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長會（1 / 2）
不一起去上廁所的後果當然不嚴重。
背著姐妹和問題少年有接觸後果才嚴重，李呦呦在午飯時跟晏靜怡解釋了很久，把和李檀昊的初識到現在講了個遍，後者才半信半疑地饒了她。
「你確定你真沒騙我？」
晏靜怡一邊挑蓋飯裡的青椒絲，一邊拋出自已的疑慮。
李呦呦除去對李檀昊的少女心思和他的故事，基本都交代了，見晏靜怡還是不信，伸出手做發誓狀：「天地可鑒啊。」
對麵的晏靜怡聽了這段故事失去了吃飯的興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裡送米飯。
李呦呦不知道還能怎麼彌補，也不知道她是生氣還是質疑，隻覺得有把刀懸在頭上。
麵對麵坐著，各懷心事。
李呦呦埋頭吃自已的麵，等待審判，不信也好鬧脾氣也罷，她都受著。
那頓飯一直安安靜靜吃到尾，晏靜怡才跟她說了話，聲音在極力克製後仍然哽咽：「你怎麼不和我說？」
李呦呦以為她說李檀昊，又解釋了一遍是怕影響不好，結果晏靜怡把筷子一摔，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少見地爆粗口：「誰他媽在乎他了？我說你自已，那天你哭是不是因為你繼父那個人渣？」
刀落了，是意料之外的情況，李呦呦拿筷子的手猛然一抖，卻又很快地恢復如常。
後來李呦呦回家也沒報平安，晏靜怡每隔十分鍾問一次，一直熬到淩晨都沒睡，在收到好姐妹的一句「沒事，晚安」之後也提心吊膽的，第二天上學看見她才放下心來。
相比到底是否和李檀昊有染，晏靜怡當然更在乎姐妹受苦與否，平日裡李呦呦的反常都有跡可循，可自已卻留她一個人打發悲傷的日子。
李呦呦說一切早都過去了，說得風輕雲淡，叫所有知道這段往事的人都以為她心理強大到不在乎。
可晏靜怡到底跟她熟知，能敏銳地捕捉她的勉強，不過她沒說。
收拾了餐盤，姐妹倆誤會解開了，挽著胳膊一起回教室，卻彌漫著一股疏離感。
晏靜怡伸出小指，想了個萬全之策：「你得答應我件事。」
李呦呦知道這就是破鏡重圓的鑰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你說吧，我都答應。」
緊接著拉上了姐妹的小指。
她答應晏靜怡，以後有什麼事情，想說的時候必須和她說，不想說就等到想說。
校園裡到處都是手拉手的姐妹，晏靜怡不喜歡拉手，她討厭肢體接觸，但是在上樓的時候卻抽出互相挽著的胳膊，主動拉住李呦呦的手。
體溫切膚流淌，友誼長存，友誼萬歲。
才上到二樓，對麵的高三樓卻突然發出一陣暴動的歡呼，透過窗戶看見學長學姐們瘋了似的互相擁抱跳躍，萬千同喜。
不過那份喜悅與她們無關，後來進了教室趴著午休時，白帆巡視，笑盈盈地進來問他們知不知道是什麼日子。
原來是快百日誓師了。
高校的百日誓師基本都是壓抑的，慷慨激昂的宣誓是那場紙筆戰爭的前奏，一切就快見分曉，不像高二看不到前路，也沒有退路。
高三的莘莘學子一反常態的興奮，因為八中做了個更人道主義的決定。
百日誓師向來有的流程不會少，宣誓、和家長互相寫信等，但八中給全校做了彩虹蛋糕，寓意一路長虹，統計了學生的意願，讓老師帶著去爬山看花海。
廣熙市的山不多，有看頭的就那麼一座，爬上去也費不了多少時間，風景也不算太宜人，況且這時節那麼冷，山上的花海還沒開放。
但是在校園裡就很特殊了，無疑是青春裡濃墨重彩的一筆。
百日誓師那天高三學子很少有留校的，剩下的學生們不用搶食堂，兩邊都開心。
那個彩虹蛋糕就擺在食堂大廳裡，拚了十幾張桌子才擺下，高三的學生老師分完還剩下不少，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剩下的自然是手快則有、手慢則無。
李呦呦跟晏靜怡有幸分了一杯羹，端著蛋糕盤子開心地回教室，沒搶到的同學覥著臉去和搶到的要一口吃，為圖個好彩頭。
他們班搶到的同學不少，有的人甚至搶了兩三塊，班長趙庭瑞搶了兩塊，自已吃了一個剩下的怎麼也不吃，別人笑話他不吃留著等蛋糕生蛋糕啊，還是想送給喜歡的女生？
他都笑而不語。
結果趙庭瑞把蛋糕給了白帆。
白帆很意外，其實她作為老師有的是同事給她帶，但她不喜甜食都拒了，如今學生想著她，她也不能讓學生寒心。
那塊蛋糕最後全進了白帆肚子裡，膩得她難受，但她覺得很甜，甘之如飴。
白帆吃過蛋糕後向自已班裡的孩子們宣布了一件事，八中不僅給高三的學生辦百日誓師，還決定給高二的學生也開個大型家長會，不如前者正式但也盡全力去辦，旨在讓家長更了解校況和孩子。
屆時要學生家長都要到校，有個父母幫孩子戴「畢業帽」的過程 ，照顧特殊情況，家長不能到場的，安排老師幫忙。
晏靜怡心裡「咯噔」一下，放平常她沒什麼異議，甚至還會因為學校辦活動而不上課歡喜，現在不同了，她小心翼翼地瞄李呦呦。
後者和沒事人一樣，校服蒙著腦袋，好像已經睡熟，完全沒聽見白帆的話，實際上她連呼吸都不均勻。
晏靜怡輕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已過於關注她的痛苦了，總想著照顧好，時刻想自已的一舉一動是否合適，反而適得其反。
……
家長會是學校的決定，白帆隻負責傳達。
班裡家庭復雜的不止李呦呦一個，她是最特殊的那個，白帆趁著課間挨個找了過來，讓他們別有什麼想法，到時候要是不想在操場待著，偷偷翹掉她當沒看見。
輪到和李呦呦談話的時候，她話術一樣，額外問了句，是不是和李檀昊認識啊。
意料之外的問題和不明的意味讓李呦呦心情跌宕起伏，她緊張地說認識，那份緊張被白帆捕捉並且放大。
白帆開合筆帽，漫不經心地說：「他們班班主任為這事兒發愁呢，關於他的家庭有點流言，老師都不好過問，他天天逃課不見個人影，給他母親打電話也沒人接，也不知道開大會那天來還是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