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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屬於他, 屬於光明, 不再屬於那個骯髒與腐朽的聞家,也不再屬於湯晗的控製範圍之內。
聞梨攥著裙角的手漸漸鬆開。
聞梨渙散的焦距漸漸恢復。
是啊, 江闕在這呢, 她不是自己一個人,有什麼好怕的?
江闕見此, 順勢將自己的右手插了進去, 與她十指交纏, 用自己的體溫,煨熱她掌心刺骨的冰涼。
……湯晗?
她為什麼會在這?
江闕嗓音還是一貫的柔和溫潤,但卻又夾挾著在聞梨麵前少有的果斷氣勢,與不容置喙的威嚴。
聞梨茫茫然地抬頭看著他,不確定自己真的可以就這麼不回頭地往前走,什麼都不用管嗎?
聞梨壓著心髒快要跳出月匈腔的壓迫感,僵硬地轉過身, 但卻被江闕溫熱的大手按住肩膀阻止了。
「阿慈,往前走,別回頭。」
聞梨前一秒還因為江闕而飄飄然的心,頓時宕到穀底, 唇瓣上的血色, 也在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江闕避開她的傷,安撫性地揉揉她的腦袋說:「我在, 別怕。」
湯晗高高在上了一輩子,還沒吃虧這種啞巴虧,即便對方有非常大的可能是那位『大c先生』。
可眼下,她什麼都顧不了了。
「阿慈,我們走。」
「嗯。」聞梨聽著男人低醇穩重的聲音, 點點頭,握著他的力道也緊了緊,生怕把對方弄丟了似的。
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讓身後叫囂不止的湯晗氣地直跺腳。
她簽合同,將聞梨天價『賣』給江闕,換取他手上那塊地皮,再從中謀取利益。但不曾想,竟著了江闕的道,人財兩空,反被他算計。
尤其剛剛得知公司財務預算虧損達到四個億時,她整個人都快瘋了,直接殺到承衍,找江闕對峙。
可江闕卻一副瞧不上她的模樣,理都不理她。
湯晗看著江闕他們的背影,表情猙獰,踩著高跟鞋就要追上去,卻被承衍的保安隊給攔在門口。
「女士,請問您有預約嗎?」保安說,「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承衍這邊是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的。」
湯晗冷不防被攔著,火上心頭,扭曲著吼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我是湯晗,我看你們今天誰敢攔我?」
保安隊長麵無表情地說:「所以湯女士,您有預約嗎?」
湯晗見跟他們說不通,索性破罐子破摔,咬咬牙道:「沒有預約又怎樣?你們這些下作東西都給我滾開,我今天是來找江闕算賬的。」
「湯女士,您沒有預約強闖我們公司…那麼可就得罪了。」
隊長禮貌性地朝她鞠了一躬,起身時做了個手勢,於是眾保安直接架著湯晗的胳膊,把她往外拖。
常年鍛煉的高大男人,手勁大的出奇。嬌生慣養的湯晗根本掙脫不得,尤其被路過的人看著,隻覺顏麵掃地,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她眼裡浮現一抹血光,恨恨咬牙道:「江闕你這個下作的東西,最好祈禱將來別落在我手上,否則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聞梨聽此,腳步一頓。
她透過眼前那扇光可鑒人的旋轉玻璃門,看著湯晗麵目可憎的嘴臉,隻覺一顆心慢慢墜入冰窖。
江闕垂眸看了小姑娘一眼,繼續牽著她往前走,「會害怕嗎。」
聞梨誠實地點點頭,「有點。」
江闕握著她手的力道緊了緊,「不用怕,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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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闕輸入指紋,帶聞梨乘坐專用電梯去了頂樓18層。
整個樓層是極簡的商務風格,東西不多,再加上淺色係設計,愈發顯得空盪盪的,沒什麼人氣。
就跟江闕第一眼給人的感覺一樣。
隻是——
聞梨忍不住側眸看向身邊那個緊挨著自己的男人。隻見男人下頜線分明,鼻梁挺拔,五官立體深邃,襯的臉頰輪廓也深刻鋒利。
江闕給人的感覺,雖然冷漠而疏離,很有距離感。但實際上,聞梨比誰都清楚,他在麵對她時,總是比任何人都更加溫柔、耐心。
想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種種,聞梨眼裡的暖意更甚,目光也更直白露骨,讓江闕想裝作沒感覺到都不行。
他輕嘆一聲,垂眸看向小姑娘,「看我做什麼。」
「看你好看呀。」聞梨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江闕眼裡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愕然,但是很快被他斂了下去,無奈道:「喜歡…那你就多看看。」
風乍起,將他柔軟的頭發吹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