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重,重於三日美夢(1 / 2)
一如往常的下班之後,我糾結於晚餐吃什麼,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中遊盪,炒了一個不準備吃的菜,坐在沙發上點上了外賣。
我開始等待。
外賣沒有到,我等來了一個電話,是我的領導,我下意識的接通,他略有些激動的告訴我,師院有人跳樓了。
這不是一件喜事,我卻聽出了喜悅的意味。
我很平靜的放下了電話,穿上衣服,憤怒的罵了一句你媽的。
不想去,卻不得不去,我驅車帶著一腔的怨氣,去往了那所大學。
人很多,我需要尋找案發現場。
預料之中的圍觀人群沒有出現,跑步的跑步,跳舞的跳舞,傍晚的校園裡有一股子青春的氣息,與我格格不入。
我四處尋找,撥通了電話幾次確認是不是弄錯了,被再三肯定之後,我路過了那棟樓的拐角,看到了撐起的帷帳。
我看到了一個人。
她趴在那裡,上半身扭曲著,身下流著鮮紅的血液,半截肚子失去衣服的遮擋,裸露在外,長長的頭發四散在地上,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實際上,是我不敢去看。
我本能的走近,掏出了手機,謹記著領導囑咐和訓斥的話語,開始準備拍照。
預料之中的,有人嗬斥道:不要拍照!
我放下了手機,遠遠的觀望,然後劣拙的偽裝著,拍下了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然後迅速的遠離。
電話響了。
拍的怎麼樣?找到了沒有?拍下個什麼樣子?人清楚嗎?
一連串的發問,我試圖回應,然後換來了另一番嗬斥,我拿著手機,本能的不想去靠近她所在的地方。
我遊盪著。
最後,嗬斥戰勝了我心中的抗拒,我再一次走進,拍下幾張照片,迅速離去。
這應該夠交差了。
我心中這樣想著,電話再一次打來。
拍下了沒有?人能看清楚嗎?你去樓上的衛生間從上往下……
我什麼都沒有聽清楚,我隻聽到了一句話,拍她。
我出離的憤怒,憤怒自己的身不由己,憤怒沒來得及吃的外賣已經送到了。
我迅速的離去,電話再一次響起。
拍到了沒有?你要……
我什麼都沒有聽清楚,隻聽清楚了四個字,不折手段。
我平靜的拒絕,編織了一個我自己都不信的謊言,快速的開車離去。
車燈迷離。
我眼前似乎還在浮現那一幕。
一群人圍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有人打著電話,有人單純的在觀察,她的屍首橫陳在那裡,身體上連一塊白布都沒有,她穿著衣服,卻**裸的趴在那裡。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一群人這樣打量,盡管她已經死了。
紅色的血在青色的暮色下,卻顯得異常的刺眼。
我強忍著惡心以及一係列的負麵情緒,平靜的回到了家裡,靜坐了五分鍾,安靜的吃完了晚飯,打開了電腦,寫完了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