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花燈(1 / 2)
皇帝道:「就算高誌罪大惡極,我還沒死呢,他有事,難道不能向我稟報,要自己在宮裡搜?我看他現在是眼睛長到了頭頂上,眼裡就沒有我這個皇兄。鍾靈那小子,也跟他學的無法無天。」
太後道:「玉墜是你兒子給出去的,你讓他怎麼和你說?難道讓你大義滅親?至於鍾靈,無法無天,難道不是你慣的?」
太後道:「我不來,難道等晉王打到宮裡來嗎?」
提起司徒陌循,皇帝就有些不悅。
皇帝噎住,太後把鍾靈寵成心肝,聽不得別人說鍾靈半句不好,他敢不跟著慣著?
而那個隨時準備著送出去的庶女張鳳嬌,是大皇子的長女的老師,和大皇子有一腿。
大皇子想到張鳳嬌的白軟身子,有些不忍。
玉嬋道:「撈不上才好。」折損了一個女兒,什麼好處也撈不到,才會懷恨司徒陌循。
大皇子了然地笑了。
玉嬋道:「大皇子不舍得?」
大皇子忙道:「天下美人多得很,我怎麼會不舍得她。隻不過,以司徒陌循的尿性,張丞相恐怕連身後名都撈不上。」
當然嫡女是不舍得送的,送也是送庶女。
太後進了皇帝寑宮,皇帝連忙迎了上來,「母親怎麼親自來了。」
這是皇帝想要的結果。
但不久前才死了張超父子,接著又死了梁永一家,而張超和梁永都是司徒陌循手下得力戰將,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沖著司徒陌循去的。
太後接著道:「你皇弟幾歲的時候,就因為一句他的命格壓了皇太子的命格,便被改姓司徒,連族譜都不能再進。改姓之時,可以說他年幼,還不知事。但他懂事以後,也沒有怨過。」
太後說到這裡,眼圈泛了紅。
皇帝閉上眼,當年的皇太子是他。
這事牽扯到兩個皇子,皇帝自然不想這事繼續下去。
如今高誌說梁家血案是他乾的,理由是私怨。
高誌一個人把這事給扛了,然後『畏罪自殺』,這案子也就到此為止了。
讓司徒陌循認下這個結果,無疑是往司徒陌循嘴裡捂了一把蒼蠅。
司徒陌循從來都不是委屈求全的人,這口蒼蠅他咽不下去。
他在大殿上拿出二皇子賞給高誌的玉墜,隨著高誌自殺,就沒有繼續追問,已經做了讓步,道:「太後教訓的是,皇兒知道了。」
太後見皇帝服軟,也就不再說下去,起身走了。
送走太後,太監上前,問道:「皇上,外頭那幾個怎麼處置?」
皇帝道:「辦事不成敗事有餘的東西,留著吃閒飯嗎?拉下去砍了。」
「是。」太監出去,很快回來,道:「皇上,張丞相求見。」
皇帝冷笑。
想送女兒巴結上司徒陌循,還想哄著他表忠心,當天下除了他姓張的都是豬?
心裡冷哼:既然他要送,就讓他送,反正自討沒趣也是他自找的。
寫了張手諭,丟在地上,道:「拿去給他,讓他滾,不用進來見我了。」
太監連忙撿起手諭,退了出去。
……
今晚有燈會,天還沒黑,燈就已經掛了出來。
無心跟著司徒陌循離開梁宅,回到京城,看見滿街各式各樣的花燈。
在陰冷黑暗的忘川河底沉了太久,他已經不記得上次看見花燈是什麼時候的事,隻見每盞燈裡一點火光,一盞盞連成一片,十分喜慶討喜,頓時被那些花燈勾了魂。
鍾靈身份尊貴,又是上頭幾位的心肝,京裡權貴子弟,暗裡看不起他,各種說三道四,明裡卻百般巴結。
請柬一堆一堆的往晉王府送。
鍾靈不耐煩看那些人虛假的嘴臉,那些邀約一概不理。
閒著沒事,便和軍中將士的小輩們廝混。
有些將士戰死沙場,家裡隻剩孤兒寡母。
有晉王照看,支助銀糧,他們生活不會太難過,但婦人出行不便,怕孩子有閃失,外頭人多熱鬧的時候,反而把孩子關在家裡,不讓出門。
他一早和夥伴約好,去接那些孩子們出來,帶他們上街看燈。
鍾靈的小夥伴已經接了孩子們等在路邊,看見鍾靈進城,就連忙沖他招手。
鍾靈帶馬跑到司徒陌循身邊:「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