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雀（6）（1 / 2）
奉天門，禮官吟誦唱詞，殿外百官分文武兩列，跪在禦道東西兩側。頌詞念畢，鳳熹越進入奉天殿，文武百官也魚貫而入。
這樣的大祭鳳熹越已經經歷了數次，但這是他第一次獨自站在高位，身側沒有了一直陪伴他的皇姑姑。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身處高位的孤獨。
……
另一邊的忘憂園。
既然鳳懿已經答應了朝堂上的那幫老古董們不主持祭祖，那她當然會說話算話。
整場大祭足足三個時辰，鳳懿愣是一麵都沒露過，在忘憂園待了一整天。
阿奴被鳳懿打發去了殿外，她則躺在榻上看書。
……
白凝音知道樓冉冉也在隨行之列，隻可惜前幾日實在事務冗雜，抽不出身找她。這一日得了閒，便帶著豆蔻去了樓冉冉的住處。
令人奇怪的是，白凝音還沒走到，就遠遠地看見阿奴離開了樓冉冉的住處。
內侍大人何時與冉冉這麼熟絡了？
白凝音疑惑地來到樓冉冉的住處，通傳的侍女剛進去沒一會兒，樓冉冉就雀躍地出來了。
「虧你還能想起來找我玩。」
「這不是一得了空就來了。」白凝音被樓冉冉拉著進了屋。
想到了剛剛看見的阿奴，她問道：「內侍大人怎麼來了你這裡？」
樓冉冉道：「啊……是嗎？我不知道啊，應該是來找我兄長的吧。」
「原來如此。」白凝音雖是這樣說，但心中卻多了幾分疑惑。
一則，她目光有些躲閃。
二則，祭祖當日，平遠侯不可能在住處。
樓冉冉實在不是個會撒謊的人，隻是她既然不願意說，白凝音也就不追問。
但樓冉冉的遮遮掩掩讓白凝音心中總有些不安。
二人在屋裡說了會兒話，聊到月夫人時，白凝音問出了先前沒有問出口的問題：「你母親是哪裡人士？」
「母親沒怎麼和我講過她的往事所以我也不清楚。」樓冉冉疑惑，「怎麼突然問這個？」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上回去法恩寺看望你時，偶然在願迦樓見到了我表哥。我想著表哥是揚州人，又第一回來京，要真與月夫人認識的話，那就應該是老鄉了。」白凝音解釋道。
「應該是看錯了吧，」樓冉冉奇怪，「我娘都好幾年沒出過法恩寺了，她那兒除了我還有誰會去？」
「大概是我看錯了。」白凝音搖搖頭，揭過了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來嘗嘗我剛做的點心。」
見白凝音斂著眸像是不開心，樓冉冉有些猶豫地說：「小白……要是我有事瞞著你，你會怪我嗎？」
白凝音淺笑著反問：「那你會害我嗎？」
樓冉冉一把攥住白凝音的手：「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