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翼人夙願』（1 / 2）
鏡明一行匯合之後找到了一個水潭，每個人將身體清理乾淨之後，由天碧與映日將眾人帶到十裡之外。各國皆有明文條例禁止任何人靈未經批準在上空飛行，南炎鳥靈眾多，因而對天空飛行生物監控相比其他國家更密集。一旦發現異常狀況，先警告，不聽令則就地射殺。
但是，考慮到或許望月教會繼續派使者追殺他們和望月教使者能夠使用其他方法追跡，接下來的四日鏡明一行日夜兼程，早上陸路，晚上空路。另外，時而結伴、時而分批，時而徑直前行，時而繞路兜圈，用各種方法迷惑潛在追蹤者。
第四日夜晚，秦空的背部忽然不再發熱。
——『』
聲音，模糊不清的聲音從一座平淡無奇、與通天城遺跡相對的矮山傳來。當秦空領著眾人踏進山林時，景色突變，鏡明一行的假身也不再運作。麵對更為奇妙的環境變化，秦空輕易便接受了鏡明一行因為與望月教作戰不便暴露真身的解釋。隻是，眼睛變得更難離開鏡明讓秦空有些困擾。
「結界？」
但是這似乎不能解釋，為何他們到達了一座高聳入雲、雲霧繚繞的山峰。
「空間轉移？」
感覺與昆侖又有點不一樣。
鏡明一行本想等到日出之後雲霧消退再行動，但是雲霧反而越發濃烈，就連金瞳也無法解構或看破。所以，一行人隻能依靠聽見聲音的秦空在陰冷的雲霧之中緩慢前進。
那是十分奇妙的感覺，時而向上，時而向下，天地不斷顛倒。
「這是我們第三次經過這裡。」
因為他們第三次看到了燃著李奕祈火焰的石頭。
「但是，聲音確實……」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
「等等！」秦空的腦海響起了明確的聲音。
那是一句咒語。
——「我回家了。」
伴隨著秦空的話語，雲霧之中掀開一道門。
看不見盡頭的洞穴，喧囂風聲像在呼喚誰。
進入洞穴之後，秦空再也沒有聽見話語聲。
洞穴裡沒有機關與陷阱，隻有風的聲音和漆黑的前路。
夾雜著休息，鏡明一行在洞穴裡走了約一天。
忽然，微光閃爍。興奮的一行人向出口沖去。
最後，在洞穴出口前停住了。
眼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圓形風口。狂風卷著五顏六色的羽毛自下而上沖出。
好奇的木頭伸手試圖抓住一根漂亮的藍色羽毛，風似乎有意誌一般抓住木頭的手將他拉出，向上卷起。
鏡明及時拉住木頭的手，半個人被風拉出了洞外，李奕祈拉住鏡明的一隻腿、姬瑞燐抱著李奕祈的月要、秦空抱著姬瑞燐的月要，三人向後拚死用力。
好不容易，木頭和鏡明才被拉回到洞穴之中。木頭、鏡明和李奕祈的衣服全都被烈風撕裂。萬幸，沒有受傷。
「……」除了木頭以外，所有人都沉默地喘著粗氣。
「有什麼在下麵……」
即便秦空不說，其他人都感覺到了。問題是，要怎麼下去。
姬瑞燐聚靈控製紅天綾交織向風洞下行，但是不過一瞬間，紅天綾被烈風撕裂四散。
「天碧和映日能下去嗎？」
腳上連著鐵鏈的天碧和映日，依靠著自身努力和眾人齊心協力用力拉，才回到洞穴之中。
「負重？」
木頭的布袋裡存放的金屬器不多；洞穴裡的岩石十分堅硬，砸不開；鏡明使用土係法術但岩石不聽令。
「禦風改變風向？」
「這裡風太強了，我們三個再加上天碧應該也很困難。」
「改變風向的話，用溫度差比較好吧？」
「試一試？」
「木頭，冰晶百合。」
鏡明從木頭手中接過一束冰晶百合，向洞頂敲碎後，冰向四周擴散，鏡明手扶洞頂運靈加強。李奕祈、姬瑞燐、映日對準風洞下方。
以洞穴為分界線，風洞上部氣溫驟降，風洞下部氣溫劇升。
五彩羽毛，灼燒，回旋，飄落。一根短小的白色羽毛悠然飄落在秦空雙手之上。
——『』
那一瞬間，秦空雙目空洞，同時風洞一時靜息。
「空姐姐？！」「？！」
木頭的指尖在觸碰到秦空衣服表麵的瞬間，滑過抓空。
全神貫注的三人一鳥，沒來得及伸手，秦空墮出洞穴。
隻有用風刃切斷鎖鏈的天碧飛出洞穴，追隨秦空而去。
剩下的人迅速交換眼神，鏡明禦金解開映日的腳鐐。四人抱著映日，跳出風洞。
秦空平穩落到洞底的中心，慢條斯理地向前十步，抓住那根一直在呼喚她的黑色羽毛。
——『』
腦海傳來聲音，兩行淚水滑過緊握著黑色羽毛的秦空的臉頰。
首先，下方傳來天碧的啼鳴聲。然後，風驟然停息。最後，拚命拍打翅膀卻無法飛行的映日發出了與天碧同樣的啼鳴聲，帶著四人直墜深淵。
萬幸，沒有摔死。
李奕祈的風壁、姬瑞燐的紅緞和先墜下洞底的天碧卷起的風暴，令後來的映日和鏡明等人得到了一個緩沖。
沒有回頭看眾人，受傷的天碧倔強地振翅，緊盯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