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黎明雪觀劍大雪山 饕餮風折兵先天穀(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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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臉漢子頓覺不妙,就要把這條劍氣長河甩出去!

豈料此河當空一卷,又首尾相扣,還引來九座大山虛影懸在長河之上,一同將藍臉漢子鎮在中間!卻是道法自然從先天穀的九座靈山上借來的力量。

藍臉漢子忽然被九座靈山壓住,還另有四處牽製。被那突然闖入戰團的巨棒打在後心,當場迸出一股風來,飛雪揚石,把地刮矮了十丈,雲吹出了千裡,人也往出踉蹌了幾步。

上頭的雷雲與下邊的火球趁機化作兩道交錯劍影,各斬獲一隻手掌。劍氣長河向中間的脖頸一繞,卻被藍臉漢子提前用個縮頭之法,把頭顱縮在月匈中,落在空處。

雖然各有得失,三劍皆不戀戰,分別在千丈外聚回原身,全都麵如土色。

卻連氣也來不及提一口,鳳凰身拋劍入雲,聖蠱身投劍入地,原身橫劍直取!三口劍化作三道匹練,從上、中、下同時把尚未站穩腳的藍臉漢子裹在中間。

那根巨棍倒射而回,被一個額生雙角,身穿黑甲的青年拿在手中。這青年卻在拿到此棍的同時就往出一拋,同樣幻化萬千,根根閃爍著刺目之光,離弦之箭一樣壓了下來。

鬼犬的狗頭錘上,三顆狗頭輪番睜目,第一顆隻有一對兒眼珠,第三顆就有三對兒;信手一揮就幻化出密麻麻的錘影,瞪著十二顆幽藍的眼珠一閃而出。

藍臉漢子被五件法寶困在中間,天上的雷,地下的火源源不斷;巨棒生生滅滅,狗頭錘落下一波還有一波;更有一道道劍影從戰團中破空而出,卻掉頭一轉便又激射回去。

如此赤焰、黑焰與雷霆齊發,劍影、棍影與錘影並作。雷霆轟鳴聲此起彼伏,焰火呼嘯聲連綿不斷,兵器交擊聲不絕於耳,轉眼就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南無鄉見附近的天地之力已顯稀薄,繼續下去神通反要減弱,放了個信號。一瞬之間,幾種法寶幻影歸於一處,在半空中聚還成五寶,乘著餘波未散,又一股腦的轟擊下去!

按他的想法,這一擊怎麼也得要此人半條性命。到時一鼓作氣,再額外付出些代價,直接滅了此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卻見五道異常刺目的青光先一步從餘波中洞穿出來,迎頭與五寶一碰就炸出五團驕陽,這五團驕陽一出就飛速擴展,互相碰撞著,交疊著,震盪著,瞬間掃淨整個戰場。

五寶各自在一聲哀鳴中倒射而回,顯然是吃了大虧。那五道青光同樣失色不少的倒射回去,南無鄉收了劍,乘機細看,五道青光中各有一支怪角。

等餘波散盡,藍臉漢子收了三頭六臂,手捧著冰劍,仍騎著異獸。臉憋的通紅,卻隻冷哼一聲,就從耳鼻目中噴出六股黑焰,他竟然就這麼把體內的六道地獄火逼出來了。

那五根怪角還長在頭上,嚴絲合縫的,依然是骨生肉長的一般。要不是那股熟悉的青光正在漸漸暗去,就好像剛剛破掉五寶的事兒跟它們沒關係似的。

「我知道你是南無鄉,那兩個應是你的化身。」藍臉漢子目光從南無鄉臉上,向鳳凰、聖蠱兩個化身掃過。

「正是區區在下,卻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南無鄉反問道。

這青年沒有理他,卻看向持狗頭錘的鬼犬和扛著齊天棍的黑甲青年:「你們呢?把我逼到這種程度的,該有姓名。」

「龍天。」黑甲青年橫起棍子說。

「存思。」鬼犬把狗頭錘收在月匈前,有些戒備的說。

「好!」藍臉青年橫過劍來,冷聲道,「記著,你們是死在饕餮風手裡的!」

「哈哈!」南無鄉聞言卻笑了,正色道,「走!」

就在他說話之間,鳳凰化身指朝眉心出一點,頭頂長翎一晃就放出一團七色光暈,正在他話落之時光暈掃來。饕餮風再想出手,不單南無鄉,連龍天等人也都不見了。

「假鳳,偽龍。若是真龍真鳳,即便在上古之時也是連我等上族之人也要崇拜的圖騰。可惜你們終究差一步,隻能做我的口糧了。倒是暗處那隻冰鳳,我當年可是四處搜尋冰鳳不著才選了一隻饕餮的。否則我一樣能參悟空間法則,這次豈有你們逃生的餘地。」

饕餮風望著東麵,似乎不以幾人為意,座下饕餮卻伏首揚尾,大有不開心的意思。饕餮風手撫在饕餮腦門上,把身形還做常人大小。

再看四周時,受先天穀掩埋與六人交戰波及,他帶來的雪族大軍折損了近三分之一。他用法術把殘兵聚在一處,這些雪族人見自家主公以一敵五還擊退強敵,無不歡呼雀躍。

扁舟子也禦劍歸來,言道:「想不到他竟有開天之力,看時機還是早做好了準備。這樣說來,那夜陽必也是他摘下來掛在神巫山上的。我們可要追過去。」

「摘夜陽,開洞天。我知道他去東海做什麼了,不用管他,他還會回來找我的。到時——」

饕餮風抬眼看了看天,把手中冰劍縮小到一尺來長,指著先天穀一揮就卷下一場雪來,轉眼就蓋了三尺厚,穀內水脈冰結,九座靈山銀裝素裹的。

卻見一片雪白之中,有一股青氣透出。饕餮風見之一喜,驅著饕餮揚蹄而起,三兩步趕到青氣之下,兜轉回來時,手中就多了一株尚未盛開的蓮花。笑道:

「想不到穀中竟有此物,雖然隻是那株蓮花的旁支,卻也算一樁造化了。」

扁舟子知道那是南無鄉的天珠峰,就想做些提醒。可不等他說什麼,饕餮風就把這花、藕、葉囫圇個的餵給身下的饕餮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此花未開時服之有害。南無鄉舍不得把此花拔了,又以為我也不敢食用此花才留了下來。可饕餮無物不食,不受此花之害,卻能借此恢復一些精神。」饕餮風得意的說。這一戰他也消耗不少,尤其被六道地獄火燒得精神大損。

「前輩神通廣大,晚輩望塵莫及。」事已至此,扁舟子隻好把肚子裡的話省了。

饕餮風道:「此穀的確不錯,尤以南無鄉的洞府為佳,他即開天倒省了我的事。留些人手把此穀拾掇一下,其餘人隨我繼續南下。等占了南疆,就回此穀休整。」

說著又往南走了,也不追南無鄉等人。

東海上彤雲鉛重,朔風嚎空,雪片傾盆。海浪還在洶湧著,就被凍結了。南無鄉五人在一團靈光中降下身來,臨空千尺,卻望不穿皚皚雪色。

早有個頭戴冕冠,身著白袍,做皇者打扮的女子等在跟前,略帶疑惑的看著南無鄉與兩個化身。正是白靈。

羽皇在誅殺妖皇一戰中失了領域,神通大減,妖族又因妖皇隕落而生動亂,她雖然不願,也隻好回妖族繼承了羽皇之位。

方才鳳凰化身能及時帶眾人退走,也有她提前打開空間通道的緣故,否則鳳凰化身雖然能用空間之術,也無法帶著四個人還走的這麼利落。

幾人收了法寶,才平復氣息,南無鄉與兩個化身忽然靈光晃動。龍天與白靈看出異樣,隻道是他們與饕餮風交戰太久,別有損傷。存思知道內情,自然不會多言。

隨即看見雪線南移,南無鄉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覺得事情更麻煩一些。可就算如此,眼下的局麵也比預期好太多了。這才收了法身,看著白靈道:

「道友竟也來了,著實出乎我的預料。龍天能夠提前七日趕來,必也是道友的功勞了。」

「鱗皇能來,羽皇自也能來。竟有上古巨人,修行的還是冰與風兩種法則,我聽到消息當然要來看一看。你們這兒可真有趣,我的路才走一半兒,你的天就黑了。」白靈笑說。

「這麼說妖族的天還亮著了?」南無鄉頗有些驚喜,「道友看過了,覺得此人神通如何?」

「我已經後悔趟這趟渾水了。」白靈苦笑說,「他真是修行體宗功法的上古人族,而不是什麼異獸變化的麼?他的角是怎麼長的,不但有五支之多,還每支都有先天靈寶的威力!」

「是人族不假,但肉身已經修得不比靈寶差,那五支角更是其修為的菁華薈萃,說是法則之力凝聚的也不為過。」想到那五支角,南無鄉也一陣頭疼。

他的三口劍自不必說,龍天的齊天棍同樣威名不小。存思的狗頭錘雖然差些,但也是用狨皇原身,混合冥鐵與狨皇收藏萬年的珍稀材料鑄成。

他留著存思別有用處,為了增加此錘的威力也出了不少靈材,不但從地師府借來玄火爐,還把鑄道法自然時剩下的乾坤石也鑄進此錘之中,威力可不比先天靈寶差到哪裡。

「妙啊!」白靈卻轉憂為喜,「雪妹妹可欠我一口劍呢,等斬了此人,我要一支角鑄劍。」

南無鄉這才知道她的算盤,卻痛快道:「好,我就喜歡拿別人做買賣。我見他有五支角就生一種警兆,認為要集六塊神光鐵才能克製此人。現在看來,六塊正是最低之數。」

「南小子。」龍天身上忽然發出一道金光,是金道人道,「我們放下妖族大戰,專門來人族為你助戰。等斬了此人之後,神鐵也就沒用了,到時我要一枚做報酬!」

「前輩要覺得此人占了人族之後會對妖族無動於衷的話,可以現在就走,晚輩絕不勉強。至於神鐵,卻不能交易給你。」南無鄉斷然拒絕道。

摘下夜陽後他就有一種感覺,金道人的原身很可能就是一塊神鐵。龍天同樣摘了一塊神鐵,金道人必是看出門道來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由著他獅子大開口。

「既然舍不得神鐵,等斬了此巨人,此人的心髒給我。」金道人又說。

「難道前輩也覺得秘境是上古巨人隕落後的內天地所化?而秘境中的神鐵,就是上古巨人的心髒受先天氣點化成的?」南無鄉反問道。

「幾百年不見,你小子真是機靈不少。沒錯,所以這顆心髒必是給我,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金道人理所當然的說。

「等斬了此人再說吧,要是此人死於前輩之手,你剜他一顆心也是應該的。就怕我等沒有那個本事,反成了人家的口糧。」南無鄉說。

這時龍天有些擔心的道:「之前我還覺得拿出那樣周祥的計劃對付他是小題大做了,可從方才的交手來看,這些準備恐怕還不夠吧。」

「我的確低估了此人的本事,好在你早來了七天,白靈道友也一道來了,我的計劃可以調整一下,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效果。」

南無鄉隱約有個新計劃,且想起來自己的心就跟著砰砰直跳。雖然饕餮風的神通還超過他的估計,可如果這個新計劃能夠成功,勝算卻比先前還大了幾分。

「不過——」他堅定道,「計劃如何改變,那幾塊神鐵還是要借來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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