,時辰到了,大臣們在等了。」

金鑾殿,所有大臣,皆跪拜狀,白額盡眼,隱隱約約還有一絲悲泣聲,慟君王,悲國家,憂天下。

所有人低聲不語時,高滔滔儀鳳翩翩,款款走上龍椅。

行將就至,站在龍椅前,豁然轉身:「眾大臣免禮。」

靜!整個金鑾殿很靜。

高滔滔自知難以服眾,想起曹太後臨走前與她相談:「滔滔,大宋群龍無首,頊兒年幼,這般時候,你不能倒,仁宗早有定論,立趙蹠為太子,如今,也隻有趙蹠能撐住片刻。」

高滔滔並不知曉曹太後為何做此決斷,可看到滿朝文武,對自己多般輕視不敬,隻得信服:「諸卿多鄙女流?」

「臣等不敢。」

「那為何低頭凝足?莫不是府中仍有要事無心朝政?」

「這——」眾大臣著實有些莫名其妙,不清楚皇後咋就發了瘋,語氣怎就這般沖,好在有個精明的站了出來:「娘娘恕罪,臣等悼念仁宗未就,大宋再失明主,連翻悲泣,恐已失智,悲國主之薨,痛黎民之苦,故此矣。」

「倒是吾錯怪諸卿了。」

一眾大臣齊聲:「娘娘節哀順變。」

「翁西孝於身,夫隨靈山遠。穀黍猶在田,白額效紅妝。」高滔滔不僅嘆道,恍惚間,整個大殿之上悲愴之意彌漫。

「承蒙祖上餘蔭,使我登臨,奈何女流終於青史讒言,無論善過,惜君臣之義何如?無字偏逢草莽棄,縱使功高亦殘身。」

「娘娘,您不必——」

「王公,不知可有太儲意向?」

王拱辰本是勸慰,倒反被高滔滔的話嚇了一跳,尋常官臣,怎能隨意議論太子人選。

「娘娘,折煞老臣。」

「仁宗仙逝,曾餘有三令,諸卿可知?」

眾位大臣有許多是仁宗時的舊臣,早年仁宗獲鋼鐵木,甚是欣喜,命鑄匠製成三枚鐵令,世上僅此三枚,尤為珍貴,恰仁宗育有三子,三枚鐵令賜之,不想三子皆早夭。

「娘娘,老臣鬥膽,為何提及此事?」

高滔滔仰麵朝天,有些思量:「昨日我見到了鐵令,姨父他仍留一手,聖見之遠,非吾輩所及,而持鐵令者,即為太子。」

一眾大臣麵麵相覷,幾聲嘈雜,都在交談這神秘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何人,竟然得仁宗欽點?

「娘娘,不知您口中的太子殿下現身何處?」

「他——嗬嗬——」高滔滔有些明白為何曹太後會這樣安排,展昭的死還未傳開,皇室失去了保護人,曹太後的意思大體就是這個吧,心念至此,高滔滔倒放得開了,「他就在你們身後。」

金鑾殿外,趙蹠身著四爪龍袍,金色的光暈縈繞,眉間的英氣如劍紮進一眾大臣的心,在崇文抑武的當下,江湖人獨有的殺氣讓這些自認飽經風霜的文人獨守安廈。

趙蹠表麵全然正氣,闊步向前,衣袍大揮,數位正中的官員遭受不住內氣的狂暴,狼狽跌倒,高滔滔眉頭輕皺,悄聲息一道暗勁拖住了那些個官員,這些都是大宋的臉麵,哪怕是在自家人麵前也不能丟。

「大膽,縱然你是儲君,你也——」一位官員看不慣趙蹠的行事作風,出言嗬斥,剛喊一半,聲音被咽了下去,無他,一柄短刺已將他的官帽釘在後牆上,頭發被削去一半,從未想過,會在這金鑾殿上有人對自己起殺心。

歐陽辯在趙蹠身邊許久,不少官場路數都有交代,而三月時間內,這位天下智囊儼然替他打點了不少,有三位大臣裝腔而出:「大膽!」

趙蹠一聽還有駁聲,巡視四周,自然發覺這三個造勢者,演戲嗎,誰不會?「爾等三人也覺得到了以身報國的時候?」

「哼——自太祖創盛世以來,以儒學而治天下,今你若是要以武力強壓百官低頭,縱使身死!吾等也要禱告太祖,來損你這不肖子孫之陰德!」

趙蹠一聽心裡樂了,這托做的很不錯,明則指責,暗則默認趙蹠身份的名正言順,自然順其話語:「以儒學治天下?笑話!」

「住口!你——你——!」趙蹠的話讓群臣反感。

趙蹠指著百官鼻子大罵:「你你你!你們這些庸人!」

「住口!趙蹠,就算你有一時之得誌,這些社稷之臣勞苦功高,你一江湖鄙人有怎懂高位的辛酸?」高滔滔記得曹太後失蹤前對她的教導,讓她竭力支持趙蹠,可趙蹠如今的話讓她無法繼續支持。

「皇嫂,我這麼叫應該沒錯吧。」趙蹠的問候得到的隻是高滔滔的側視,踏至殿中,高談闊語,「眾位可有不服?」

一眾大臣哪個服氣?那三個托也是心裡著急,本以為是個美差,誰想碰到這麼個主子,正在深鎖眉頭,思量著如何解釋。

「昔日三皇五帝聖人,彼時百家不顯,可有儒學治天下一說法?

春秋戰國,能人輩出,孔子出於魯國,那魯國可曾執得牛耳,可有儒學治得天下?

始皇一掃六合,揮斥四海,天下莫不敢言,可曾信得荀聖半點言論?

漢祖背結義之義,屠義兄之父,殺天下子民,滿嘴仁義,為何明知呂後之殘暴卻任意為之?可有儒學治得天下?

漢武功高,罷黜百家,千秋大業,那為何儒學依舊寸步難行?兩漢頃刻間灰飛煙滅?儒學可曾為他安定天下百年?

以致後兩朝寧信佛學,不尊儒道,唐宗弒兄上位,可尊儒道?征遼東,滅西涼,掃北漠,可是滿嘴仁義以德服人?

到我朝,奉行儒道,爾等旁支末流之文人,以寥寥捉雞之力可有曾替大宋贏得半點疆土!」

「謬論!謬論!」

一眾大臣捋袖反駁,卻尋不到半點抗詞,就如趙蹠所言,秦皇武滅六國,漢武尊儒漢朝不過草草一瞬,唐宗繼位鐵蹄踏遍天下。

「謬論?嗬嗬,太祖自世宗手中奪位,仍不忘出兵安定四方,曾祖屠滅晉地一統天下之局,可後世作為如何?澶淵之盟可是爾等之榮?」

「你住口!那是天書——」

「天書?是哪個天讓天子俯首臣稱?如此誇脫之詞,爾等讀書人怕不是讀的神奇異誌?仁宗治世,文人輩出,那又為何三十萬雄獅鬥不過五萬夏寇!」

「夠了!」高滔滔氣勢大噪,內氣轟然而出,趙蹠這番闊論不可言傳,後果不堪設想,奈何修為與趙蹠相差甚遠,被趙蹠將內氣以磅礴之勢送了回來,一時經受不住,蹲伏在龍椅上。

趙蹠的話完全就是狡辯,百官許多人都知曉,奈何趙蹠武力殘暴,敢怒不敢言,不禁有些擔憂日後。

三位托臣到未想過形式變化這般,瞠舌之際,心中到時落下石頭,連忙上前。

「殿下高論,那敢問殿下有何應對之策?」

「哈哈哈!」趙蹠大笑,對這三個托歡喜得緊,取出幾日前曹太後贈予他的鐵令,「這便是仁宗留下的剛木令,得此令,便得仁宗遺詔承諾君王之位,諸位可有異議?」

剛木令一出,群臣無聲,先帝尊貴,伯樂天下,一時間,不少大臣看著這令牌隱隱傷感。

「啪——」剛木令被擲於大殿之中,四分五裂。眾大臣見此躬身感傷。

「禦史言官何在?」

「臣在。」

「爾等可知狸貓換太子之事?」

「這——臣知曉。」猶豫一分,言官還是直言。

「既如此,那我定當為父正身,為先帝,葬於皇陵,可有異議?」

「如此甚好,隻是歷代皇陵中人,都有其名分,而殿下這——」

「我父即為趙六!」

「轟——」趙蹠一句話,滿朝文武都自發跪地,連高滔滔也震驚不已,古來有哪位帝王第一件事就是廢除先帝之名?

「怎麼,看來你們心裡不願意啊!」趙蹠的聲音宛若雷震,最靠近的文臣根本承受不住,氣血翻湧,昏死過去,「看來他們幾個同意了,你們還有異議?」

一聲雷鳴,又是三人暈倒。

壓製,純粹的武力壓製,趙蹠給這些文人上了一課,重要關頭,再多的聖賢教義也救不了你的命。

無奈,世上不怕死的有幾個?

終究是強壓大臣低了頭:「臣等附議。」

「如此甚好,還有一事,我與晨妹情投意合,即日命人備百家禮,七七日後,便是大喜之時!」

「你休想!」高滔滔袖中短劍出手,不顧身處金鑾大殿,君王大事,他不守儒道,可,不尊先帝,可,無德黷武,可,但夫君屍骨仍於東宮,趙蹠竟冒此時成大喜之事,怎可再讓他胡來!

短劍出手直奔趙蹠咽喉,速度極快,奈何趙蹠已是八品高級,猶高她兩個階位,天地鴻溝。

趙蹠信手揮舞,陰陽二氣循環而動,在高滔滔眼中,整個世界變成慘灰,全無色彩,朦朧之中,一點亮光襲來,落定,自己手中的短劍不知何時被趙蹠奪取,劍尖抵在自己眼前,相距毫厘。

「皇嫂,你該休息了。」

趙蹠的聲音如同鍾鼓撞擊高滔滔心頭,心神震盪,不省人事,台下大臣盡看在眼裡,高滔滔出手之時已遠超他們平日所見,若是今日高皇後能將此子誅殺,這群大臣會極力彌補高滔滔殺人的過失,可本該的手的機會,高皇後如同著魔一般,被趙蹠輕鬆打敗,隨後暈闕。

「妖法!妖法!這是妖法!」此番情景過於滲人,不少大臣高呼禁軍護駕。

「轟——嘭——」趙蹠欺身上前,那高呼的臣子還未看清,就看到自己的身子筆直地站在那兒,一顆人頭被趙蹠踢到殿外。

「現在!你們的儒學能夠幫你們什麼?」幾滴血濺到趙蹠臉上,一絲輕笑,更顯陰森,人命如草芥般的無情,這些大臣看著同僚身死當場,猶恐禍及,皆沉默不語。

「既然無人反對,工部,朕的婚事與先皇的陵墓就由你負責,若是讓我不滿意,自會有人讓我滿意。都下去吧。」

這場早朝,趙蹠以絕對狠辣的手段,懾服文武百官,不過百官多是心有不服,兵部更甚集結十多位誌同道合的大臣將招致的行徑告知天下,受天下人討伐,可不到半個時辰,這是多位官員又從兵部處離開,各自沉默。

正當眾人猜測,兵部後門出現了兵部尚書的人頭,自此,再無人敢議論。

————————————————

暗影樓地牢中,趙頊正在享受著水寒霜的按摩,看到水寒霜的盤發,自知眼前人已有歸宿,言語中不再輕佻:「小白啊,聽說趙蹠今天去了早朝?」

「是。」白嶺一直給趙頊傳遞著外麵的消息,大到皇親國戚,小到市井小人,但凡趙頊,白嶺無不知曉,「趙蹠今日在朝堂上大展淫威,用武力震懾群臣,就連兵部尚書也被暗殺。」

「兵部尚書?那個老家夥死得好啊。」

「殿下,慎言。」

「慎言?笑話,仁宗先帝在位幾十載,戰事寥寥,可軍費支出一直居高不下,我自然知道居安思危,兵不可殆的道理,可你看看那個糟老頭子一天天的,越來越肥,哪點像個帶兵的?水姑娘,你說是吧?」

「民女不知此類,請殿下莫怪。」水寒霜回得到很乾脆。

「我倒真有點希望趙蹠能多做兩天皇帝,江湖人看的很明,不會官場的勾心鬥角,全然不顧,一個愣頭青,要是趙蹠在位期間將那些有壞心思的官員鏟除乾淨,也省得我花一番心思。」

趙頊完全不顧趙蹠有多蠢,甚至會擾亂國本,完全不會,大宋冗官冗職極其嚴重,他可以借趙蹠這把刀,斬掉這些亂麻,彼時振臂高呼,定會籠絡人心推翻趙蹠,自己心中的藍圖便有了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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