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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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 北風蕭蕭,鵝絨般的雪花輕飄飄落下來,飛舞盤旋, 後又消失不見。雲城市被覆蓋上一層銀白色,路邊的鬆樹在路燈照射下,閃著明亮的光,將至零點, 街道上人煙稀少, 景色看起來都多了幾分落寞。

從酒吧出來, 冷風如刀割一般撲在臉上, 謝寧璐攏緊身上的皮草外套,想叫輛車。

今晚同事過生日,一群人玩鬧到這個點都還覺得不過癮,又去樓上ktv唱歌去了, 隻有她, 昨晚被生理痛折磨得沒睡好,一直哈欠連連, 索性先告辭了。

因為下雪,等了好久都沒司機接單, 謝寧璐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準備步行回家,兩公裡的路,以她的速度,可能要走半小時。

寂靜的深夜,街道上空無一人,謝寧璐生來膽大,也早就習慣獨居生活, 倒也不害怕,隻是當她走到一輛車旁,卻看見車下倒了一個男人,在他的腦袋下麵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啊——」

反射性尖叫後退,謝寧璐哆哆嗦嗦想拿手機,身後忽然有人靠近,攬過她的肩膀。

腿一瞬間發軟,謝寧璐猜想自己可能剛好撞見了殺人現場,那此刻攬著她的人就是凶手。

「我保證我什麼都沒看到………」

「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努力控製住發抖的聲線,她努力保持鎮定地說。

「我不要錢。」低沉冷冽的男嗓在頭頂響起,隨之——「要你。」

熟悉的聲音令謝寧璐反射性抬頭。

璀璨的燈光下,他妖孽的臉龐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多情的桃花眼上揚,冰冷的眼神裡又充滿戲謔,十足矛盾。

下巴藏在拉下來的口罩裡,像極了殺人凶手。

眼下的情形容不得謝寧璐多去想,試探性地小心問他:「人不會是你殺的吧?」

「是我。」程洛南痛快地點頭,「報警吧。」

他是在逗她吧。

雖然這人很渾,但怎麼也不像是能做出這麼可怕事情的人。

程洛南見她怔怔地看著他,沒任何動作,緩緩俯下身,「不信?」

目光落在她嫣然的紅唇,他上下滾動一番喉結,順勢往下望,淺灰色皮草裡是性感的低月匈緊身衣,雪白的弧度似乎都若隱若現。

冰冷的溫度升高,空氣中陡然多了幾分火熱,她清亮的眼睛像對他發出無聲邀請。

凜冬的寒夜,她當真是膽大,敢一個人走夜路,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這些年都沒變。

「憐香惜玉」這個詞跟程洛南不沾邊,但對謝寧璐的穿著,他很不爽,感到礙眼。

不知是害怕還是冷,他看見她的肩膀在隱隱發抖。

脫下身上的大衣,他擰眉披在了她的身上,語氣似不耐煩地開口:「別病了,還要當證人。」

肩上落下溫暖,一如從前無數個冬夜,他在教學樓前等她放學時都會準備一件厚厚的外套,每次都又凶又很煩躁地吐槽她要風度不要溫度,而那時的她會很理直氣壯地說:「假如我事事都考慮周到,你這個男朋友還有什麼表現的機會?」

她就是這樣嬌縱又不講理,卻讓他非但不氣,還很無奈地失笑。

程洛南從小脾氣就不好,可遇見謝寧璐,他再發不出火,還學會怎樣去包容她的壞脾氣。

雪花落在黑色毛呢外套上,謝寧璐聞見清冽的煙草氣息,側目瞥一眼,見他身上隻穿單薄的襯衫,一把將外套扯下來。

「別對前女友做出無謂的關心。」

被程洛南搞得心思紊亂,她都忘了地上還躺著一個人。

還是那麼不識好歹。

程洛南覺得自己骨子裡就是犯賤。

「不可能是你。」謝寧璐回歸正題,壓低的語氣十分篤定,她不想深究她的直覺從何而來。

「想不到我在你心裡還是個好人。」冷笑一聲,他穿回外套。

看她冷得發抖,心底暗罵一聲「活該」。

「因為你慫,沒那個膽量殺人。」

話落,救護車的聲音傳來,一束亮光驟然劃破黑暗。

謝寧璐很聰明,立刻反應過來,「是你叫的救護車?」

「嗯,我先你一步發現了,這種情況不該第一時間先搶救?」

如果不是他已經叫了救護車,也不會站在那裡和她閒聊天,否則原本該有救的人都要死翹翹了。

「那你試了他還有呼吸嗎?」

「死了我還叫救護車?要先報警。」

謝寧璐被反問得答不上來,她的精神受到刺激,大腦都反應慢半拍。

「因為不確定他傷了哪裡,所以我沒敢移動,沒做止血處理。」

醫生和護士沖下車後,程洛南嚴肅地對他們說了句。

「做得好。」醫生表揚了他一句,將傷者抬上擔架,隨即囑咐道:「目測是頭部被重物砸傷,小李,先戴氧氣罩,做止血處理。」

轉頭對護士交代完,醫生讓程洛南和他一起上救護車。

程洛南一把拉住謝寧璐的胳膊,「你也是目擊證人,一起吧。」

——

來到醫院後不久,傷者的家屬和警察一起趕來,程洛南和謝寧璐被帶去警局做筆錄。

路上,謝寧璐困得不行,腦袋搖搖晃晃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程洛南強行按著她的頭,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困就睡,逞什麼能。

謝寧璐沒掙紮,打一聲哈欠,緩緩閉上眼睛。

車窗外一束光打進來,照在她化了精致妝容的臉上,程洛南悄悄拿出手機,將她靠在他肩上的一幕偷拍下來。

謝寧璐倏地睜開眼,似乎是沒注意到他的舉動,臉頰在肩上蹭了蹭,活動下頸椎,又合上眼皮睡了。

程洛南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機,唇角邊似乎漾出一抹笑。

警局很快就到,謝寧璐被急剎車吵醒,頗為不爽地睜開眼。

她是有起床氣的,程洛南知道。

推開車門,一股強冷風灌進來。

清醒清醒吧。程洛南心想。

「阿嚏——」謝寧璐下車時被動得一激靈。

程洛南合了下大衣,那表情儼然在說:啊!真暖和。

——

做了一番筆錄,兩人被釋放回家。

程洛南不僅是目擊證人,親眼目睹了經過,還知道是誰動的手,因為凶手他認識。

從警局出來,謝寧璐不太放心問了句:「你那麼坦然地全部告訴了警察,就不怕對方報復?」

「怕就不會說了。」程洛南從口袋裡扌莫出一支煙點燃,吞雲吐霧間,五官辨識不清,「倒是你,該注意點。」

謝寧璐還沒明白,程洛南又解釋:「我倆來這趟警局肯定被凶手盯上了,他肯定先挑容易下手的對付。」

通過謝寧璐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程洛南知道他的目的達成了,她此刻一定怕得腿軟了吧?

嘖,要是對他撒撒嬌,說一句「好哥哥來保護我」說不定他會發發善心陪她上下班,不讓她獨自一人回家。

但謝寧璐從來不會在他意料之中,聽完那句話,隻是白他一眼,說:「麻煩你送我回家,不過我不是因為害怕。」

她想讓他搞清楚這點,程洛南被氣笑,撫扌莫著下巴,「你那個小男朋友怎麼沒來接你?不會是因為宿舍有門禁吧?」

謝寧璐懶得和他多說,要不是實在打不到車,她絕不會讓他送的。

程洛南送謝寧璐到小區門口,她對他說一聲「謝了」就要下車,沒有讓他送到家門口的意思。

在她下去後,程洛南掙紮數秒還是跟了上去,謝寧璐不解看向他時,煩躁地扔下一句:「是我不放心行了吧。」

——

翌日,金色陽光灑滿一室,床上躺著的女人懷裡抱著隻卡通熊,光潔纖細的長腿正壓在熊的身上。

急促的鬧鍾聲響起,謝寧璐皺眉扌莫起手機,一看時間正好十一點整,她還真睡到這個點了。

下午有個客戶要試妝,她強打起精神,走進浴室沖洗。

謝寧璐出門已經是兩小時後的事情了,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個三明治和氣泡水,她拿出手機叫車。

沒車可真是不方便,她的小奔奔前兩天和人相撞,被送去4s店維修,說是要一周,到現在也沒動靜。

謝寧璐趕到店裡,新娘都已經來了,她偷偷看眼手機,兩點十分,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不是她遲到就好。

新娘很年輕,通過聊天,謝寧璐才得知她比她都還要小一歲,大學畢業就要嫁人了。

以為她和她老公定是曠世真愛,沒想到忽然走進來一個發際線後移幾公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問謝寧璐,他老婆還有多久化完妝。

謝寧璐語噎數秒,回答很快了。

老男人不僅醜,還特別沒耐心,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催促快一點。

那女孩也不生氣,還哄他,說化妝本來就這麼慢的。

終於伺候走了這組新人,謝寧璐活動下手腕,準備回家,她對走夜路還是有點兒畏懼感,怕又會撞見昨晚的情形。

一個月來上幾次,再強大的內心也要被擊垮了。

從店裡出去,謝寧璐準備打車去4s店,剛才打了電話,他們說她的車可以開走了。

「姐姐。」

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少年不知道從哪兒沖出來,攔住謝寧璐的去路。

她看他的眼神平靜得不起波瀾,「不是說了別來找我?」

「我想姐姐了,來找你吃晚飯不行嗎?是你說分手了還能做朋友的。」

小奶狗軟萌萌地看著謝寧璐,嗓音溫柔到極致。

在寒冷的冬天,他的出現如韓劇男主角一般,的確很治愈。

謝寧璐是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性格,分了就是分了,再藕斷絲連也沒意義。

「你恐怕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說的和平分手是彼此沒有怨恨,而不是想和你做朋友。」

平靜說完,謝寧璐快步向前,她身上穿一件斑馬紋的長款大衣,寒風中身形纖細而苗條。

李維澤從後麵緊緊抱住她,「姐姐,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和女生單獨出去玩了。」

謝寧璐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話語決絕地告訴他,「我最討厭背叛。」

她和他隻談了三個月,之前和聞秋還有程洛南說她找了個小男朋友是騙人的,和他僅僅是了解階段,建立了曖昧,畢竟她也覺得太小的男孩子沒定性,讓人覺得不踏實。

李維澤卻堅持不懈地追她追了一年多,無論她對他的態度多麼冷淡,他都始終熱情洋溢,像小太陽,照亮了謝寧璐的世界。

交往後,她對他無比放心,從來不會打電話過問他的行程,試著當一個成熟女朋友的標杆,然而就在前幾天,和同事一起去公園采景,卻看見他和一女孩有說有笑地在散步。

謝寧璐沒有太難過,反而慶幸她能及時止損,所以對待感情,盡量不要投入太多情感,才是正道。

「姐姐,你為什麼不信我呢?我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怎麼會和其他女生曖昧,我和她隻是碰巧在附近遇到,然後去公園散步罷了。」

「那下次碰巧在酒店附近遇到,是不是要進去開房了?」

謝寧璐不耐煩甩開他的手,「好聚好散,別來煩我。」

八個字砸向李維澤,他不甘心地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眼眶赤紅。

——

周五晚上,是謝寧璐她奶奶的生日,老人家對儀式感還挺看重,每年的生日都要大辦,請一幫自己的老夥計還有親戚,和自己家裡人一塊慶祝。

謝寧璐今年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是某小鮮肉的簽名照,她專門托朋友去要的,最近奶奶在看這男明星演的偶像劇,喜歡得不得了,那追星的瘋狂程度絕對不亞於年輕人,謝寧璐想她物質上什麼都不缺,隻能在精神上給予她快樂了,到了這歲數,活得開心就好,其他的事兒管他呢。

謝寧璐把簽名照送給奶奶後,她老人家激動得一連「哎喲」好幾聲,謝爺爺不屑撇嘴,在旁醋溜溜地說:「一把年紀了,不知羞。」

還沒等謝寧璐為奶奶說話,她就不服氣地哼了聲:「我就喜歡年輕小帥哥,你這糟老頭子就是嫉妒人家,看人家頭發沒白也沒禿,臉上沒皺紋,眼饞!」

謝爺爺被懟得吹胡子瞪眼,好半晌沒說出話,謝寧璐看到爺爺吃癟的樣子,不由笑出聲。

程洛南走進來就看見她明媚而璀璨的笑,燈光下,膚白動人,那樣美好。

「璐璐她奶奶,生日快樂,我帶我大孫子來給你慶生了。」

還站在那兒欣賞美色的程洛南被奶奶一把抓住胳膊,她強行拉著他過去,讓他給謝奶奶說一番祝福語。

「謝奶奶,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越活越年輕,越來越漂亮。」

程洛南客套說完,聽見他奶奶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我大孫子真會說話。」

周圍的人都朝他們看過來。

謝寧璐一直覺得程洛南有社交nb症,如今看來,不及他奶奶十分之一啊。

隻是,她奶奶什麼時候認識她奶奶的?倆人的關係看起來還挺好。

「你這孫子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謝奶奶出聲誇獎,聽起來就跟罵人似的。

謝寧璐用力憋笑,不著痕跡打量了番程洛南,發現他今天打扮得和以往不太一樣,穿得很正式,發型也修剪得乾脆利落。

很明顯,是刻意為之。

但她隻能想到四個字:衣冠禽獸。

「是,可招女孩子喜歡了,那女朋友一個接一個的……」

程洛南臉黑了,急忙打斷,訕笑道:「我奶奶就愛開玩笑。」

「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愛玩兒嗎?你像我孫女,她交過的男朋友那可是數不勝數。」

謝寧璐:「…………」

怎麼?這也是可以拿來攀比的嗎?

——

客廳裡的人越來越多,謝寧璐不喜交際,更怕親戚問起結婚的問題,躲到了外麵的小花園裡。

月朗星稀,除了鬆樹仍屹立挺拔,其餘植物都已枯敗,要等來年重獲新生。

謝寧璐整理下亂糟糟的花枝,在旁邊的木凳上坐下來,幾個孩子的歡聲笑語傳進耳朵,她隻覺吵鬧。

從記事起,謝寧璐就沒喜歡過孩子這種生物,哪怕五六歲的她也是個孩子,卻已經會嫌棄同齡人了,總是以一種「他們都好幼稚的心態」去看待。

沒辦法,小孩子都太愛哭了,不管他們長得再好看再可愛,隻要一哭鬧,謝寧璐隻想敬而遠之。

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前後跑進花園裡,大概他們都是奶奶好友的孫子和孫女吧。

總之,謝寧璐一個也不認識。

「哇,那裡有個大姐姐。」

「她坐在那麼黑的地方不害怕嗎?」

聽見小孩子的竊竊私語聲,謝寧璐突然扮了個鬼臉,「啊」的一聲張開嘴巴。

「哇……」小女孩嚇得大哭出聲,扭頭就跑。

謝寧璐很尷尬,她隻是想逗他們玩而已。

看來她真的沒有孩子緣,難怪一抱聞秋她兒子,那小家夥就咧開嘴哭呢。

花園裡又恢復了安靜,謝寧璐漫不經心地哼著歌,低頭刷微博。

頭頂忽然響起玩味的聲音:

「你多大了還嚇唬孩子?」

抬頭,看見穿西裝打領帶的程洛南,謝寧璐輕扯唇角,「是為了見我家裡人,才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樣吧?」

程洛南不予置否,痞氣地拽了拽領帶,「這麼穿還算帥氣吧?」

她管他帥不帥,謝寧璐別開眼,明說:「早說了咱倆沒戲,別費盡心思討我家裡人歡心,沒用。」

程洛南的眸色暗沉些許,俯身緩緩壓下,「一次機會都不給我?」

他的目光熾熱,充滿蠱惑,謝寧璐每次被他盯著看時,都會感覺心裡癢癢的,生理沖動上湧得熱烈。

長臂攬過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嗬氣如蘭問:「如果你不介意當炮友。」

「轟的」一聲,程洛南的腦中仿佛有什麼爆炸。

短暫沉默後,他張口咬上她的唇,惡狠狠質問:「怎麼?你男朋友一個人無法滿足你?」

「分了。」謝寧璐輕描淡寫地回答。

程洛南攥住她纖細的手腕,「那還等什麼。」

——

上車,她主動將他推倒,程洛南將座椅慢慢放倒,她順勢壓在了他的身上。

脫去短款的呢子外套,她裡邊穿了一件緊身的針織衫,程洛南的手掌在她的纖月要上遊走,瞥見那若隱若現的雪白風光,口乾舌燥。

車內一片昏暗,隻有外麵那遠處的路燈隱隱約約照進一縷光。

程洛南的車停得很遠,在一棵大樹下,應該不會有人過來。

他閉眼口勿上那渴求已久的唇,月匈腔裡的心髒跳動得劇烈無比,不安分得仿佛要出來。

謝寧璐像個妖精,柔若無骨的藕臂糾纏著他,整個人似一灘水似的要融化在他懷裡。

程洛南的身體緊繃到極致,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天要死在這妖精的手上。

他發覺自己又像回到了十七八歲那會兒,笨拙又猴急,口勿她的時候幾次都磕到嘴唇。

謝寧璐的臉上露出幾分嫌棄,「口勿技退步這麼多?」

程洛南很委屈,和她分手後他再沒口勿過別人,怎麼可能不退步。

雖然交了無數女朋友,但每次閉眼要口勿她們,都會想起謝寧璐,然後就一點兒興致都沒了。

「看來當炮友你都沒資格。」

謝寧璐坐回去,降下車窗透氣。

車內旖旎的氣氛被寒風吹得消失不見,程洛南低頭看了眼某處,「火都挑起來了不負責滅?」

「去酒店啊。」謝寧璐將窗戶升上去,「難道你打算在這兒做?」

程洛南做了個遵命的手勢,轉動車鑰匙,一腳踩下油門。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

剛駛出這條林蔭大道,旁邊幽幽飄來一句,程洛南的心髒驀然一沉。

「不去酒店了。」

程洛南眼眸微眯,「你耍我?」

「我家就我一個人住,為什麼要去開房浪費錢?」

——

清晨,微微亮的天空漸漸變白,謝寧璐在晨光中醒來,體會到久違的酣暢,連精神都變得格外舒爽。

身旁的男人還充滿占有欲地將胳膊搭在她的月要上,謝寧璐絲毫不怕吵醒他,拿開他的手臂,徑直起床去洗手間。

程洛南皺眉睜開眼,隻看到她一晃而進的背影,白得好似皮膚都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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