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行(2 / 2)
聞梨當然記得這事!
她生怕男人以為她忘記了,連忙道:「那、那你晚上有空嗎?」
江闕聞言輕笑了聲,「阿慈,我是人,也是要吃飯的。」
聞梨臉上赧意更甚,「那…半個小時後,我們學校南大門見?」
江闕應道:「好。」
聞梨又跟男人說了兩句,這才依依不舍地將電話掛斷,轉而將這個電話號碼存入通訊錄。
想了想,紅著臉,給他的備注設置為『哥哥』。
「喲,」不知什麼時候,塗喬喬悄無聲息地湊到了她的身後,看著她那個親昵的備注,陰陽怪氣道,「都要殺到人家裡去了,還哥哥呢。」
聞梨快被嚇哭了。
她沒聽清塗喬喬說什麼,隻是捂著快跳出月匈腔的心髒,嗔道:「喬喬,你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麵的啊?」
塗喬喬酸溜溜地說:「我這麼大一隻,你竟然都沒注意到。梨子,你有男人之後,果然不在意我了。」
聞梨正要解釋,冉紗卻先她一步。
「行了梨子,你別搭理塗喬喬那個人來瘋。你家哥哥再有半個小時就該來接你了,趕緊換衣服。」
聞梨聽她又是哥哥,又是半個小時之後來接自己,頓時欲哭無淚道:「你們剛剛是不是都聽到了啊。」
她以後再也不要在寢室裡打電話了。
塗喬喬哼了聲,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冉紗則一貫的雷厲風行,直接把之前聞梨生日的時候,她送她的那件嫩綠色的小洋裙拽了出來。
「趕緊換上,待會還要抓緊時間給你化妝、做頭發。」
聞梨鮮少打扮,上一次還是在學校周年慶的舞會上。
也就是因為那場舞會,聞梨一戰成名,被封為林瀾美院的校花。
沒有女孩子不愛美,更何況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
聞梨私心還是希望能將自己最美麗的一麵,展現給男人。
尤其…還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
聞梨麵紅耳赤地從冉紗手裡接過裙子,正要去廁所換,就跟回寢拿教材的王曉燕撞了個正著。
兩人目光相撞,王曉燕見塗喬喬、冉紗在場,也沒起沖突。
她隻是冷哼一聲,然後就重重把門摔上,直接離開了。
聞梨看著禁閉的宿舍門,不由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冉紗彈了她腦瓜崩一下,好沒氣道:「還在這給我發呆呢?待會你家哥哥過來了,妝沒給你化好,到時候可別給我掉金豆豆。」
聞梨捂著一點都不疼的額頭,嗚咽了聲,趕忙跑去換衣服。
半個小時後。
林瀾美院南大門。
秋風蕭瑟,大雁南非。銀杏樹下,早早驅車前來的江闕,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腕表上的時間。
倏地,他注意到,不遠處,一個眼熟的身影正慢吞吞地走來。
小姑娘今天穿了件清新的嫩綠長裙,愈發顯得她肌膚白皙柔嫩,點絳雙唇也如花瓣般嬌艷欲滴。
柔軟的鴉黑長發沒紮,軟軟搭在她瘦削的肩頭,襯的她那張略施粉黛的鵝蛋臉,愈發小巧精致。
尤其那雙黝黑的鹿眼,瑩潤澄澈,燦如繁星。
盯著一個人看看的時候,會讓人有種她眼裡隻有你的錯覺。
江闕原本慵懶隨意的眼神,頓時找到了焦距。
他喉結滾了滾,滿眼驚艷地看著小姑娘,眼神直勾勾的,是聞梨都從未見過的直白與露骨。
隻是這會兒,聞梨正跟她腳下那雙高跟鞋負隅頑抗,沒注意到。
之前在校慶典禮上,聞梨就因為穿高跟鞋摔著了,害她後來吃了好多苦頭、好多藥。
所以她原本不想穿高跟鞋,想穿她平時常穿的那雙帆布鞋的。
奈何冉紗態度強硬,直接把她帆布鞋奪走,說這樣搭配不倫不類的,想穿就留著平時穿。
聞梨拗不過冉紗,而且也難得想臭美,遂咬牙穿上了高跟鞋。
結果鞋跟太細,她始終還是穿不習慣,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就跟海的女兒頭一回魚尾變成雙腿走路時那樣。
她正低著頭,小心注意著腳下的路。
突然,視線之中出現一雙鋥亮的男士手工皮鞋。
她剛要抬起頭,一件暖和的大衣就落在了她雙肩之上。隨後,一道熟悉的男聲,就在她頭頂響起。
「怎麼穿的這麼少。」
聞梨沒注意到江闕言辭中的淡淡責怪,隻是驚喜地看著他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小姑娘今天特地化了妝,腮紅讓她原本蒼白的臉,多了些氣色。眼睫毛也被刷過,根根分明,愈發襯的那雙鹿眼澄澈明亮。
江闕頓時就沒了轍。
他將小姑娘被風刮在臉上的頭發撚至耳後,溫聲道:「剛到。」
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接近,聞梨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清爽好聞的淡淡味道。夾裹著冉紗給她噴的香水,勾兌出異樣曖昧的氣息。
聞梨頓時臉上一陣發燙。
好在有腮紅和粉底的遮蓋,倒也沒有平時那麼明顯。
她嗡嗡『哦』了聲,垂著眼睫,不敢直視男人近在咫尺的眼。
江闕看著她發紅的耳尖,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阿慈,地上到底有什麼好東西,讓你一直盯著,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聞梨忙手足無措地解釋說:「我、我沒有…我隻是、隻是…」
江闕見小姑娘真急了,也就不逗她了。溫聲哄道:「好了,不鬧你了,趕緊上車暖和暖和吧。」
他順勢拉起小姑娘微涼的手,如小時候那般,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揣進大衣口袋裡。
「……」
聞梨呆呆望著他。
江闕垂在另一側的手,由於緊張而不斷收緊。
他裝作沒看到小姑娘不可置信的目光,麵色如常地說道:「下次出來多穿點,手都凍涼了。」
一如小時候那般。
溫聲囑咐,脈脈柔情。
恍惚間,聞梨好似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他還沒離開聞家,她還沒被湯晗囚禁到國外的那段時光。
一下就紅了眼圈。
「哥哥……」
「江闕!」顧澤氣勢洶洶地推開書房的門,「聽說你昨晚把政府那塊地皮讓給聞家了,你他媽…」
江闕合上結婚證,小心翼翼地揣回懷裡,麵上冷淡的沒有什麼表情,但語氣中卻難掩嘲諷之意。
「我給了,那也得他們有那個胃口吞下去才行。」
「我就說你把政府那塊地皮讓給聞家,圖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