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63章（1 / 2）
秦可然和展熠回到桌前, 烤肉已經烤得滋滋冒油了，一桌香氣四溢，美味瞬間撲鼻而來。
聞秋夾了個放到她的盤子裡, 說：「那次大晚上看你去宛城吃的烤肉，把我饞得不得了, 你哥當時還要打飛的帶我過去，不過因為有孩子沒去成，第二天晚上就來這兒吃了烤肉。」
「宛城的烤肉比較正宗吧, 味道跟咱們這邊確實不一樣，他們好像是刷了一種醬料。」
秦可然包上生菜, 放進嘴裡，肯定地點點頭, 「這個味道也挺不錯的。」
「你嫂子就喜歡吃這家的, 哪怕深更半夜我也要帶她來。」
「哎呀, 你們兩個人可太讓人羨慕了吧，怎麼逮到機會就秀恩愛呢。」
秦可然失笑地說，她以前做夢都想不到她哥會是愛秀的男人，明明他的性格是那麼低調。
「隨便說句話也算秀？那你要和我們倆一起相處24小時, 可能牙都要酸掉了。」
聽到秦嶼這話，程洛南都受不了地扌莫了扌莫胳膊。
「你哥現在嘴皮子的功夫比我都厲害了, 甘拜下風啊！」
秦可然笑著點頭，抿了口果汁，餘光偷瞄了一眼展熠，他好像是有心事，從剛剛開始就心不在焉。
「你們剛才說的宛城那家店在哪兒？叫什麼名字？」程洛南接著追問。
「就在宛城的老城區，你要去我把位置發給你，他們家排隊能排一下午, 可太有名了。」
程洛南聽秦可然說完，勾唇一笑，不嫌膩歪地說：「那我得趕緊帶我媳婦兒去嘗嘗了。」
謝寧璐往他的嘴裡塞了塊豬五花，「吃你自己的肉吧。」
程洛南無語又想笑，「怎麼不說是你自己的肉呢？」
「就是你的。」
「你的你的你的。」
兩個人像小學雞似的吵架，絲毫不覺得幼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就養成了這種互懟的習慣，不管有沒有營養價值，占占上風再說。
秦可然看到他們這樣，心裡很羨慕。
或許是今晚重逢了高子騫的緣故，她曾經的執念忽然被喚醒了。
本來都不想再談戀愛，可是看到別人甜甜蜜蜜，對比一下自己，不免覺得孤單落寞。
離開烤肉店，已經是十點多，路上的車輛都少了許多。
秦可然喝了幾杯酒，臉色暈紅，聞秋不放心她打車回家，便交代展熠，「我們幾個人裡就你沒事，你負責把然然給送回去啊。」
聽聞，秦可然有些哭笑不得，她嫂子未免太明顯了點。
展熠點頭，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讓秦可然上去。
她也沒矯情，坐進車裡，自己拉上安全帶係好。
「嫂子，那我們走了。」秦可然降下車窗，對聞秋揮了揮手。
聞秋微笑著應下，看著車子開走。
秦嶼過來搭上她的肩膀，望著消失的車尾，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撮合他們倆？展熠有什麼好的。」
「呀，你該不會還在吃以前的醋吧？」聞秋抬頭，揶揄笑著問他。
秦嶼一副假裝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樣子，「回家吧。」
聞秋失笑，上車後跟他解釋：「你沒發現然然還對他舊情難忘嗎？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她這一生都不會真正開心的。」
「別說得太絕對，那是她真愛還沒出現，往後總會遇到合適的。」
「可是當你已經遇見過最好的人，其他人都成了將就啊！在然然的心裡，不會有人比展熠更好了。」
秦嶼手握著方向盤，糾結皺眉：「我怎麼就看不出他哪裡好。」
「那是你拿他跟你比，和其他大多數男人比，他還不好嗎？長得帥又多金，而且還是高學歷，最重要的是不花心濫情，不然的話，當初然然那麼追他，他怎麼都不答應？還不是怕傷人家女孩子的心？」
「當著我的麵誇別的男人。」秦嶼冷笑了一聲，「你很棒啊！」
聞秋的眼底閃過一抹心虛，乾笑了一聲，說：「我隻是就事論事嘛！我還說了他比不上你不是嗎？」
秦嶼沒跟她計較，他可不想在她眼裡是個小氣的男人。
——
另一邊，秦可然在上車後就靠在車窗上閉眼假寐了，她是在以這種方式逃避和他聊天，起碼氣氛不會尷尬。
等紅燈的時候，展熠轉頭看她一眼，她白皙皎潔的臉映在窗外的霓虹燈光裡，說不出的好看。
「別生我氣了。」他知道她沒有睡著。
果然，秦可然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她調整一下姿勢，沒搭理他。
「你現在很優秀，我在國外的網站上都經常刷到你的視頻。」
秦可然聽到後，眼底閃過一抹心虛。
她沒想到他居然看過她的視頻，那她拍攝的那些暗戀的小故事都是以他為原型，他有沒有看過呢？
雖然有想過會被他看到，但還是有種超級別扭的感覺。
「可以啊，都火到外網了，真讓哥哥我刮目相看。」
聽聞他自稱「哥哥」，秦可然沉默半晌憋不住了，不由懟道：「你又不喜歡我，沒事兒刷我的視頻乾嘛？給你推送了，不會直接劃走嗎？」
她的話語裡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兒，展熠有些無奈地失笑，到底還是沒長大。
「真這麼生氣，那你想個懲罰吧。哥哥給你賠禮道歉。」
「用不著，你也不需要自稱哥哥，咱倆沒關係。」
展熠麵對她脾氣是真好，不管她態度如何暴躁，他都始終保持著寵溺的笑，不和她計較。
「那你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秦可然本來想說原諒不了，可是話到嘴邊，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於是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開口問：「除非你和我交往啊！」
車內的氣氛一瞬間陷入凝滯，展熠的目光凝視著前方，許久都未開口。
秦可然就知道他不會答應的，才故意說了那樣的話。
誰知道這一次，他竟很認真地問她，「你說的是真心話嗎？不是在和我賭氣吧？」
「你怎麼又來？」
秦可然無語地轉向窗外，「你就當我是在賭氣好了。」
展熠握著方向盤的力道加重，他看著前方如黃色紐帶旋轉的高架橋，低語：「其實這次回來看到你，我發現你確實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樣了，感覺上成熟了許多，但和你聊天，我又覺得你還是以前那個小丫頭。」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如果你不嫌棄哥哥太老的話，那我們就試試吧。」展熠轉頭，眼睛裡全是認真。
秦可然一瞬間像在做夢，心裡同時有兩個聲音響起，一個說：答應他，答應他，另一個則是在說：哪有那麼容易，他想和你交往就交往，拿你當什麼了？
「一個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態也會發生變化，當初我拒絕你，是想著你剛剛高中畢業，才成年呢，未來還有很美好的青春年華在等你，怕你是一時沖動，和我交往後就會後悔，但如今你長大了，成熟了，如果你心裡還有我，說明你是認真了。」
秦可然聽他說完這一番話，不僅冷笑了一聲，「哈！我還沒聽過這麼渣的渣男語錄呢。都能拿去當我短視頻的素材了。」
展熠：？？？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在原地等你呢？又憑什麼以你自己的想法來揣測我認不認真？」
秦可然咄咄逼人地質問，展熠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你提出和我交往是因為可憐我，還是真的喜歡我呢？」她繼續問。
展熠望著前方，回答：「喜歡你。」
秦可然目光一滯，「什麼時候開始的？不會是今天見到現在的我，一見鍾情了吧。」
「哥哥以前就很喜歡你啊，隻不過那個時候你太小了，我隻能把那種感情認定為是對妹妹的感情，否則的話，多禽·獸啊！今天再見到你，我終於敢開始正視對你的感情了。」
聽他說這些話，秦可然隻感覺自己的喉嚨裡一片澀然。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全憑他一個人做主。
她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隻能聽他擺布。
承認了吧，秦可然。
其實你拒絕不了靠近他的心。
正因為如此，你才會拚命地想要逃開他，逃開難堪的自己。
可是，再怎麼逃也沒有用。
秦可然感覺心累，靠在車窗上，說：「我現在過的很好，一個人的生活也挺不錯，不需要了。」
她哪裡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拒絕展熠，以前的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拒絕不了呢。
看來她真的是成熟了，長大了。
展熠將秦可然送到她家門口，秦可然連聲再見都沒說，直接下去了。
她進去後，展熠才看見她落了東西在車上，是一條手鏈。
這個怎麼會從手腕上脫落的？
隻能明天過來還給她了。
——
昨晚，秦可然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導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她伸著懶月要下樓，周臻顏看見她，拍了她一巴掌。
「真是個小懶蟲，起這麼晚！」
「又沒事兒，我起那麼早乾嘛呀？」
「你展熠哥哥大早上就過來了，說有東西給你，我說要叫你起床，他說不用了，接著人就走了。」
秦可然聽她媽媽說完，真是一肚子氣。
昨晚下車的時候，她是故意將自己的手鏈落在車上，想著他今天肯定要來還給她，到時候還能再見上一麵，可誰知道………
真是個呆子！
秦可然鬱悶地早飯都沒胃口吃了，接著跑上樓去剪視頻了，昨晚吃燒烤的時候拍了幾個視頻，就當日常發了，做她這行的必須要保持頻率更新，否則就被遺忘了。
在家悶了一整天，到晚上，顏粒約她出去喝酒。
秦可然簡單化了妝準備出門，結果一從家裡出來就撞見展熠。
他一襲米色風衣，裡麵搭著白色襯衫，整個人褪去幾分距離感，多了些親近的柔和。
「你怎麼又來了？」腳步微微停頓，她有些驚訝的問。
「早上來的時候沒見到你，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起床了。」
「………」秦可然無語數秒，「我早就起了好嗎？你剛走我就起了。」
他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戳破她。
看她化了這麼精致的妝容，挑眉問：「是有約會嗎？」
「當然啦！」秦可然挎上銀色的鏈條包，「我一回來，好多人趕著約我呢。」
「嗯。」展熠了然，「那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我先回家了。」
秦可然錯愕地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一直等人不見了才氣得跺腳。
他是故意的吧？
這到底是誰吊著誰啊？
她走出別墅莊園才發現展熠沒走，正懶懶地靠在車上，她搞不懂他的用意，狐疑看了看他，也沒問。
「需要司機嗎？我送你去。」
「送上門的司機，不用白不用呀！」秦可然一點兒都不客氣，直接拉開副駕駛車門上去了。
展熠發動引擎，詢問她目的地，聽見她報了一家酒吧的名字，眼底閃過一抹幽深。
還好他跟著一起去了。
「別當我是小孩子了，酒吧我經常去的。」秦可然低頭看手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展熠沒接她的話，她已經是成年人了，他現在又沒資格管她。
車停在酒吧門口，秦可然徑直下去，展熠把車停好後，隨之跟進了酒吧。
秦可然進去後直接找了顏粒，她約了幾個朋友一起，都去角落的卡座上坐等她呢。
秦可然來遲了，自罰一杯酒。
「你現在成大網紅了，想見你一麵都不容易了。」顏粒開玩笑地對她說。
「可別這麼叫我，我更希望你稱呼我為自由創作者。」
「你啥時候也帶我一起旅旅遊唄。」
顏粒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想一起。
秦可然笑了笑，說道：「你們想跟著一起當然可以，不過要幫我想創意。」
「果然是資本家呀，開口都是想著利益了。」
秦可然白了一眼顏粒，「別廢話了，喝酒。」
一群人玩玩鬧鬧到了大半夜，秦可然起身離開時，身子踉蹌了下，她喝得有點兒多了，稍微有些上頭。
在座有個男生趁機扶住她，主動提出送她回家。
這種情況遇得多了，秦可然自然知道對方打得什麼主意，擺擺手拒絕了。
那個男生不依不饒的跟著她，還說要她的聯係方式，以後沒事可以聊聊天，秦可然態度堅定，又給拒了，搞得對方臉色頓時不愉快了。
兩個人糾纏間經過吧台，一抹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秦可然的麵前，她錯愕地看著對方，「你沒走？」
「護送公主回家。」
展熠將搭在臂彎的外套拿下來，披在秦可然的身上。
「靠，原來你有男朋友了。」那個男生很識趣地離開了。
秦可然跟著展熠走出酒吧，有些別扭地出聲問他，「你為什麼沒走啊？」
「回家也沒事，就進去喝兩杯了。」
「騙人。」她小聲嘀咕，才不信他的鬼話，「你就不能實話實說。」
「嗯，那麼如你所見，我是專門在等你。」展熠給她拉開車門，「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秦可然對上他目光灼灼的雙眸，鼓起勇氣，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帶，「我能知道，為什麼你回國之後對我的態度變了這麼多嗎？我不相信你隻是因為我長大了。」
兩個人注視著彼此的眼睛，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拉鋸戰。
空氣很焦灼，展熠倏爾彎唇一笑，「你很聰明。」
他拿開秦可然的手，「上車，我慢慢跟你說。」
兩個人都坐到車上，展熠握著方向盤，組織了一番措辭，緩緩開口：「我無意間在網上刷到你的視頻後，專門下了國內的那個短視頻軟件，然後將你拍的所有內容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當我看到你拍的那一係列暗戀題材的視頻，我心裡很難過，我知道那肯定講述的是你的心路歷程，我特別遺憾自己錯過了那麼喜歡我的一個人，後來，我越想越覺得後悔，便在沖動之下回國了。」
「所以，你是因為感動？」
「回國的時候可能是，但當我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發現自己是喜歡你的，那種驚艷的感覺，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體驗過。」
秦可然越聽越難過，他的喜歡為什麼不能來得早一點？他們兩個人可是錯過了四年多。
「我沒辦法相信你說的話，你的喜歡對我來說太突然了。」伸手擦去眼角的淚，「你送我回家吧。」
展熠沉默地應一聲，緩緩發動引擎。
好半晌，秦可然才聽他說了一聲「抱歉」。
是他太自以為是了，總以為那樣做是對她好，卻不想對她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
——
翌日一早，秦可然就去了聞秋那兒，她心裡亂糟糟的，擰成了一團麻花，急需找人解開。
聞秋如今開了一家空間設計的工作室，平常的日子特別悠閒，忙的時候就去工作室轉轉，不忙的時候就在家做做直播，孩子已經上幼兒園大班了，非常懂事，也不需要她操心。
倒了兩杯紅酒，她和秦可然坐在陽台的榻榻米上開始談心。
秦可然現在最糾結的問題是要不要和展熠那麼快交往，她當初被他拒絕得那麼狠，如果輕易答應了他，她都替自己感到不值，心裡肯定會有委屈的。
聞秋靜靜當一個傾聽者，在她說完之後才給出建議，「我感覺你現在這樣也沒有很開心，還不如放下過去，從現在開始重新認識他，和他展開一段關係，開開心心去談戀愛，什麼也別想。」
「展熠有錯嗎？其實認真想想，也並沒有。當時你才剛滿十八歲，他都已經二十五了，真和你在一起，要讓你遭受多少輿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未成年的時候，你倆就有曖昧了，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我作為他的同齡人，能夠理解他，他考慮得更加成熟全麵，畢竟這個社會人不能隻為自己而活。」
「那他還是不夠喜歡我。」
「他不是說了？那個時候並沒有認識到他對你的感情，他用拿你是妹妹的想法來蒙蔽自己。」
秦可然和聞秋聊了半天，發現自己糾結的心好像沒那麼亂了，心防也漸漸打開了，果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是多和別人聊聊才能看清。
秦嶼終於見識到女人究竟有多能聊，早上他去公司的時候，秦可然就過來了，等晚上他接了秦琰從幼兒園回來，她居然還沒走，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和他老婆聊天，兩個人聊得那叫一個投入，仿佛與外麵的世界隔離了。
平常他一回家，聞秋就會激動地迎上去抱一抱他，說「老公，你辛苦了」，今天連他回來了，都沒什麼反應。
「你怎麼還沒走？」他一邊換鞋一邊問秦可然。
「………」
秦可然黑了臉，一回家就要趕她走，還能有點人性嗎？
做人最基本的愛心和良知都哪兒去了？
還好她的侄子比較暖心，一臉認真地說：「馬上就要吃晚餐了，應該讓姑姑吃了晚飯再走啊！」
聽到這話，秦可然感動得不行，而聞秋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沒做晚餐呢。
「你先和秦琰玩著，我去做飯。」
聞秋說完就沖向廚房，秦嶼洗了手，進去給她幫忙。
「你們兩個人中午吃的什麼？」他卷著袖口，讓她去一邊，「我來洗菜。」
「啊！隨便吃了點。」
聞秋不好意思和她老公說她們倆叫了螺螄粉外賣。
要不是把家裡的窗戶都打開了，這味道估計現在還沒散。
聽聞秋這麼說，秦嶼也不再問了。
「你出去接著聊吧，我來做飯。」
「那辛苦你了，老公。」
聞秋踮起腳，飛快在他臉上親了口。
秦琰走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胖乎乎的小臉上寫滿淡然，儼然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
「我來倒一杯水喝。」他把自己的杯子遞給聞秋。
聞秋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拍拍他的小腦袋，「去做你的手工作業吧，乖。」
——
秦可然剛吃完飯，又被她哥毫不留情地趕人了。
「快回去吧，我和你嫂子還要睡覺，司機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就在樓下。」
他真是一點兒都不帶婉轉的，很直接攆人。
秦可然哼了聲，坐在沙發上，撈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我還就不走了。」
「………」
秦嶼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動了兩下。
這丫頭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而且，我今晚還要和嫂子一起睡。」說著，她攬過了聞秋的胳膊，「嫂子，你說行不行？」
聞秋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很痛快地點了下頭，隻不過秦嶼的臉色卻垮了下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他徑直來到秦可然麵前，假裝威脅。
想讓她明白，不管她長多大，他都是她哥，要樹立當哥哥的權威。
可是，如今的秦可然仗著有聞秋給她撐月要，才不怕他。
「你丟啊！我倒是想看看嫂子讓不讓你丟。」
說完，她挑釁似的沖秦嶼挑了下眉。
聞秋被她逗笑，小聲對他說：「哥哥現在每天都給秦琰氣得不行，現在你又來氣他，他一定無奈極了。」
「秦琰那麼懂事聽話，怎麼會氣他呢？肯定是他的問題。」秦可然自然要為侄子說話。
秦嶼看到她們兩個人得意的笑臉，無奈地扶額，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不能跟女人計較，不能跟女人計較……
「三分鍾之內，離開我家，快點。」
秦嶼過去替她拉開了門。
聞秋看著他的行為，也有些不高興了。
「有你這麼當哥的嗎？你就讓然然在這兒住一晚怎麼了？」她瞪了秦嶼一眼，隨即看向秦可然，「別管你哥，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就行了。」
「真的嗎？」
「當然了。」聞秋點了點頭，接著拉著她站起來，「走，我們去睡覺吧。」
「展熠還在下麵等著。」
秦嶼的這話一說完，秦可然的臉色就變了。
難怪他那麼急著趕她走呢，「原來你安排的司機就是他啊。」
「還要住嗎？」聞秋詢問。
「住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嶼扯著胳膊強行推出去了。
秦可然氣得不停跺腳，簡直毫無人性啊！這還是親哥嗎？
她鬱悶下了樓，就看見展熠在樓道門口站著。
要是四年前他對她有這麼主動，她做夢都會笑醒吧！
——
展熠說是送她回家，卻開車帶她去了高考前帶她去的遊樂園，晚上有夜場開放，裡邊燈光璀璨，還有花車巡遊，特別漂亮。
遊客特別多，秦可然小心地跟在他的旁邊，他也用胳膊護著她，以防她被人撞到。
旁邊路過一個大胖子，秦可然沒站穩腳跟，還是被擠得撞到展熠的懷裡，他外套的裡邊穿著一件白色襯衣，領口敞著，薄薄的布料下，她能感覺到他強勁有力的月匈肌，以及炙熱的溫度，還有那股清冽的男性氣息。
秦可然怔怔抬頭看向他，後知後覺發現他比以前又瘦了，因為他的五官看起來瘦削立體了很多，直挺的鼻梁透著一股淩厲，黑發又短又硬，更加有男人味。
是她一直都沒敢放肆看他吧，害怕自己又會淪陷。
但這一刻，他的臉沐浴在五彩斑斕的光裡，她的心又感受到強烈的悸動，不安分得像是要從月匈口跳出來。
她定定地看著他，手緊張地揪住衣角。
誰知，他的臉忽然又往前湊近了幾分，當薄涼的男性氣息如春風一般拂麵而來，瞬間，秦可然的心跳又加快速度，快到好像就要窒息。
倉皇失措之間，秦可然抵在他的月匈膛上，將他用力往後推了下。
「憑什麼我的情緒會輕而易舉被你左右，我不想這樣。」
她真的很討厭這樣沒出息的自己。
展熠聽她那樣說，月匈口處傳來悶痛感，好像整個心髒，都在被扭擰著，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疼。
他不敢想象那個時候的她會有多難過，一定比他現在還要心痛。
他的眼中彌漫出哀傷的情緒，無聲握住她的手腕，「我帶你去坐摩天輪。」
——
摩天輪基本上都是情侶來坐，他們拍了一會兒的隊，進到那個狹窄的空間裡，在這種密閉環境下，秦可然整個人更不自然，目光一直往窗外看，就是不去看展熠。
雲城漂亮的夜景都在他們的眼底，那璀璨而明亮的燈火耀眼奪目，大樓上的霓虹廣告牌，一幀幀跳動著，美不勝收。
秦可然的心莫名平靜下來，她轉頭去看展熠，他竟然拿著手機在對著她。
「你是不是偷拍我了？」
「沒，正大光明拍的。」他將照片給她看。
秦可然撇下嘴，拍得還挺好看。
他終於想起自己是個短視頻博主了，連忙拿出手機來錄像，這麼美的景象當然要拍下來。
在摩天輪升到最高點的時候，秦可然忽然聽見展熠對她說：「然然，我知道錯過的那四年時光回不來了，但以後我會盡力彌補你的，我希望未來的每一天，你都是快樂的，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幸福。」
秦可然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他告白的話就這麼被她給錄了下來。
不動聲色按了結束，秦可然隻「哦」了聲，沒說別的，讓人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展熠把自己想說的說完了，也不去逼她，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來平復和消化。
——
秦可然回家以後，也絲毫沒有睡意，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最後乾脆爬起來，決定剪個vlog。
將今晚在遊樂園拍攝的視頻進行混剪，把展熠說的話消音，然後配上音樂，秦可然點開播放，先看了一眼效果。
畫麵十分唯美，夜景那麼漂亮，完全不需要打什麼濾鏡。
隻是，說不上有哪裡還差點兒什麼，她琢磨了半天，隻好重新再構思。
秦可然有完美主義強迫症，她希望自己的每條視頻都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