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覆枝(11)(1 / 2)
接連五六日,白凝音都忙於公務。
沒了不相乾的人的乾擾,白凝音學習得非常快,還和六局上下都混了個眼熟,尚宮大人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來鬧著玩的貴族小姐,這幾日下來卻是改觀了,對她也是和顏悅色的。
「珍珠,把這疊文書送去給尚儀局的司籍大人。」
珍珠應聲去了。
要做的基本都做完了。
白凝音坐直了身子,活動了下有些酸痛的胳膊:「芝玉,芝玉?」
白凝音環顧一圈,沒見到芝玉。
才想起來這兩天芝玉總是往外跑,不知是乾什麼去了。
沒了芝玉在一旁說話逗趣,一時間還有些無趣。
正這樣想著,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是白司簿嗎?」
「是,不知公公找我有什麼事?」
「馮公公派我來給你遞口信兒,芝玉姑娘不知怎麼了,沖撞了皇上宮裡的言秋,現在兩人在禦書房那邊受罰呢。」
芝玉怎麼跑去禦書房了?
「勞公公帶個路,」白凝音披了件鬥篷就隨小太監去了。
路上一番詢問才知道,芝玉最近兩日總往禦書房旁邊晃悠,今日正好撞上了言秋,兩人一個跳脫,一個跋扈,就爭執了起來,動靜一大,正好遇到了莊太妃來看望皇上,然後二人雙雙受罰。
待白凝音趕到時,言秋已經被罰跪在了殿外。
再走進殿中,就看見了跪在殿中的芝玉。上首坐著莊太妃和皇上。
言秋是伺候皇上的宮女,現在已經被罰了。而芝玉是她的人,現在跪在殿中,就是在等她來表態吧。
白凝音斂眸,先行了禮,開口認錯道:「臣女管教無方,沒有約束好下人,請太妃娘娘責罰臣女。」
一旁當鵪鶉一直悶不做聲的芝玉猛地抬頭:「司簿?你怎麼來了,不是你的錯,」她又轉向太妃娘娘大聲道:「是我自已不聽話亂跑,不應該責罰司簿的!」
莊太妃沒說話,隻看著白凝音。
有了鳳熹越在中間調解,莊太妃已經了解了大長公主的打算,也知道了眼前這位基本就是未來皇後了,她自然是要好好考察一番。
白凝音知道太妃娘娘這是在要她的態度,雖然平日裡芝玉犯錯她都不會過分責罰,但眼下她犯了宮規,又沖撞了太妃,她不得不重罰,以示她對下人的管束。
沒有絲毫猶豫,她一字一頓道:「芝玉在宮中與人口角,按宮規當罰俸三個月;沖撞太妃娘娘,杖二十,臣女治下不嚴,願與芝玉一同受罰。」
杖二十,就算白凝音分擔一半,也會要了人半條命。
芝玉還想辯解,被白凝音藏在袖子下的手摁住。
這蠢丫頭,平時挺機靈的,怎麼不該仗義時這樣分不清情況。
「罰得好,姑姑你可不能包庇她!」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再結合那聲「姑姑」和欠揍的語氣,應該就是莊靜和了。
和莊靜和一同進來的還有樓冉冉,她白了靜和一眼,道:「太妃娘娘最是寬容仁慈,你別在這兒煽風點火!」
進來的兩位姑娘一番插科打諢,殿中嚴肅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沖淡了。
見一下子來了兩位姑娘,莊太妃也不太好繼續罰她們,便順著樓冉冉的話道:「沖撞我一事就免罰了,就罰俸三個月吧。」
白凝音堂堂相府嫡姑娘,罰俸倒是無關痛癢的小事,而芝玉是她的人,也不會難過到哪去。
見太妃娘娘鬆口,樓冉冉順杆子往上爬:「太妃娘娘罰也罰過了,那凝音我就借走啦?」
莊太妃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這個平遠郡主,索性懶得和她多言,擺手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