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摸排線索(1 / 2)
先攔了一個黑臉膛漢子打問。
漢子操著張家口口音,舌頭根子邦硬,他告訴秦著澤他剛來安次打工,不知道誰是誰。
見走來一個懷裡抱著孩子的婦女,秦著澤笑臉迎上,「大姐您好,打聽一個人家。」
秦著澤不著急說出黃鶴名字,他要看婦女反應。
看秦著澤穿得油光水滑,戴著墨鏡,張嘴說話挺有禮貌,婦女晃了晃身子,哦哦地哄著要睡的孩子,「誰家?」
「黃鶴。」秦著澤保持微笑。
「前邊那家就是。」婦女扭身朝後麵用下巴示意給秦著澤,「看見那棵棗樹嗎?緊挨著樹的哪個門口。」
「謝謝。」秦著澤微微欠身。
在和婦女錯身而過時,婦女又補充了一句,「他好像沒在家,我們兩家挨著住,好些天沒見著他了,常年也見不著他回來幾回,你是他朋友吧?」
「哦,我們是遠房親戚,我到安次辦事,順便過來串個門。」秦著澤不疾不徐穩穩地答道。
「是這樣啊,你去吧,他媽在家呢。」婦女懷裡的孩子開始哭鬧,說完輕輕拍著孩子走了。
秦著澤說聲謝謝您,邁開大步直奔棗樹下。
在門口敲了敲半掩的門板,裡麵沒人聲,也沒大狗撲出來,秦著澤摘下墨鏡指了指棗樹下的石板凳子,示意葉修過來坐在樹底下假裝歇腳乘涼等著他,拍了拍三太子的狗頭讓他蹲在樹下老實呆著,他把墨鏡掛在衣襟扣子上進了院子,「有人嗎?」聽一聽,接著問,「家裡有人嗎?借個火兒用一用。」
沒動靜。
又問了一遍,還是沒動靜。
家裡沒人?
秦著澤見屋門開著,一隻老母雞帶著一群雞仔出出進進,拉了一地雞屎,他沒進屋,把手搭在玻璃上往裡麵望,他猜著不能沒人,大門二門都這麼開著,不怕過路小蟊賊順走家裡東西嗎?
思考間,聽到噗通一聲,隨後一聲哎呦。
順著聲音瞅去,隻見一白發老太摔倒在院子西南角的茅廁門口,拐棍丟在一邊。
估扌莫這是黃鶴他媽。
秦著澤跑過去,邊扶邊問,「大娘,這是咋啦?」
在秦著澤的幫助下,白發老太吭嘰吭嘰起來,別看手掌瘦骨嶙峋,勁頭可是不小,攥得秦著澤手上出了印子。
「好了,我扶牆就行,你把拐棍幫我撿一下,謝謝你。」秦著澤來的正是時候,救了她一命,老太太非常感激。
「您站好啊。」秦著澤試探著鬆開手,見老太太扶著牆能行,他貓月要撿起拐杖塞到老太太手裡。
扶著老太太蹣跚地走向屋門口,秦著澤一句話沒說,他不想在院子裡吵吵八火地跟老太太聊天鬧出動靜讓左鄰右舍都聽見。
老太太被摔了一跤,身上這裡那裡疼著,也不願意多說話,嘴裡就重復一句,「得虧有你幫忙,謝謝,得虧你呀,謝謝。」
一個老太太,聲音想大也大不起來,倆人挪蹭著來到屋門口。
顫顫巍巍地進了屋子,老母雞以為有人要傷害它的雞仔,咯咯地把毛炸起來,老太太用拐棍敲著地麵,「去去,去。」把雞轟了出去。
穿過外屋,進了裡屋,把老太太扶著坐在炕沿上,秦著澤跟老太太一交流,才發現她耳背,「大娘呀,就您一人在家呀?」
屋裡的擺設簡陋,卻整齊乾淨,空氣裡浮著一股子旱煙味兒。
秦著澤瞄了一眼相片鏡框,裡麵鑲滿了黑白照片,一眼看得到,黃鶴就在其中。
「啥?」老太太側頭把耳朵對著秦著澤。
「我問您是不是家裡就您自己住?」秦著澤把音量提高八度,帶著微笑,望著老太太滿臉皺紋的老臉再問。
「啥?」老太太搖了搖頭,「唉,老了,哪兒都不中用嘍,唉。」
既然您聾,那隻能再大點聲重復一遍唄。
秦著澤湊過來剛要問第三遍,老太太忽然回答秦著澤,「哦,是我一人。」她連聽帶蒙,反應過來知道秦著澤在問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