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贅婿(1 / 2)
客棧包廂,芸兒端上茶水,潘樾楊采薇正與青帝會麵。
青帝說:「我送去蒔蘿苑的人出了問題,他們肯定會找我麻煩,我隻能暫時躲在這裡。潘大人,你們此行可有什麼收獲?」
潘樾回答:「我帶人進去查抄時,他們已經撤得差不多了。但我與蒔蘿苑樓主交了手,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左眼眼角有道傷疤,你知道此人嗎?」
青帝聽之,激動起來。
「是他!九年前來禾陽,指使濟善堂的殺手追殺雲裳的就是此人!你抓到他了嗎?」
潘樾搖了搖頭,青帝麵露失望。
「看來雲裳她們被殺之仇,暫時還報不了。」
楊采薇說:「不僅是雲裳她們四個,這些年你送去的歌妓,待年老色衰之後,都被他們埋在後院做了花肥。」
青帝一驚站起,麵前茶水傾灑。
「什麼?!我一直以為她們侍奉達官貴人,被人看上,總會有個好歸宿的,沒想到……是我害了她們……」
青帝黯然愧疚,潘樾安慰道:「我會繼續查這個左樓主,青姑娘,我已讓阿澤安排好了,他會護送你離開京城,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在那裡先住一陣子,等……」
青帝打斷他:「不,我要留在這裡,親眼看到這夥禽獸落網。」
潘樾和楊采薇對視一眼,點頭同意。
離開客棧,潘樾和楊采薇在街上走著,潘樾戴著帷帽,舉止低調。
楊采薇問:「怎麼查左樓主,你有什麼主意嗎?」
「我派阿澤去查蒔蘿苑的房契,看看能否有所發現。但是以那夥人行事的風格,要查到他們的痕跡,恐怕不是易事。」
楊采薇走著,突然停下扭了扭腳,皺著眉頭。
潘樾問:「你怎麼了?」
楊采薇無奈地說:「自從跳了雲間舞,這腳踝走多了路就很痛。」
「誰讓你那麼賣命的,來。」
潘樾牽著楊采薇的手,來到街邊,蹲下為楊采薇揉著腳踝。
楊采薇阻攔他:「哎哎,大庭廣眾,你一個男子……」
「怕什麼,你這是工傷,我得對此負責。」
楊采薇看著潘樾,嘴角不禁翹起。
潘樾問:「如何?」
楊采薇故意裝作挑剔:「馬馬虎虎吧,雖無技巧,好在用心。」
潘樾一笑,換角度去按摩,卻按痛了楊采薇,楊采薇哎喲一聲,站立不穩,抱住潘樾,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上官芷嗎?」
楊采薇一驚,趕緊與潘樾分開,潘樾站起身來,望著那人。
來的是司馬暄,她臉上還有蜜蜂蟄的紅點,身後跟著一個丫鬟。
「上官芷,你可真是恬不知恥,光天化日之下,當街糾纏未來駙馬,之前還言之鑿鑿,現在你有什麼可說的?!」
司馬暄的高聲聲討引來路人圍觀,指指點點。
楊采薇正要說什麼,潘樾將她的手一拉,上前對著司馬暄一笑,溫柔道:「你是司馬家的小姐?」
司馬暄有些羞澀起來:「……是。」
「早就聽聞司馬小姐有閉月羞花之美,招蜂引蝶之貌,」潘樾目光掃過司馬暄臉上的紅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司馬暄本來還被潘樾恭維迷得心神盪漾,越聽越不對勁兒,臉由紅轉白。
「今日是我約上官小姐出來的,我們有公務在身,並非你所想。」
司馬暄強辯:「我方才明明看見她……」
潘樾溫柔地打斷她:「眼見不一定為實,若懷著骯髒的心思,看什麼人都覺得是髒的。」
司馬暄又中一箭,臉由白轉青。
楊采薇看著,忍俊不禁,說:「司馬姐姐,我們還有正事要忙,就先告辭啦。」
潘樾帶著楊采薇離去,司鳥暄氣得站在原地。
兩人離開人群,楊采薇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真有你的,囂張跋扈的司馬暄,見到你就跟捏住脖子的貓一樣。」
「這叫以毒攻毒。」潘樾說。
這時,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楊姐姐!」
楊采薇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望見白小笙跑來的身影,驚喜道:「小笙?!」
*
卓瀾江住過的廂房內,潘樾打量著房間,楊采薇和白小笙坐在一旁。
楊采薇聽完白小笙這些天的經歷,說:「沒想到阿江和你也來了京城,你方才說他不告而別,他究竟會去哪兒呢?」
白小笙黯然:「他什麼都不肯說。」
楊采薇見白小笙心情感傷,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別難過,他心裡是有你的,不然不會臨走前陪你一天。」
白小笙點點頭,說:「我隻是擔心他的安危。」
楊采薇問:「你往後有什麼打算?」
「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吧,無論多久,我相信他總會回來的一天。」
楊采薇動容,有些心疼,白小笙笑眯眯地說:「你不是跟我說過嗎,寧做過後悔,也別錯過後悔。」
二人相視一笑。
白小笙站了起來,看著楊采薇和潘樾。
「你們今天就留在這裡吃飯吧,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好啊。」楊采薇點頭。
「那我去買些酒菜。」
白小笙說著,打開一個木箱,從裡麵拿出銀錢。木箱裡除了銀錢,還有一瓶瓶香料。潘樾抽動了一下鼻子,麵色一變,拿起其中一瓶再細聞確認。
「采薇,你來聞聞。」
楊采薇不解地上前,一聞之下,也神色一變。
「那個左樓主身上,有一模一樣的香味!」
白小笙不解地看著二人,潘樾轉向白小笙,急切問道:「小笙,這種香料很罕有,你從何而來?」
「我在京城賣玉鐲子沒什麼人光顧,看到很多達官貴人喜歡用香料,便找了一家店進了這些貨。」
「小笙,酒我們改日再喝,先告訴我這家店在哪兒?」楊采薇說。
*
潘樾和楊采薇遵循白小笙的指示,穿過街巷,來到了這家西域香鋪。
鋪子內充滿異域風情,一進門就掛著一個碩大的羊角裝飾,看起來詭異而邪性。
店內垂著一件件帶流蘇的毯子,貨架上放著各種花瓣、香粉、檀香。潘樾和楊采薇看得眼花繚亂,在鋪子裡查看著。
一個異域打扮的掌櫃走了過來,問:「二位要買點什麼?」
楊采薇拿出從白小笙那拿來的香料,對掌櫃說:「這是你這裡賣的香料嗎?」
掌櫃接過,放在鼻下嗅了嗅。
「這是我們隴西薑族特有的胡楊香,京城僅此有售。」
潘樾問:「那買這種胡楊香的,大多是在京城的薑族人咯?」
「沒錯,二位問這個做什麼?」
「我們要找一個……薑族男子,他左眼有刀疤,三十多歲,你可有印象?」
掌櫃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楊采薇環視店鋪,在牆上看到一個毯子,上麵的圖案是一個羊頭,周邊環飾著螺旋狀的羊角雲紋,與水波紋令牌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楊采薇不禁低呼,拉過潘樾,說:「你看。」
潘樾望見毯子的圖案,心中暗驚,裝作不動聲色地問:「掌櫃,這個毯子上的水波紋圖案並不常見,是何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