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人成虎』(1 / 2)
「嗯?哥哥我特意給你買的,不喜歡嗎?」粉發男人將被扔在一邊的鳳凰麵具撿了回來。
「此地無銀三百兩。」
「汪!」白色的小犬支持它的主人,然後又生氣地補充了一句,「汪!」
「嘯天問你為什麼不給他買三目神君的麵具。」
「嘯天明明是狗戴什麼麵具……好痛!」粉發男人被小白犬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是啦,嘯天大爺。不是哥哥我不給你買,而是賣麵具的大叔隻雕地靈麵具啊。」
「這裡人太多,我頭痛,我要回去。」嘯天的主人帶上鳳凰麵具,轉身離去。
竹葉吹湊,甚是感傷。
「看來「蘭陵王」心情不佳啊。」身穿淡藍色衣裙的女子,輕搖手中白菊紈扇,抬頭望月。
破岩篁苦笑:「易安姐姐不擔心嗎?」
「就算真的是他們,人各有誌,無法要求別人和我一樣。」
鐵花之約,最終未能踐行。鏡明徹夜未歸,來疾整夜未眠。天一亮,來疾已經梳洗完畢準備出門。
「鏡明的話,不用擔心。他會直接去監兵城。」由於今日安排眾多,尹思萌也一早起身準備。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少年在心裡第一萬次重復這個疑問。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身穿華服的少年坐在奢華的馬車裡。
無氏加上不是白發,少年的黑發成功被漂染成與南炎七皇子一樣的紅色。
吞下不知從何而來的丹藥後少年的黑瞳變為赤瞳,隻是不如真正的天之驕子那般明亮。
抹了一層脂粉,少年深了一個色號,經過一番修飾,現在看起來形同南炎太子李奕祈。
有人假扮鏡明盜取白銀手環圖謀不軌,現在鏡明假扮南炎太子替他消災。算是順理成章?
不對。不是這個邏輯!
鏡明抱頭在腦裡反駁,重新回憶昨日昭陵的情景以便整理狀況。
破岩篁到昭陵是為了尋人。根據破岩篁描述,此人正是鏡明遇見的老者,鏡明原本想進一步探討,但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與目前的狀況無關,暫且擱置。
李奕榆,南炎五皇子、榆罔王。一直心緒不佳的風火二鳥,忽然擅自飛離,仆從根本無法與風火二鳥接觸,所以李奕榆親自追蹤風火二鳥到昭陵。李奕榆先前以個人身份遊歷北冥,因身份特殊入境北冥後在特派人員陪同下完成旅程,北冥旅途終末與前往參加西兌月夕國宴的破岩篁結識,其後先行離開北冥前往春江城與李奕祈匯合。原本兩兄弟約定,待李奕祈參加完月夕國宴一同回去南炎。
李奕祈,南炎太子,昨日因突發事件決定即刻返回南炎,並請其兄代為出席月夕國宴,此事已派人將說明情況的信函快馬趕往長安,但似乎還是未能及時通知到昴江。
昴江希望李奕榆解釋所謂的突發事件,竟然能令南炎太子拋下西兌月夕國宴返回南炎。
「行刺。」
空氣驟然凝固。
目光銳利的李奕榆捕捉到鏡明與昴江瞬間的動搖,即時轉換氣場,由和藹可親的兄長形象變成笑麵迎人背後帶著強大黑影的謀略家,逼問抗壓力較低的鏡明是否對李奕祈被行刺一事有所了解。
昴江攔住即將張口回答的鏡明:「在那之前,請讓我們確認你的身份。」
「破岩君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昴江國主總不可能也懷疑破岩君的身份吧?」
「破岩君的身份毫無疑問。但是,他也可能聯合你欺騙我們。所以,除了破岩君的證言以外,我還需要證據。」
李奕榆盯著昴江沒有說話,隻是影子又深了幾分。
「聽聞南炎榆罔王在陳塘一戰中失去了左腿,雖然你拄著木杖,但行走並無障礙。這難道不是很值得懷疑嗎?」
「昴江國主未免太孤陋寡聞了,在下三年前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依舊留著木杖是因為這是奕祈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備下的生辰賀禮,在下實在難以舍棄。」
「兄弟情深固然感人肺腑,但還請榆罔王理解。畢竟南炎太子被刺殺一事現在隻有你的一麵之詞,那麼至少我要確認你的身份無誤。」
李奕榆冷笑了一下:「昴江大人音律無雙,聽覺靈敏,何須多此一舉?」
說罷,李奕榆抽起下裳的左側,露出一隻腿。
「?!」
鏡明完全驚呆了。為何李奕榆能平靜地忍受這一切?為何衣裳不會變成灰燼?
左腿膝蓋之下未有布料,沉靜的黃金火焰在燃燒,形成的鳥獸腿爪的輪廓。
難怪李奕榆的腳步聲一重一輕。
「令榆罔王不快,實在抱歉。」昴江真誠道歉。
李奕榆深深呼吸,重新調整了情緒。
隨後昴江向李奕榆交代了手環被盜取之事,強調盜賊未必是意圖行刺南炎太子。因為如果犯人盜取手環的目的是為了混入監兵城月夕國宴刺殺南炎太子,那麼現在提前在路上行刺南炎太子暴露目的十分不自然。
「確實不自然。但這隻能說明昨日行刺奕祈的犯人和偷竊手環的犯人並非同一人,並不能完全排除偷竊手環的犯人不會實施行刺和行刺的目標不是奕祈。」李奕榆果然心思縝密,無法輕易忽悠,同時也擅長施加無形的壓力。
「無論偷竊手環的犯人意欲何為,堂堂西兌之國事發至今竟然連一個盜竊者都無法處理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昴江也不甘認輸:「都說南炎太子李奕祈是天之驕子,竟然還有人意圖行刺,我也難以理解。」
「東蒼南炎多年仇怨,東蒼刺殺南炎太子並不稀奇。不如說,西兌不吸取教訓,遲遲不解決東蒼之徒混入西兌的問題,未免過於疏忽。」
「榆罔王已經確定犯人為東蒼之徒?可有證據?犯人就不能是五鳳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