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還怪他索求過度了?(1 / 2)
「阿爹你不要死啊!」眠眠誤會了, 往前一撲,沉甸甸地壓在了敖夜的月匈口上,不過片刻功夫就眼含熱淚, 一副隨時會嚎啕大哭的模樣。
熟料忽然遭此重擊, 遲遲未醒的敖夜竟悶哼一聲, 緩緩睜開了眼睛。
隻是不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月匈口趴著的小龍崽就發現他睜開了眼, 頓時激動地扯著他的領口, 開心道, 「爹爹!星星弟弟!你們看,阿爹他活過來了!」
敖夜不得不用一隻手按住身上躁動的小龍崽,又用另一隻手撐坐起身子,然後靠在床頭。
「一大早的,你們這是怎麼了?」
「哼,這話合該我來問你才對。不管你在深淵受了多重的傷,這都數天過去了, 你的身體怎麼不僅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還越來越虛弱?」佘宴白往床邊一坐,雙手抱月匈,冷著臉質問道。
敖夜不敢與之對視,便低下了頭, 一邊撫扌莫著懷裡小龍崽的背,一邊慢吞吞地回答道, 「許是……我在深淵一役,傷及了身體的根本,故而恢復緩慢……而這幾天,又與你日夜不休, 咳,恐操勞過度致使傷勢有所加重,才會如此體虛。」
佘宴白幾乎要被他的話氣笑了,合著到頭來,還怪他索求過度了?
一雙狹長的美目死死地瞪著敖夜,因染了怒意,黑亮的眸子漂亮得驚人。
「重點是這個嗎?你隱瞞不報不說,還非要逞強才是關鍵!但凡你說一聲,我還能當真不顧你的安危,非要你……操勞?」佘宴白一想起剛剛自己心中對敖夜的擔憂,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咬他一口出出氣。
他一發火,敖夜與兩個小家夥都縮了縮腦袋,不敢直麵他的怒氣。
「哼,早知道,我就讓你死在床上好了,也省得你整天就知道氣我!」佘宴白慍怒道。
龍族乃大荒數一數二的強大種族,若是單論體質強弱,更是堪稱大荒第一。
故而那夜,敖夜帶著一身傷與龍珠從深淵回來,佘宴白也未曾太過擔憂,想著要不了幾日,憑著龍族強大的自愈能力,敖夜就會好個七七八八。
哪想到這人麵上裝作若無其事,實則已是外強中乾,身體就跟紙糊的一樣,就差一戳一個洞了。
天知道他剛剛發覺敖夜的身體狀況很差時,心裡究竟有多擔憂,生怕他們這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又要沒了。
佘宴白越想越氣,又狠狠地瞪了敖夜一眼,「你繼續這般不珍稀身體吧,嗬,等哪日你真閉了眼沒了氣,我就給眠眠和星星找上十個八個新爹!」
「嗚,我們不要別的阿爹!爹爹抱抱眠眠好不好?」聽了這話,眠眠從敖夜懷裡掙脫出來,身子一扭,爬向佘宴白,向他索要抱抱。
星星雖內斂,這會也有些擔憂,便爬到佘宴白身旁坐著,小手緊張地揪著他的衣角。
佘宴白便是天大的怒氣,這會在兩個神色不安的小家夥麵前,也消去了大半。
他索性將眠眠和星星都摟進了懷裡,分別在兩人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以示安慰。
至於對麵的男人,他是看都沒看一眼,權當他不存在,隻一昧地哄著懷裡的兩個小家夥,直至他倆不再不安。
昨兒還親親密密的一對愛侶,這會就儼然成了陌路人。
明明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距離近到隻要一伸手就能夠到。可如今卻好似隔著千山萬水,看得到,卻觸碰不到。
「阿白,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敖夜嘆道。
他看了眼佘宴白懷裡的小金龍,隻一刻,又自然而然地移開了視線。
「哦,然後今天讓我嚇得半死?」為了不再嚇著兩個小家夥,佘宴白不繼續冷著臉了,反而笑盈盈地望著敖夜。
若非他說的話太陰陽怪氣,還真教人以為他在說什麼情話呢。
敖夜啞然,沉默了片刻。
他心知,以佘宴白今天的態度,他若是不說出真相,恐怕難以收場。
「怎麼,無話可說了?」佘宴白挑起眉毛,笑問道。
隻是那眼神像淬了火,欲將被他目光鎖定的人燒成灰燼。
「眠眠,阿爹在旁邊為你和星星建了座寢宮,你帶著星星去看一看是否喜歡。」敖夜開了口,所言卻是為了支開兩個小家夥。
佘宴白皺了下眉,但也沒說什麼。
「哇,我和星星的寢宮?太好了!」眠眠身子一扭,掙開佘宴白的懷抱,飛快地滑下了床。
「星星弟弟快下來。」
星星「嗯」了一聲,慢騰騰地爬下了床。
眠眠主動牽住他的手,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擔憂地望著兩人,問道,「爹爹和阿爹不生氣了叭?」
「嗯,不生氣了。」佘宴白笑著回答了他。
敖夜亦道,「你們爹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真與我生氣。你們去玩吧,阿爹有話要與你們爹爹說。」
聞言,佘宴白瞥了眼他,麵上卻仍掛著笑,還好心幫腔道,「眠眠你是知道的,爹爹最愛你們阿爹了,哪舍得真與他生氣呢?乖,去玩吧,爹爹剛剛說的都是氣話,這會好了,就不會生氣了。」
「那我和星星就去玩一會。」眠眠道,「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噠。」
「嗯。」敖夜笑道。
待兩個小家夥手牽著手走遠了,佘宴白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說吧,怎麼回事?」佘宴白往床頭坐近了些,抓住敖夜的手,再一次把神識探了進去。
這一次他看得更仔細,眉頭便漸漸皺緊了。
敖夜抬起另一隻手,指尖落在他的眉頭,溫柔地將其撫平。
「我先前不說,是因為我想等一等再告訴你,我以為自己的身體還能扛一段時間,沒料到這麼快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