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惡意拿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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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

雖料想到李綏會問,但這會子李綏當真問時,跪在榻下的靈犀卻是被驚了神,身體抖索間不由緊張地低下頭,一雙眸子隻能左右遊移,好似沒了主般,急的已立時生出了冷汗,始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奴婢,奴婢是奉縣主之命,前來請問寶娘子——」

說到這裡,靈犀腦中一轟,想到後麵的話,是當真不敢再說下去,隻能生生承住李綏冰冷似笑的目光,將頭死死埋下去,恨不得立即消失了去。

此刻在一旁坐著的寶纓看了也是心下不安,她知道李綏一直極為心疼她,明明自己尚比李綏大上數月,但身旁的李綏卻似親近的長輩般,能在她或慌亂、或難過時與她開解、幫助,久而久之她才恍然發現,不知何時近前與她一般大的阿蠻竟隱隱成了她心內的主心骨,而她才是在李綏羽翼下被一如既往照顧、保護的那一個。

看著眼前這局勢,寶纓知曉李綏少不了要與靈犀發作,但榮安縣主始終是這太尉府裡受萬千寵愛長大的女兒,是姑父楊崇淵的掌上明珠,更是李綏從小相伴的姊妹,而她出生弘農,雖姓楊,卻是一介寄人籬下的外姓人。

疏不間親,若阿蠻今日為她與榮安縣主生生撕破臉皮,處置了這靈犀,既傷了阿蠻與榮安縣主的體麵,更傷了二人之間的和氣,如此她無疑是再次拖累了阿蠻。

想到這裡,寶纓細眉緊蹙,不由有些不安地看向李綏,終是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阿蠻——」

然而當她方開口,穩坐於旁的李綏卻是將手探出,覆在她的手背上,正當她看了眼手背上的柔荑,再對上李綏的目光時,其間分明瀲灩寫著「安心」二字。

寶纓手隱憂地蜷了蜷,鬆開時再是沒有說下去,反倒是李綏漫不經心地取過寶纓身後擱著的那件胡服,摩挲間仿若無事般道:「蕙容,取一盞茶來吃。」

立在一旁的蕙容驟然聽到李綏的話,對上她探詢的目光,當即才想起來,不由憋住方才的委屈,她知曉今日永寧郡主既是來了,自會為她家娘子做主,念及此心下又激動又感激,連忙低頭快快拭了淚笑道:「噯,是奴婢疏忽了,請郡主恕罪,奴婢這就去。」

蕙容轉身時蹙眉憤憤然看了眼跪在腳下的人,隨即才打簾而去,下一刻屋內再一次陷入無邊的死寂,可正是因著此,跪著的靈犀卻是更加小心翼翼,隻連呼吸也極盡憋著,唯恐擾了這份寧靜。

待到蕙容奉上茶進來,李綏暫且將那胡服落在手邊,隻慢條斯理地接過茶,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隻聽得杯盞輕輕落在桌案上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在此刻的靈犀看來,卻似是一沉石重重砸在她的心上,讓她早已瀕臨可以承受的極限。

「既然靈犀說不出來,蕙容,你與我說說,她今日來是做什麼的?」

倏然聽到李綏冷淩淩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話語,跪在那兒的靈犀身形微震,而一旁的蕙容似乎早已準備好,隻恨不得將一切都道個乾乾淨淨般,立即恭謹地行下一禮,隨即規矩地低首斂目道:「回郡主,在您此番入宮後,有一回娘子自太尉夫人處早起請安出來,遇著了榮安縣主,縣主說您一向誇贊娘子女紅極好,便想討教討教——」

說到這兒,蕙容輕抬眼眸打量著腳下那逐漸抖如篩糠的身影,隻覺得解恨極了,立即繼續道:「縣主駕臨芳菲苑,看到娘子的繡品說的確比府裡針線房,外麵繡莊裡的繡娘還要繡的好——」

聽到此,在場的寶纓、念奴和玉奴已然感覺李綏的目光漸漸變化,身上竟隱隱散發出連她們也為之膽寒的凜冽之勢來,而接下來的話卻更是讓李綏心下怒極。

「後來縣主便說針線房的東西用著不舒坦,外麵繡莊的她也看不上,便要請娘子為她繡上幾件貼身的東西,待娘子繡好了送去後,縣主便說喜歡的緊,就時常命靈犀送來新鮮料子,要求娘子按著花樣子再繡了許多東西來,可沒想到日日裡花樣越發繁復,時間也要的越發緊,便是這幾日,縣主既請娘子繡上一件百鳥朝陽圖的披風,又要趕繡這件牡丹綬球花邊紋的胡服,說是趕著擊鞠時穿,因而少不得要請靈犀一日三四次的親自過來催促——」

擊鞠——

李綏聽到這話隻覺得好笑,如今已將要入冬,冷不丁的誰會去擊鞠?

看來這榮安縣主當真是將寶纓的隱忍當做了拿捏的法子,竟然連幌子都不願意編的圓乎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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