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結婚這件事（2 / 2）
一個小時後，我看著麵前用大碗裝著的骨頭湯，很認真地跟他科普「骨頭湯不補鈣的，隻長肉。」
他不為所動「能長點肉也是好事。」
我低頭瞥了眼，問他「你嫌我月匈小嗎？」
沒等他說話，我又嘟囔了一句「我覺得還好呀。」
難得的，他沒有瞪我，而是順著我的話點頭道：「非常好，契合得非常完美。」
說就算了，他還伸出手在空中虛虛抓了一下。用肢體語言告訴我是哪裡契合。
我老臉一紅，認命地低頭喝湯。
他大概也知道現在這情況再說下去隻會兩敗俱傷，也沒再為難我，反而主動說起來工作室的事。
「我今天去拉了一筆投資，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個項目很快就可以啟動了。」
「哇！」我放下勺子，很捧場地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淩先生真棒！」
他但笑不語。
誇完我又問道：「投資款夠嗎？我這裡還有一些小存款。」
得益於這段時間我基本靠吸收天地靈氣活著，銀行卡終於稍微鼓了那麼一點點。
雖然確實隻能算小存款，但是聊勝於無嘛。
淩先生給我夾菜的動作一頓，「暫時不用。」
我沒多想，隻是叮囑了一句，「要的時候跟我說啊，不用客氣，我給你算利息的。」
他沒答話。
晚上他幫我洗了澡後讓我躺在沙發上，接水給我洗頭。
我安心享受著他的體貼服務，突然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淩先生……」
「嗯？」
「等我們老了，你也會這麼照顧我嗎？」
他怔了怔，隨即輕笑一聲，「我比你大，你老的時候我更老，你忍心使喚一個老頭？」
「那我也會給你泡菊花茶，找老花眼鏡，還可以陪你遛彎……」我掰著手指頭邊數邊說，「等我們走不動了，我還能躺著給你講笑話呢。」
他笑出聲，「這麼有用啊，那我隻能做這點小事來報答你了。」
我厚臉皮地跟著笑，笑著笑著就慢慢斂住了神色。
「怎麼了？水涼了嗎？」
「不是。」我咬了咬唇，抬眼想看他，「淩以臻，要不你娶我吧。」
他這次徹底愣住了。
久等不到他說話動作，我追問道：「怎麼？不願意？」
「不是……」他重新開始手上的動作，聲音放得很低，「現在，現在還不是好時候。」
顧慮到頭還在他手裡，我忍到結束了他扶我起來才開始質問他，「那你覺得什麼才是好時候？你根本不想娶我是不是？剛好你媽媽也不同意。」
「真跟我無理取鬧上了？」他伸手捏住我的嘴，「仗著我現在收拾不了你是吧。」
他手上的洗發水味道全沾我嘴上了，我又氣又惱，不知不覺地眼睛都紅了。
見狀他避開受傷的地方，輕輕摟住我，嘆了口氣，「我第一次跟你表白的時候，就是沖著娶你來的，你說我想不想？」
我偏過頭不說話。
「我對娶你這件事充滿了期待，所以才不能隨隨便便地拉你去民政局。」他輕輕碰了碰我手上的石膏，麵上顯現出痛色，「就算不能給你多富裕的生活，也不能再讓你為了趕公交摔跤了。」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我受傷這件事他有多內疚。
「這，這隻是個意外。」
「可我不想你嫁給我之後再發生這樣的意外。」他親了親我的臉頰，「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給你最好的，但我在竭盡所能。」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言語下掩藏的愛意，隻能低下頭嘟囔著，「這和你娶我又不沖突……」
「你有想過我們結婚的樣子嗎？」
沒等我回答，他又接著說道：「我想過很多遍。去你家的時候要怎麼應對，你會想要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是在室外還是在室內，你想要什麼樣的花……我在腦子裡想象過無數遍你嫁給我的樣子。」
我被他描述的場麵震撼住了，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可能你不喜歡高調，但是對於我來說，娶到你這件事是要昭告天下的。」他低頭又親了親我，眼睛對上我的，眼底盡是深情，「鍾予意，關於你的每一步我都不會將就。我知道你心裡害怕戀愛和結婚，是為了我才願意勇敢，我不會讓你揣著失望強顏歡笑，在心裡告訴自己果真如此。」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感情，所以在和他結婚的這件事情上，我沒有一絲遲疑。
就像他說的，我從來沒有期待過婚姻，我隻是期待他。
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結婚這件事背後的意義對他那麼重要。
他懂我的怯懦，也懂我的色厲內荏，可他沒有順勢而下，而是竭盡所能地給我最好的，讓我在愛他這件事情上不再需要鼓足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