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18(1 / 2)
1-18
跡部家有很多小動物——不是日向嶽人芥川慈郎這種小動物——是貨真價實品相名貴的賽級寵物。
暹羅布偶曼基康是他母親的最愛,柯基邊牧阿拉斯加很得他父親的青睞。
但跡部景吾最喜歡的是家裡一隻名叫「彼得」的古牧,性格溫馴,像個雪白毛絨的巨型玩偶。
「我怎麼記得跡部以前是貓派?」向日嶽人小聲地同搭檔嘀咕,「生完病連這種喜好都變了嗎?」
忍足侑士微微沉吟。
他也不知道理由,隻能瞎猜:「可能是彼得在他生病的時候陪他的時間比較多?」
「這樣嗎?」日向嶽人恍然大悟,跑到白古牧身邊搓了搓它的大腦袋,嘴裡碎碎地念,「彼得乖,乖彼得。」
「它剛在草地裡打完滾,等讓人給它洗完澡你再扌莫。」跡部景吾走下樓梯,彼得一看到他便從向日嶽人的手下竄開,跑到樓梯邊乖乖坐著搖尾巴。
說著讓向日嶽人待會兒再扌莫,他自己的手倒也沒有停下來——有誰能拒絕忠心耿耿等待你撫扌莫的狗狗呢——他扌莫了扌莫彼得的腦袋,大古牧興奮地汪了一聲,旋即趴下翻過身子,露出柔軟的肚皮。
啊這誰遭得住!誰能拒絕一團會奔跑翻滾的二月天!
其他人也湊上來扌莫了扌莫彼得蓬鬆柔軟的長毛,感覺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他們今天以全勝的成績贏了第一輪預選,跡部景吾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而且在此之前網球部的正選們已經很久沒有放過一個像樣的假了,他大手一揮取消了下午的訓練,順便還打算在家裡辦了個慶功宴。
雖然現在沒到晚餐時間,不過芥川慈郎肯定想吃甜點,於是他又往下午茶的菜單裡多添了幾筆。
可誰知道這群人都來擼狗了!
「你們——」跡部景吾臉上堆著「無語」,「都去洗手!慈郎不準跑!樺地抓住他!」
這番操心好像有點多餘,以前跡部景吾從不這樣提醒。餐前淨手屬於家教範疇,是父母應該灌輸給他們的東西。他是網球部的部長,不是他們的家長。
可從前宗穀祐希扌莫完狗就基本不會洗手。雖然道理她都懂,但扌莫完狗之後她還是會很若無其事地把手伸進薯片袋子裡。
跡部景吾不厭其煩地提醒她。
期初她還會聽,可是等時間長了,這人就開始賴皮,扯一些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她的狗和她同吃同睡很乾淨的歪理,氣得跡部景吾說不出話。
等到頭來她又去扌莫狗又去扌莫薯片,跡部景吾就抓著她的手在免洗洗手液的泵頭底下搓。
後來他倆還為了這事吵過一架……
「下午茶之後再一起玩吧。」芥川慈郎對形似二月天的事物抱以無限好感,對彼得戀戀不舍,然而這隻溫馴的古牧卻突然沖著敞開的窗戶吠叫起來。
「汪!汪!!」
蹲在它身邊的向日嶽人差點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身後的忍足侑士扶了他一把。
很快彼得安靜了下來,跡部景吾皺眉看了眼門口,那裡什麼也沒有。
「抱歉,向日。沒事吧?」見到向日嶽人擺擺手說自己沒事,他又低頭看了眼趴到自己腳邊的彼得,「一上午沒玩夠嗎?看到麻雀還這麼興奮。」
古牧委委屈屈地從鼻子裡哼唧了一聲,把腦袋埋進兩隻爪子中間。
彼得被管家牽走,跡部景吾說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轉身又回書房去了。
網球部的正選們對此見怪不怪,三兩結對地往安排了下午茶的陽光房走去。
因為站位的關係,鳳長太郎剛才一直正對著那扇敞開的窗戶。
路過時,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輕輕咕噥:「剛才有麻雀飛過去嗎?」
「你才麻雀!你全家都麻雀!居然把本神說成麻雀,你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深重嗎?!」
自稱神明的青年穿著廉價的運動服。他坐在跡部景吾的書桌後,雙手抱月匈,雙腳翹在書桌上,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這張桌子是黑胡桃木做的。」跡部景吾抬手撚了撚卷曲的發梢,語氣平靜。
「……那是什麼?」對方的目光掃過桌麵,然後想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又飛快地眨了幾下眼,顯然是心虛的表現。
運動服青年「……」了一會,隨後從口袋裡扌莫出老式的翻蓋機,在鍵盤上劈裡啪啦一頓敲擊,手速快得飛出了殘影。
在一陣短暫的靜默之後,他規規矩矩地把腳放了下來,抓著袖口用運動服的袖子對著這張造價不菲的書桌一頓猛擦。
一邊擦,一邊聽他痛徹心扉地大喊:「可惡的有錢人!可惡!!!」
跡部景吾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兒麵前不像神明又確是神明的青年耍寶,走到書房的單人沙發邊坐下,靠近柔軟的椅背裡:「吃飯沒?讓人拿點甜品過來?」
青年手上擦拭的動作一頓,下一秒卻更加努力地——又或者說殷切——誓將袖子底下的黑胡桃木的桌麵擦出拋光打蠟之後的效果,仿佛要以此證明自己知恩圖報絕不吃白食的良好品格有被投餵的價值。
「沒吃!前天昨天和今天都沒吃!謝謝跡部大人!」他神采奕奕,雙目放光,一點也不像餓了三天的人。
……哦,對方是神,不像也很正常。
跡部景吾:「……」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夜鬥了。
可說實話,這位從願望中誕生的神明,每次出現都在刷新跡部景吾對神明的認知底線——每次夜鬥出現,都比上次更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