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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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真是莫名其妙,困惑地看著那道背影步出餐廳,看不見了,才後知後覺不爽。

從小到大她可從沒被誰這樣冷漠無視過,她把口紅摔進包裡,力道有些重。

易樂齡正好回來,看見了這一幕,但不知其中細節,隻知道一個男人替易思齡撿了口紅。

她對易思齡說:「剛剛那帥哥還蠻有型的,是你喜歡的風格。」

易思齡故意問:「帥哥?邊個?」

易樂齡:「給你撿口紅的。」

「哦」易思齡懶洋洋地拉長尾音,評價:「太一般了。」

易樂齡故意逗她:「不會是他沒被你的美色所吸引,所以你故意損人吧?」

易思齡的臉陡然漲紅,「老二你今天太討厭了,敢幫著外人欺負我!」

易樂齡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懇請她放過。哄了有十分鍾,又答應跟易思齡搞到那顆在拍賣場上失之交臂的紅寶石,易思齡才勉強不和她計較。

吃過飯後,兩姐妹分開,一個去集團總部上班,另一個來樓下酒店點卯。

易家涉足的行業很多,其中地產,航運,黃金珠寶和酒店是四大版圖。十家酒店中,星頂酒店是易山坤創立的第一家,最有紀念意義,所以他才把星頂當做長女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其他富豪送女兒不外乎珠寶華服豪車豪表,而易坤山出手就是一家頂級豪華酒店,這份禮物令易思齡在圈中名聲大噪,羨慕她的千金小姐不計其數——並非因為這家酒店。

易坤山是富豪圈裡的「奇葩」,沒有兒子,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情婦、私生子,唯有四個女兒,各個都是掌心寶。易思齡又是長女,享受的寵愛之多,不是那些家裡有嫡的庶的哥哥弟弟一大堆的女孩能夠想象的。

酒店聘請職業經理人打理日常運營,易思齡不常來,她有很多自己的事。

每年要收到上百封來自各大品牌、雜誌、俱樂部、社會組織、或是私人的邀請函,晚宴、arty、看秀、出入各種名利場更是家常便飯。因為她在名利場的炙手可熱,星頂酒店這四年的業績節節攀升,更達成了與百年珠寶品牌bariya的合作。bariya的首席設計師連續四年親自為酒店外部設計聖誕布置。

這個合作令星頂酒店的名氣大增,在港島頂奢酒店中獨占鰲頭。反正她的宗旨就是一邊玩一邊把錢賺了,若要規規矩矩去集團總部上班掙錢,打死不乾。

在酒店例行慣例尋了一圈,簽了幾個文件,回到易公館後,臨近飯點。

「您回來了?」栗姨從廚房走出來,正巧撞見易思齡,她有些驚訝,畢竟大小姐並不經常在家吃晚飯。

「吃晚飯沒有,廚房燉了湯,您要嘗點嗎?」

栗姨全名胡栗栗,比易思齡年長十來歲,在易思齡初中的時候就一直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易思齡說她晚上不吃,喝一杯無糖酸奶就好。她是特意回來蹲易坤山和梁詠雯的,就不信他們還能瞞多久。

「兩位老板都沒回來呢?」說話時,花花歡快地跑過來,蹭她的腿,她彎月要把它抱起。

花花是一隻狸花加白小母貓,月匈口戴著一串閃閃發光的藍寶石項鏈。五年前,這隻貓還是流浪貓,誤打誤撞跑到了易公館後花園,被易思齡發現,當即走上貓生巔峰,從吃不飽到帶珠寶。

關於這個名字,易思齡絞盡腦汁想了三天,最後決定叫花花。

因為扌莫它的時候,它的小腳腳會開花。

栗姨邊倒酸奶邊說:「先生太太昨夜淩晨飛了京城,您不知道?」

易思齡真不知道這事。昨晚淩晨她還在某個朋友的生日arty上蹦迪。

何況兩位老板從不報備行程,很難找到。

栗姨在酸奶裡灑了一把洗淨的藍莓,搭配淺金草綠配色的鈴蘭花瓷杯,端給易思齡,「聽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連夜坐民航飛過去了。」

「重要的事」易思齡給花花順毛,想了一圈也沒想到這兩人合體去京城是做什麼。

是生意上的事嗎?不像。畢竟夫妻兩個同時行動,談個生意也太隆重了,說談婚論嫁還差不多。

她直覺有詐。

吃過酸奶,易思齡回房去休息,過會兒,老四易瓊齡來找她說話,話題不知為何,又來到了她的婚事。

「我前天躲在書房門口,聽見他們在商量你的嫁妝!還有婚宴的酒水牌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易思齡呆了一瞬,真是接踵而來的壞消息。

她身體朝後倒,呈大字型癱在床上,左腳的鴕鳥毛拖鞋掉在地毯上,另一隻還掛著,搖搖欲墜。

小花調皮,偏要去玩易思齡腳上那隻,輕軟的粉色鴕鳥毛被薅下來好幾綹,在空中慢慢悠悠盪。

「della,我好煩,你別說了。」

「心疼你,mia,才二十四歲就要走進墳墓。我反正是不會結婚的。」

易思齡翻個身,看著她:「你才十五歲」說這種話會不會太成熟了。

易瓊齡說:「十五歲也不小了。」

易思齡有氣無力,隻說:「你不結婚,那你談戀愛。小心我告訴爹地你早戀。」

「你怎麼每次都拿這個威脅我,我怕你不成。」易瓊齡嘻嘻笑,十五歲叫什麼早戀,她小學就交男友了。那會兒還腳踏兩隻船,周六陪一號去植物園,周天約二號去騎馬,後來兩個小男生知道了真相,約好都不理她了。

她趴在易思齡邊上,托腮,對未來充滿著美好的幻想:「誰說談戀愛就要結婚的,我可以談一輩子戀愛啊!男人嘛,不喜歡就換,反正我有錢,多好。」

易思齡被她逗笑,「…小豬,你都哪學來的這些。」

「別叫我小豬咯。」

易瓊齡踢她,稚嫩的少女音端著一種語重心長的調子:「總之結婚這事要慎重,公主,你別被爹地牽著鼻子走,你都不愛那個人,憑什麼要和他結婚。」

她們三個都愛叫易思齡公主。

易思齡不做聲。心想這隻小豬不懂。

「聽到沒!」

「知道……」

易思齡拿手捂著臉,從指縫中看天花板的法式水晶燈,聲音虛幻,有一種鉛華洗淨後深深的疲憊。

這幾天為這事,心力交瘁。

小貓放肆啃她的腳趾,她也不動。

她當然知道婚姻一事需得慎重,何止要喜愛,一點愛還不行,要有很多很多愛才有勇氣步入婚姻的墳墓。

但他們這樣的家庭,愛是最無關緊要的,她作為長女,擁有婚姻自主權的可能性為零,她已經為自己爭取了很多自由,總不能受著金山銀山的奉養,轉頭又怪金山銀山是枷鎖,是牢籠。

她們四姐妹,她不去聯姻,其他人就要去聯姻,她不能把爛攤子甩給別人。

易樂齡畢業後是打算在國外創業的,但為了她回港,進入集團工作。

易思齡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裡。被褥是新換的,陽光烘烤過,籠著一層很淡的百合香。

非要嫁鄭啟珺就嫁吧。

她其實喜歡過他,隻是到最後,覺得這種喜歡很好笑,就越討厭。

窗外夜稠,仔細能聽到海浪拍打的怒聲。易瓊齡覺得不說話就寂靜得發空,把藍牙音響打開,連了一首曲子,安靜的空間裡開始流淌音樂。

是一首粵語歌。

「但是愛驟變芥蒂後,

如同骯髒汙穢,

不要提沉默帶笑玫瑰,

帶刺回禮隻信任防衛」

隔日,易思齡重振精神,慣例睡到十一點半。

她不是自尋煩惱的人,何況有天大的煩惱,一進她的衣帽間,也要煙消雲散。沒有女人在麵對成山成海的漂亮衣服、鞋子、包包、珠寶時,還能有煩惱。

易思齡撐了個懶月要,真絲睡衣袖口滑到肩膀處,露出一整條嫩藕似的手臂。

指紋解鎖後,衣帽間的滑門自動彈開,一陣香風吹出來,撲在她臉上。

栗姨一大早就將花瓶裡的花換了新,弗洛伊德玫瑰的香味飄得到處都是。

她最喜歡弗洛伊德玫瑰,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什麼就會瘋狂偏愛,其他的都看不上眼。以至於她的臥室,衣帽間,書房都隻會出現這一種花。

衣帽間上下兩層打通,合計八百平米的空間被規劃得井井有條,盛放著琳琅滿目的物品,花花經常在這裡自由奔跑(搞破壞)

服裝按照日常、運動、晚宴、afterarty來分,分好大類後又分季節和材質。整整三麵牆的包櫃和鞋櫃,又有專區來放各種帽子、圍巾、襪子、墨鏡、飾品,香水,更有市麵上很難買到的公仔玩偶,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在璀璨的燈光下,能讓所有第一次進來的客人感覺到金錢給予人最直觀的沖擊。

往最深處走,燈是最明亮的。

黑胡桃拚花地板上鋪著一張波斯地毯,巴西運來的稀有景泰藍奢石長桌之上,擺滿各種絲絨和皮革拚接的珠寶展架,兩百多件璀璨的首飾和腕表陳列之上,比珠寶博物館還要震撼。

但這些也不過是易思齡珠寶收藏的一小部分。

唯有極度珍惜和昂貴的珠寶,易思齡才會收進保險櫃,譬如她十九歲時,母親贈送的那頂出自沙俄宮廷的俄式祖母綠鑽石冠冕。

至於港媒口中的三百多條高定禮服則全部被她塞在樓上,不然太占地方。

易思齡最舍不得的就是她的衣帽間,這是她精心餵養的秘密花園。小到熏香大到沙發桌子,都是她精心挑選,從全世界各地尋來的,為了打理這裡,她請了五個專門的傭人,都簽署了保密協議和安全協議。

一想到結婚後要搬衣帽間,她就煩躁到要發瘋。

所以嫁給鄭啟珺那死不要臉的渣男也有些好處,嫁在家門口,衣帽間都不用搬。

一小時後,易思齡穿戴完畢,早餐已經涼了,栗姨拿去熱,草草吃了幾口,她拿車鑰匙去地庫開車。

司機今日請假,她很少自己開車。

易公館的大門緩緩開啟,白色賓利駛出,並入山道。上午的淺水灣霧氣散盡,海濤拍打礁石,綠植茂密,遠處的高爾夫球場一碧萬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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