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邊餵著,邊想:或許應該改良一下攝入方式,下一回做成藥粉直接拌入貓飯裡。
光給貓兒們吃藥還不算完,內外都需要驅蟲。便一隻一隻地給它們洗澡,用的就是第一次稀釋的藥湯。
橘貓還好,盡管不愛理會人,但著實省心,在鬱容給它洗澡時,象征性地掙紮兩下,就聽之任之了。
白手套可不一樣,讓它洗澡,跟「殺貓」似的,叫得可慘了。
鬱容被它撲騰得一身藥湯……可為了彼此的健康,到底硬下心腸,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才鬆開了手。
然而,看到兩隻貓濕噠噠的,全身「瘦」了一圈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讓新上任的鏟屎官一下子心疼了,暗惱自己思慮不周,又不是不知道貓不喜歡水……
——明天不做別的事了。專心致誌研究適合貓用的驅蟲藥粉。
給貓兒們洗了澡擦乾淨毛後,鬱容沒再讓它們繼續住籠子。
貓兒不該被拘囿在一片小小的空間裡。拿出貓窩,鋪上專為他們買的小毛毯,放到了床底下,將橘貓抱進去。白手套不需要人抱,它對小夥伴特好奇,主動撲進了窩裡,往橘貓跟前湊。
鬱容十分不講究地席地而坐,笑盈盈地看著兩隻嬉鬧:哦,隻有一隻在「鬧」,高貴冷艷的橘貓偏開頭,根本不理白手套。白手套卻不在乎「熱臉貼冷屁股」,一個勁兒地蹭著它。
這畫麵著實趣味盎然。
鬱容看得津津有味,好久才想起來自己也要洗漱——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呢!
「差點忘了,」年輕的大夫自言自語,「還沒給貓起名字……唔,叫什麼好呢?」沉吟半晌,右手猛地敲擊了一下左掌心,「就這樣好了。」在橘貓身上扌莫了扌莫,說,「你叫桑臣,」又點了點白手套的鼻子,「你是三秀。」
作為一個起名廢,給貓取名字,第一時間腦子裡閃過的是無數藥材名。很不負責任地按照貓兒的毛色,給他們起這兩個名字。
桑臣即是桑黃,三秀是黑芝的別稱,二者皆為十分珍貴的藥材,又同為蕈類……也挺搭的吧?鬱容不確定地想。
雖然吧,桑臣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同時「三秀」也不「男子氣概」。不過無所謂啦,反正貓分雌雄,跟男女不一樣。再者,雌性的橘貓性格「爺們」,白手套則黏糊愛嬌,叫「桑臣」與「三秀」,再適合不過了。
——某個起名廢,對自己起的名字極度滿意。
這一夜與之前截然不同,屋子裡多了兩隻貓,平添了一種溫馨感,讓穿到異世的少年大夫,第一次產生了些許「歲月靜好」的感覺。
……哦,沒有「靜」,隻能說「好」吧!
因為白手套——不對,應該叫三秀——精力太旺盛了,鬧著桑臣不被理睬,大半夜的撲到了床上,鬧起了鬱容。
直到四更天,終於玩累了,才安分地趴窩了。
鬱容麵上無奈,心裡卻沒有不耐煩……貓兒太可愛了,怎能忍心苛責?
平常這時該起身了,不過夜裡實在沒睡好,便略微補一會兒眠。隻是生物鍾的影響,睡得不太安穩,眼睛閉著、腦子裡轉個不停,想這想那,又想到製作驅蟲藥粉的事。
不隻給貓兒們用,照三秀喜歡上床的趨勢,他自己也要用到。
可惜,計劃注定是被打亂的。
鬱容起身洗漱,剛練完武,還來不及做早飯時,忽聽祠堂那邊鬧哄哄的,好像有許多人。
原是無心看熱鬧,哪料動靜越來越大,不前去看一看不太放心。
去了才知道,竟是死人了。
人是猝死,死在外麵,按照旻國的風俗,太不吉利了,不能隨便安置。好在青簾有義莊,義莊有殮房,可以安置猝死的人——否則,隻能在下葬前曝屍野外了。
鬱容雖是落戶在村子裡,但除了裡長一家,與其他人不太熟悉,頂多認了個臉。村民對他,也是尊敬有餘,來往卻不密切。
不過……
死了的人勉強算鬱容的半個熟人。
對方曾在一旬前向他求過藥,正是林三哥口喚的「周二嫂子」,張周氏。
鬱容十分意外,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猝死」。
這時,一旁有好事人跟他講明情況:
原是張周氏一直有羊癇風,每年都會發作個幾回,每次發作的樣子都滲人得很……今早在田頭,村民遠遠就看到她倒下去了,不怎麼敢離得太近,哪料這一回與以往不一樣。有人看到她半天沒動靜了,忍不住就過去看了看,才發現她直接死了。
鬱容知道張周氏患有癲癇,即所謂「羊癇風」,但根據他之前的診斷,對方不可能會因癲癇發作而猝死的,尤其,他根據係統的藥方,開的藥能有效控製情況……
而張周氏又沒其他什麼大毛病,雖有寄生蟲引發的「疳積」,也不到會致她死亡的程度。
村民看到年輕的大夫,停止了吵吵嚷嚷,紛紛讓道。
鬱容走到屍體近前,這才看清楚了張周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