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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無話,沉默蔓延。

江闕性格如此,以前兩人還沒分開時,這種場麵也常有發生。

江闕拿著銀質刀叉的手微緊,骨節由於用力而泛著青白。抿唇沉默了兩秒,才緩緩道:「你…上午還有課,我待會送你回學校吧。」

聞梨一聽男人說要送她走,原本明媚生動的表情頓時黯淡下來,卻又不敢冒昧打擾他,隻得忍著心裡頭的難過與落寞,點了點頭。

隻是那時候聞梨還小,沒對男人存有愛慕、想要的心思,隻是單純地把他當做家人,每每都跟百靈鳥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另外,單機碼字,新手小白,有啥不好,各位奶奶都給我指出來π_π  聞梨有好多話想問江闕。

她想問他這些年過的好不好?當年他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丟下她一個人?是不是湯晗又逼他了?

江闕餘光注意到她坐立難安的模樣,食不知味地草草咽下嘴裡的食物,叫了她一聲。

「阿慈——」

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男人說要帶她來吃飯,竟然就真的隻是純粹的吃飯,沒說一句話。

聞梨都吃飽了,見男人還在優雅斯文地細細咀嚼著,不禁乾著急地搜刮著腦子裡的話題。

看完!昨天連夜修訂了所有章節!明天上午應該會加更一章!

「啊?」聞梨忙不迭抬眸看向他,眼裡驚喜未褪,亮的灼人。

聞梨一直在偷看男人,注意到他表情不對,忙岔開話題道:「我、我會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啊?」

江闕瞧見小姑娘眼裡小心翼翼的試探,心下一痛。

即便有時候她嘴巴說乾了,說累了,沒話了,都能感覺得到縈繞在兩人周圍的溫馨氛圍。

不像現在,沉默一秒鍾,仿佛都能聽得到尷尬在叫囂。

聞梨麵對這種情況有些無措,遂胡亂找了個借口說:「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待會有課啊?」

說他自聞溪回國之後,就默默在背後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將她的課表行程背的滾瓜爛熟,還時不時尾隨其後,偷偷看著她?

這種近乎變態的行徑,江闕自認為他說不出口。

尤其對象還是聞梨。

「不會。」他壓著心疼說,「阿慈,別在我麵前感到拘束。隻要你願意,我永遠都還是你的…哥哥。」

聞梨不知道男人究竟費了多大的自製力,才說出『哥哥』這親昵卻注定不能更進一步的限定詞。

她隻是難過地想著,即便她終於如自己所願,終於長大成人。但在男人的眼裡,她卻始終還是當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

而不是一個可以與他比肩而立的女人。

聞梨鼻尖一酸,崩潰的情緒洶湧而來,逼的她險些掉眼淚。

其實在國外那些年,包括近兩年來了林瀾美院後,沒少男生朝她拋出橄欖枝,但她始終沒有答應。

外人可能覺得她寡情高冷,抑或是眼高於頂,要求太高。

其實沒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之所以沒答應,是因為她啊,偷偷在心裡麵築造了個一座小屋。

裡邊,藏著一個人。

以前,她把那人當做世上最親密的家人,當做哥哥。

但是後來,在漫長煎熬的分隔歲月裡,這種感情慢慢變了質…

她不敢將這份已經變了質、腐爛了的感情表露出來,害怕男人因此疏離她,便乖乖點了點頭。

「嗯。」頓了頓,復又糯糯軟軟地喊道,「哥哥。」

江闕輕輕鬆了口氣,說:「湯晗那邊的事,你不用擔心。乖乖上學,至於其他的,都交給我。」

提起湯晗,聞梨不禁想起昨晚的事,臉頰和脖子上的傷隱隱作痛,遂隻悶悶嗯了聲,沒接話茬。

她懨懨垂著腦袋,因而也就沒看到,江闕看她時專注的眼。

江闕見聞梨始終有些局促、不自在,猶豫再三,終是不舍得他的小姑娘不舒服,主動開了口。

「阿慈,一會我公司那邊還有些事,你…」

聞梨一聽男人有正事,忙不迭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用擔心我,趕緊去忙公司的事吧!」

江闕看著聞梨真摯的眼,似乎她心裡如她所想一般,半點沒有想留下來的意思,一顆心一沉再沉。

但是最後,他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臨走前,塞給聞梨一瓶沒有標簽的藥,讓她每天早飯過後吃兩片,就讓人把她送走。

車子緩緩行駛在蜿蜒的林蔭道間,別墅空中花園上,一道清雋的背影,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這裡是別墅最高的地方。

也是視野能看見範圍最遠的。

江闕沉默地站在那,靜靜目送著車子漸行漸遠,直至最後徹底消失在視線裡,還是不願收回眼。

終於,某人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地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喲,您這四隻眼睛還真好用,人都沒影了,還在這看著呢。」

江闕側眸,就見湯晗口中那個所謂的承衍二把手顧澤,一改平時在人前的斯文模樣,二大爺遛彎兒似的吊兒郎當走了過來。

他淡淡收回眼,沒搭理他。

顧澤也沒惱,畢竟江闕現在這小模樣也忒可憐了一點——

向來一絲不苟的頭發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甚至因為跑得急,連腳上的居家拖鞋都沒來得及換。

被世人稱之為『大c先生』又怎樣,擁有無上權利、財富與地位又怎樣,還不是一個麵對喜歡的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慫貨。

顧澤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卻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你這倒黴孩子,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見著人家一回,怎麼這麼輕易就把人放走了?」

「……」江闕嗓音低啞,「不然怎麼辦?」

把她強製鎖在自己身邊嗎?

江闕自認為做不到。

畢竟比起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逼迫聞梨做她不喜歡的事,他還是更喜歡看她純粹真心的笑。

即便這笑,並不是因為他。

顧澤嘖了聲,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朝他月匈膛上彈了一下。

「所謂烈女怕纏郎,懂?」

江闕想起好友追女人時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鬼樣子,麵無表情地睨著他說:「所以你現在很閒?」

接收到他眼裡威脅與嫌棄的顧澤:「……」

活該你當一輩子老光棍!

呸,萬惡的資本家!

-

聞梨關上車門,禮貌性地告別司機,轉身,就見很多人在看她。

她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違背湯晗的意願回國之後,湯晗沒給過她一分錢,她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生活樸實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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