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第一下藤條打下來的時候,周末沒躲。
抽在身上又是一道長長的印記。
「死」院長手裡的藤條接踵而至。
周末眼裡卻平靜了下來,他接住院長的藤條,打斷了院長脫口而出的咒罵:「院長,你現在打不過我。」
院長被他嚇了一跳,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孩子可以不畏懼她。
就算是那些長大的孩子也要一輩子在她的陰影下度過。
周末將藤條握的很緊,任由院長怎麼使力都抽不出去。
看著隻比他高半個頭的蒼老的院長,周末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一定會走出去的。
他鬆開手,院長一個釀蹌差點坐到地上。
「你你你大逆不道!」院長是個識時務的瘋子,不然也不會開著這樣一個福利院安穩度日,她怕周末不管不顧進行報復,隻留下一句話就走了:「你就在這禁閉室呆著吧。」
得在禁閉室呆一晚了。
看著禁閉室裡脫落的牆皮,周末想著明天。
禁閉室隻有一張桌子,一把一米長的板凳。
他躺在板凳上睡了一夜,夜裡醒來一次又一次。
慶幸的是雖然餓著肚子一身傷,但他沒有發燒,早晨被放出禁閉室後,他從廚房偷了兩個饅頭。
出了福利院後,周末看著門兩旁的字,心裡難言的輕鬆。
他沒進學校,轉身去了學校旁的一個小路,手裡拿著一個棍子,躲在廣告牌後麵。
就在那幾個搶錢的孩子走過去的時候,他一棍子敲暈了走在最後的一個學生。
少了一個戰鬥力的幾個人打不過他,周末將幾個人都撂倒之後,從他們的身上書包上,找到了他們揮霍後剩下的錢。
隻有不到500塊了。
那是他辛辛苦苦掙來的錢,轉身就被一群混蛋瀟灑的花了。
周末吸了口氣,狠狠的踹了一腳那個孩子王。
幾個孩子看著他遠去的背景,疼的齜牙咧嘴。
在那之後,他們再也沒見過周末。
手上的錢不多,周末打算能省則省。
趁著上午他要出走這件事還沒被猜到,他直接去了火車站。
他沒買票,也沒按照計劃托黃牛買票,而是緊緊跟在一個成年男子的身後。
檢票員以為他是那中年男子的兒子,沒當回事就放他進去了。
每逢檢票的時候他就躲到衛生間。
被抓住了也沒關係,幾句話他就將人忽悠了去。
怕被抓回福利院,他輾轉了幾個車站。
一般都是從那種沒攝像頭的小一點的車站下車。
票都逃掉了,他的錢都用來買饅頭鹹菜。
直到他到了最南邊的某個城市才停住腳步,因為他已經走不了更遠了。
不知是不是值得慶幸的,這個城市與鄰國很近,治安還不是很好,遠遠比不了現在。
有非法分子在深山裡偷偷種植罌粟,而在城郊的地方,好多家破人亡的癮君子,或者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此聚集。
破破爛爛的帳篷、一人高的草叢深處常常有個破舊的床墊、不知是哪個年代的破壁殘垣每一種殘破,可能都是某個無家可歸的人全部家當。
周末不知道留在這種沒有文明的地方是好是壞,不過,他別無選擇。
他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在這種地方生活的日子花生安已經記不太清了。
因為這裡的日子比起福利院來,平平無奇,甚至是讓人開心的。
比起身體的貧瘠與困難,他更怕的是心的禁錮。
花生安兩個手肘搭在身後的木欄杆上,整個人斜靠著望著天空。
回憶戛然而止,但他依舊沒回過神。
突然之間,視線被一片綠色蓋住了,花生安將蓋住了自己臉的東西拿下來。
是個比臉還大的葉子,罪魁禍首正沒什麼表情的站在他對麵。
看著林敬白,他晃神了一下。
幾秒鍾後,曾經那個男孩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林敬白。
這個內在有點溫柔的不良。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能看出對方的破綻了,一向在林敬白麵前失控的微表情觀察學突然發揮了動作。
「在笑什麼?」花生安眼神還有點聚不上焦,應該是看陽光看的太久造成的。
被看穿的林敬白驚訝了下,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笑他。
然後兩手一撐,做到了木杆上。
花生安卻不會就此饒了他。
他站在林敬白的對麵,看著林敬白的打扮,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耳垂,手指勾了一下金耳環。
花生安眼睛一挑,明明坐在更高地方的林敬白心裡一跳。
他低頭看著花生安,像是等待審訊的犯人。
巧合?刑偵學的高手從不會這麼簡單的定義。
他現在知道:林敬白在模仿自己,模仿十幾年前到達此地的那個少年。
雖然,僅僅是這兩處在模仿。
他看著林敬白的眼睛,看穿了他的忐忑、心虛,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不知是心軟,還是愧疚於想不起曾經和林敬白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