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間煙火拂身過（1 / 2）
「老師，姐姐她的工作是什麼？」淩術看著鄭芸離開後問道。
「她……她是個刑警。」鄭馨略微口吃道。
這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姐妹，選擇了兩個完全不同的職業。
「你們來這裡乾嘛？」鄭馨尷尬地問道，她雙手緊握著，聳著肩，縮著脖子，在淩術他倆麵前就像是一個弱小無助的小姑娘。
淩術露出了孩童真誠的笑容，「老師，我們當然是來看望您的咯，您沒事吧？」
「我沒事……」鄭馨緩緩低下了頭。
淩術一眼就看出了她腿上的傷勢，左腳傷的最重，脛骨斷裂，有不少碎骨，至少需要一個多個月才能卸去石膏；右腿傷的較輕，雖然都是皮肉傷，但也是皮開肉綻的傷，直接不見了一塊皮肉，再往全身上看一眼，發現她身上很多地方也有擦傷。
他問道：「老師，您被車撞了？」
「嗯，你們……」鄭馨原本是想借此告誡孩子們在路上要小心車輛，但抬頭與淩術對視一眼，想到這兩個孩子都不一般，又馬上低下了頭。
淩術心中詫異，他們倆人有那麼可怕嗎？
「老師老師，您什麼時候回去上課？」孟冬竹趴在病床邊問道。
「可能要一個多星期吧……到時拄著拐杖也得回去上課啊。」鄭馨硬著頭皮回答道。
「哦……那我們想要向您請假！」孟冬竹顯露出了她的意圖，她已經覺得在家與學校間往來。是非常浪費時間的事情了。
「為什麼？」不隻是鄭馨發出了疑問，連淩術也疑惑道看向了她，來這之前她可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
「嘻嘻……我開玩笑的。」孟冬竹笑道，淩術的目光讓她立即放棄了小算盤。
她的笑聲讓淩術寵溺地揉著她的頭，鄭馨也鬆了一口氣，但鄭馨冷靜下來後，硬著頭皮向淩術他們兩人語重心長道：「冬竹，淩術也來近一點，老師和你們說一些事情。」
她等到淩術也走到病床邊後，說道：「老師可以知道你們倆，平時都喜歡做什麼嗎？」
「看書。」倆人異口同聲道。
「還有呢？」
「沒了。」倆人又是同時說道。
「你們平時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嗎？」
「那些小朋友知道波粒二象性，雙縫乾涉實驗，知道基本的物理現象？還是知道微積分，定積分等數學理論？」淩術則反問道，他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實在難以和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
「你說的都是什麼啊……」鄭馨無奈道，淩術說的東西她也不是很了解，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當她看向孟冬竹時，孟冬竹立即摟住淩術胳膊說道：「我隻要和老大在一起就行！」
「可是你們將來怎麼辦？」鄭馨語重心長道：「孩子，你們現在才上小學，和你們說以後的事情可能太早了，但是你們總有一天要長大。你們會接觸外麵的世界，初中，高中，然後去到安州市外上大學，與全國各個地方的人接觸，最後甚至在一個全新的地方生活與工作，體會著社會變遷，享受著生活的美好，那樣的未來不值得你們期待嗎？」
淩術聽得感動了，因為他上一輩子就是這麼度過的，在異鄉慘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他立個墓碑。
孟冬竹則在仔細地想一下後說：「無聊！」
「什麼？」那個年輕的老師愣住了。
孟冬竹重復道：「老師，我說你那個想法真無聊？」
老師連忙說道：「怎麼會呢？你會去到不同的地方，見識到全新的世界，遇到不同的人，大家都會這樣，怎麼會無聊呢？」
「我的世界有老大一人足以！」孟冬竹堅定道，「而且這個世界太小了，沒有幾個地方不同，更沒有幾個地方嶄新，那麼小的世界，我呆著憋屈！」
「那你要去哪？」
孟冬竹聽到老師這麼問，就伸出手指指著上麵。
老師抬頭看了一眼，不解道：「上麵？」
「天上，或者是地球之外，甚至是星係之外，星辰大海！」
孟冬竹平淡地看著神情木納，顯然沒想明白她說的是什麼的老師。
老師在安靜的房間裡絞盡腦汁去理解孟冬竹的話，但這時候，腦海裡飄盪的思緒就像是鑽進了一個死胡同，她想不明白天上是什麼，更不知星辰大海是何物，自覺得這些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孩子啊，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是會讓你一點點脫離社會的，人應該投身集體的懷抱，才能茁壯成長，健全人格，如果一個人單獨生活……」
老師開始了循序漸進地勸導，她最後說道：「老師一直覺得你們是非常聰明的孩子，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想明白這個道理，」
孟冬竹平靜地聽完了老師的話後，沒有開口反駁，也沒有麵露不屑，內外是表裡如一的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老師迫切地倆的態度，便開口問道：「所以……你們覺得呢？」
「我還是覺得你們真無聊！」孟冬竹說。
淩術看著老師皺著眉頭，趕緊說道：「老師，我們明白了，以後一定會把您的話牢記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