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五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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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在心裡這樣想著, 但到底不忍心端妃就這樣被晾在那裡,就上前為端妃倒了一盞熱茶,笑道:「娘娘此言差矣。旁人的封號也就罷了, 都是皇上隨口指的,更別說禧良媛這樣隻圖喜慶的。娘娘心裡還不清楚,您這封號,可是太後娘娘和皇上一起選的。」

聽見陳嬤嬤這麼一說,端妃就略微清醒了過來,滿臉惶恐:「臣妾失言,還望太後娘娘原諒。」

許太後等這二人離開之後, 卻是端起茶盞喝水,沒有半點理會端妃的意思。

陳嬤嬤看著端妃麵上掠過幾分尷尬,就在心裡麵頭疼地嘆了一口氣:端妃娘娘從小就沒教養好, 總是時不時地抓著一點小地方不放。

許太後這才放下茶盞,向端妃和氣笑道:「你要記住,這裡是皇宮,並非是丞相府,不要想從前那般諸話不忌了。」

許太後微微一笑:「快些去吧,別忘了賞賜禧良媛。」

永宣帝點頭應下, 隨後便一撩龍袍起身, 向著禧良媛所居住的月清軒離去。

欽天監總管一看下麵的話不是自己該聽的,就連忙起身告退。

許太後對欽天監總管道:「今日辛苦總管了。紅珠,送一送總管吧。」

等永宣帝離開, 端妃掛在麵上的笑容才消失, 隻看著許太後, 神色有些委屈:「太後娘娘, 這宮裡又多了個有封號的妃嬪了。」

選秀前宮裡有封號的,隻有端妃自己、柔昭儀和文充媛了, 說出來自然金貴稀奇。然而自從選秀之後,宮裡又多出來幾個有封號的妃子,這封號也就不像從前一樣讓別人眼紅了。

說吧, 永宣帝就起身行禮:「母後,那麼兒臣就告退了。」

紅珠拿好預備下的荷包,含笑請了欽天監總管出去。

「施貴太妃從來都是個急性子,知道這個消息,恐怕會覺得是個好機會,立刻行動起來,布置人手。」陳嬤嬤回答道。

許太後滿意地笑起來:「就是這樣了。你們這幾日要做些不耐煩的模樣,好讓外邊的人都知道哀家有些著急了。」

看到端妃點頭應下,許太後才笑道:「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端妃就順勢點頭,向許太後行禮告退。

端妃退下之後,許太後就微微嘆了一口氣。

「等會哀家就會讓青珠將寫好的書信遞出去,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想?」

陳嬤嬤微微一笑,回道:「稟太後娘娘,皇上估計會認為太後娘娘您,因為施貴太妃將要進京和施家不斷針對許家而著急上火,變得有些糊塗了。」

許太後彎了彎眉眼:「皇上都是如此,那咱們那遠在外頭的施貴太妃,若是知道了呢?」

陳嬤嬤立刻應下,而後向許太後告退:「奴婢去拿今日的點心。」

許太後點點頭,繼續翻看外麵遞進來的消息。

旁人越相信她許太後自亂陣腳,就越會掉以輕心,想趁著這個機會急吼吼地出手呢。

從前她就用這一招坑過施貴太妃,好像就是她提出收養永宣帝為兒子的時候。不知道這一次,滿懷不甘離開京城的施貴太妃,是否會再次上當呢?

許太後輕輕挑了挑眉尖,有些期待起施貴太妃和順王進京了。

到時候,這朝堂上施家占據上風的局麵,就要改變了。

而後許太後就又想到禧良媛。

今早欽天監總管來向她匯報時,許太後就察覺到欽天監總管必然是收了禧良媛的好處,才過來這樣說一通。

察覺到禧良媛這樣迫切向上爬的野心,許太後就順水推舟,幫了禧良媛一把。

隻不過接下來的水深火熱,就靠著禧良媛自己來抗吧。

許太後想:要想借著她上位,得到她的重用,就要在她麵前露出幾分本事來。若是連在後宮立足都做不到,那也沒必要分去眼神了。

————

那頭永宣帝出了長春館,向著月清軒行進。

永宣帝想著許太後方才的舉動,側頭問了問何長喜:「你覺得許太後是何意思?」

何長喜略微想了想,低聲回答道:「回皇上,依著奴才看,太後娘娘可能是為著前朝的事情有些著急了,再加上端妃娘娘的攛掇,才出了這一手的昏招。」

禧良媛是福星降世,因為她在皇宮之中,今年的洪縣水災才會這樣快地平息下來。這一消息傳出去,禧良媛必然是被後宮眾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尤其是哥哥身在洪縣的明嬪和文充媛。而許太後當初選中禧良媛接替嚴更衣的位置,就是看重禧良媛的沉默溫順,不叫旁人矚目的緣故了。

這麼一來,許太後在後宮的打算是折了一半。而消息傳到前朝,則會給和許家處處敵對的施家抓住破綻,而族人皆在江州洪縣抗洪的蔣家、徐家則會不滿於許家。

何長喜歪了歪腦袋,有點想不明白為何許太後忽然這般糊塗,難道是端妃在許太後麵前呆久了,影響了許太後?

看著何長喜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永宣帝倒是有點想明白了:許太後是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達到何長喜這樣的想法。這應該是做給施貴太妃和順王看的,也順道蒙一蒙他罷了。

永宣帝想到這,麵色就略微淡了下來,等看到月清軒的院子,永宣帝又低頭對何長喜吩咐道:「你回頭直接告訴司寢司,今晚朕要翻明嬪的牌子。朕今日晚膳就在禧良媛這裡用膳,但你記得送一碗芙蓉鮮蔬湯給明嬪。」

何長喜趕緊應下,記在心頭。

等永宣帝的龍輦行到月清軒門口,就發現禧良媛早早地就站在裡屋門口等著了。

永宣帝從前最喜歡禧良媛溫婉柔美的模樣,覺得和孝安太後的氣質有幾分相似。然而今日再看禧良媛的笑容,永宣帝就覺得分外刺眼,隻從上麵讀出了「榮華利祿」四個字。

禧良媛卻渾然不知,笑著迎上來:「皇上怎麼來了?嬪妾都來不及準備呢。」

永宣帝收了收心緒,笑容如常,甚至要更加溫和一些:「哦,是麼?」

禧良媛低頭一笑,拉了永宣帝去往內室坐著。

何長喜在屋外看著禧良媛有些歡欣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隨即轉身離開,去完成永宣都的吩咐。

————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避暑行宮。

「簡直是恬不知恥!」錦瑟當即就生了氣:「就憑著那幾個不知真假的天象,就將少爺的功勞全都歸結為馮良媛的身上麼!」

茗夏搖了搖頭,看了眼麵色未變的蔣喬,對著錦瑟糾正道:「人家現在可是禧良媛了。」

「錦瑟,不必生氣。」蔣喬則將自己手中的糕點遞給錦瑟,等對方接過之後,才繼續說道:「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是禧良媛往自己臉上貼金呢——我可不信皇上看不出來。」

錦瑟吃了口糕點,平息了心氣,又聽了蔣喬的話,不由問道:「既然皇上看得出來,為什麼還要抬舉禧良媛呢?」

茗夏又在一旁道:「錦瑟,你仔細想一想,若是皇上真的要抬舉禧良媛,又何必隻賜了一個不端正的封號,而不給禧良媛升位份呢?皇上這不過是在長春館,不好拂了太後娘娘和端妃娘娘的麵子罷了。」

「茗夏說得很對。」蔣喬先是贊許地向茗夏點點頭,而後再想錦瑟細細解釋道:「你且看前段日子,陳修容的事情就知道了。」

「當時陳修容用二皇子,屢次三番地請了皇上過去,皇上剛一開始不也是過去了,且沒有說什麼?」蔣喬緩緩道:「但過了幾次後,皇上卻是勃然發怒,將陳修容原本到手的妃位給搞沒了。如今咱們一看,皇上當時不過是看在二皇子的麵子上罷了。

「如此看來,你就該知道,有時候皇上看著在抬舉某人,實際上不過是給幾分薄麵,但心裡頭卻是不痛快的。若是長久地積壓在皇上心中,等到了時候,一件小事,就能讓那個人從天上掉到地上的泥坑裡。」

聽完蔣喬的話,錦瑟眼中就多了幾分恍然:「奴婢明白了。」

而後錦瑟細細觀察了蔣喬的麵色,小心發文道:「雖然如此,但主子你不生禧良媛的氣麼?」

蔣喬麵上就露出一抹笑意:「她願意自己挖火坑給自己跳,我生什麼氣?我就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必要時候推上一把。而且,我記得哥哥的上頭,那位江州刺史,是文充媛的哥哥。文充媛看著可就是各記仇的人,又是後宮裡少有的主位娘娘,自然會動手折騰禧良媛。」

錦瑟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多謝主子告知。」

若是說下午和錦瑟說起這話的時候,蔣喬對永宣帝的心理也是帶著八分猜測的。但是等到了晚膳的時候,禦膳房的人送來了芙蓉鮮蔬湯,司寢司主管過來告訴永宣帝翻了她的牌子。

這下蔣喬可就實打實地確定了:永宣帝就是在實打實地假裝抬舉禧良媛呢。

正如蔣喬所猜測的那樣,永宣帝一用完晚膳,抬起腳跟就要離開月清軒。

「皇上,今晚不留下來麼?」禧良媛用自己柔軟地雙手拉住永宣帝,一張柔美的臉蛋泛著紅暈。

永宣帝卻是半點風情都不解的模樣:「今日朕已經翻了旁人牌子了,就不在愛妃這裡歇息了。」

見禧良媛還有話要講,永宣帝當場麵色就淡了一些:「愛妃且聽話些。」

聽了永宣帝說的這話,禧良媛硬生生將自己準備說的話咽下去了,在心裡泛起一絲苦笑:是啊,自己當初逐漸得寵,除了太後娘娘格外給了自己機會外,就是因為自己柔順聽話的性子讓永宣帝很是滿意。

所以禧良媛要得寵,就要永遠柔順,永遠聽話。

這樣想著,禧良媛掩住自己心中的不情願,屈膝向永宣帝行禮道:「嬪妾恭送皇上。」

永宣帝見狀,就是一笑,然後毫不留念地轉身離去。

等到了玉甌閣,永宣帝第一眼就看到一身清爽冰藍色的蔣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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