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初心何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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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秋日和煦,暖陽下院內的萬壽菊已是花團錦簇,隻見每一朵萬壽菊皆傲然地挺直身姿,金黃的花瓣如布絹一般簇成王冠,彼此緊緊挨著,微風搖曳下,懶怠而優雅地舒展枝葉,隻遠觀便足叫人覺得賞心悅目。

李綏立在萬壽菊中的卵石路上,伴隨著似有若無的孩童笑聲,李綏微微仰頭,任由秋風拂過鬢邊發絲,酥癢地摩挲著她的臉頰,越過這高高的瓦簷院牆,李綏看到了碧空中乘風而起的紙鳶,或輕盈黑白燕子、或五彩斑斕蝴蝶、亦或是扶搖直上脫穎其中的鳳凰。

此刻皆以這九天為幕,爭奇鬥艷,肆意翱翔。

「郡主——」

耳邊傳來念奴提醒的低喚,李綏淡淡收回目光,側首看去,便在卵石小路的盡頭看到了她等候已久的人影。

來人長身玉立,身姿挺拔,負手走近看到她時,不由微微頓步,但也隻一瞬還是再次提步漸行漸近。

「阿蠻?」

聽到男子佯裝平靜的話語,李綏定定看著眼前人,淡笑間,說的話卻滿是深意。

「我等候阿兄多時了。」

眼前逆光而來的楊晉聽到此話,臉色如常,眸中卻已細微變化,下一刻似是不解般詫異朗笑道:「今日是奇了,說罷,找我作什麼?」

聽到楊晉故作輕鬆的話語,李綏沒有回,隻是再次抬頭看著藍天碧雲,看著其間那些自由自在的紙鳶。

「阿兄你說,與這些紙鳶比來,我們誰更自在些?」

楊晉聞言沉默,隨著李綏的目光,看到那些隨風而行的紙鳶,目光漸漸變得悵然深邃。

「人有人心牽絆,紙鳶有絲線牽絆,何談自在。」

聽到楊晉感傷的話語,李綏笑了笑,卻是說出一句叫楊晉怔愣良久的話來。

「話雖如此,從前的阿兄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到少女明麗的笑,楊晉不由恍然一僵。

是啊,從前他何曾這般傷春悲秋過。

唇畔動了動,不由浮起自嘲的笑,隻覺得諷刺極了。

「記得剛進太尉府時,阿兄不過十一歲,那時你和二郎、三郎一般視我為幼妹,對我百般照拂,如今我還記得你送了我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那時我雖麵上不顯,心下卻是喜歡極了。」

聽到李綏喃喃道出舊事,楊晉不由看過去,少女恬淡回憶的側顏卻叫他失了神。

「一晃經年,我還總覺得這些舊事還在昨日。以至於聽到阿兄禦前請求賜婚的事,我隻覺得是玉奴她們哄我玩的。」

眼見少女偏首看過來,眸中喜怒不明,雖淡淡笑著,卻讓楊晉心下生出愧疚來。

「阿蠻——」

「阿兄這些日子不願看到我,也是因此罷。」

看到少女眼中慧黠的笑,楊晉雖想脫口說不是,卻終究無法違背自己的心。

「自小我與阿兄、二郎、三郎關係最好,二郎溫良,三郎豁達,在阿蠻心中,阿兄是這府中難得的灑脫之人。」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那日你高坐馬上,接受封侯聖旨時,我便覺得大抵是這般了。」

說到這兒,李綏緩緩看向楊家,語氣未變,唯獨眸色漸漸深沉道:「而今,二郎未變,三郎未變,阿兄可還是從前那個阿兄了?」

少女的問話看似平淡,卻如朝露落塵,一點一點化開在楊晉的心上,叫他一時說不出半個字來。

「從前的阿兄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麼,便會憑幾之力去得到,就如當初為贏得太尉貼身的那把長劍,也隻會苦練射藝,即便手上磨出無數血泡,也從不肯借任何一人之力。那時的阿兄,何等執著令人生敬。」

說到此,李綏緩緩踱步看著眼前人,雖是溫和卻叫楊晉不由對視不得移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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