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夢境的垂耳兔(1 / 2)
標紅記憶,意味著這個記憶碎片記錄了左右原身人生的重要分歧點。
沒錯,就像高考一樣。
但異世界為什麼也會有高考?
「考試正式結束,請考生停止作答。」
答題紙與試卷被一一收走,艾露露苦著臉走出考場。
那些看不清臉的考生們在走出考場後,轉眼之間就像是完成任務一般憑空消失。
難道她的穿越隻是做夢?
可高考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怎麼會這時候再拿出來經歷一遍?
她走在無人的街頭,忽地發現一旁玻璃幕牆上自己的倒影還是原身的樣子。
淺淡的軟金長發隨風微微晃動,漸變銀的漂亮眼珠正驚訝睜大,額間水滴狀的鴿紅寶石也隨之輕微搖動的樣子真實地可怕。
誒?
這是救下黑角惡魔前的原身?
艾露露順了順那頭長發,這頭發的觸感也好真實,感覺像是她用原身的殼子又穿回了自己世界一般。她忍不住喊起日歷。
「日歷!日歷你在哪兒?」
沒有人回答,無人的街道寂靜地可怕。
不僅沒有人,就連街上的野貓,天上的麻雀,哪怕是煩人的昆蟲也沒有。
仿佛這世界就隻剩下她一人。
「有人嗎?」
艾露露繞進記憶中最繁華的街口,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活著的生物。
她有些害怕地後退,不停放出原身習得的魔法來為自己壯膽。
沒事的,她現在這麼強,像這種,肯定是那個啦!就那個,那個結界唄!
隻要打碎就能出去了,隻要出了這兒,她就不是一個人…
絢爛火花於繁華市中炸開,而後又被冰柱整個凍住,藤蔓順勢而上層層包裹,最後一同被猛烈光球融化,化成一地雪水又匯聚成一個圓球,浮上半空。
這樣的水球艾露露做了一個又一個,卻仍然破不開這道所謂的結界。
直到一隻純白的垂耳兔忽然從天而降,恰巧落進她的懷抱。
「兔子?」
這世界內唯一的活物正睡得香甜,小爪子無意識地揉著臉頰,哼哼唧唧地說著夢話。
一直緊繃的那口氣莫名鬆開,艾露露笑著伸出食指戳了戳垂耳兔的腦袋。
「快別睡了小兔子,陪我說說話吧。」
被吵醒的垂耳兔自是心情差到了極點,他站起身不停用後爪拍打艾露露的手心。好不容易睜開那雙圓圓的翡色眼珠時,還因驚嚇而動了動耳朵,他湊近艾露露,鼻尖不停聳動嗅聞的樣子可愛極了。
艾露露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兔子腦袋,她打量著四周,似正張望有沒有別的活物從天而降。
但她手中的垂耳兔卻在那時跳下地麵,頭也不回得蹦跳著離開。
「哎!小兔子你等等!」
艾露露連忙去追,她發覺那隻小兔子毛絨絨的尾巴根上有著一撮灰毛,遠遠看上去竟像是個愛心,可愛到不行。
「等等!」
她壓低上身就要發力,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拽住手臂製住,一回頭就看見熟悉的異色瞳仁。
他的月匈膛還在劇烈起伏,呼吸紊亂,像是也同她一樣在這個空曠的城鎮跑了好幾圈。
製作精良的帽子早就不知所蹤,那頭鹽白短發也被風吹得亂糟糟的。
「小傻瓜,你怎麼連在自己的夢境都能迷路?」
日歷笑著鬆開抓住她手臂的手,偏頭將領結拽鬆了一些。
「日歷!」
艾露露雀躍地抓緊日歷的袖管,連珠炮似地追問。
「你去哪裡了!嚇死我了!我們是不是被關進什麼結界了?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還有、還有我怎麼是原身的……」
「停!停!一個個來好嗎?」
日歷拉開艾露露抓著他袖管不放的手,理了理頭發,慢慢調勻呼吸。
「這裡是你夢境的深層意識,不是結界,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會迷路到這兒來,但…」
他頓了頓,牽住艾露露就往與垂耳兔消失的反方向趕。
「總之,你先和我去看記憶碎片。」
因熟人出現而徹底放下心來的艾露露哦了一聲,乖乖跟上日歷的步伐。
她望向日歷牽著她的手,又拋出一個問題。
「說起來,你怎麼還是領主大人的樣子?不是隨機抽取形象嗎?」
那隻手一下僵住,就連隔著手套也能清晰察覺到對方緊張的微顫。
意識到兩人還牽著手,艾露露趕緊鬆開,而日歷則虛握著拳,遲遲沒有回答。
難道是日歷臉太黑,才又抽到這個撕他三頁紙的強迫症患者?
「你該不會是運…」
「…因為你喜歡。」
日歷伸手想要拉低帽簷,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帽子早已不見蹤影。
他隻得反手用手背擋住眼睛,別扭地反問。
「這張臉難道有專利嗎,我用一下怎麼了?」
那雙恰巧被擋住的異色瞳仁泛起水波,眼尾嫣紅,襯得那顆淚痣像是女兒家嬌羞的眼淚。
他趕緊向前幾步,拉開與艾露露的距離。
「不是!你等等我!我就是好奇別的角色長什麼樣而已啦!」
艾露露連忙跟上,狗腿地拉住日歷的衣角。
「畢竟我隻有夢裡才看得見,想著你能隨機抽取形象,或許可以借你看看世界什麼的啦……」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竟裹上了些許顫音。
「你說原身這麼強,為什麼還會失明呢?」
「八十。」
「誒?」
艾露露疑惑抬頭,可日歷卻頭也不回地繼續帶著她往前走。
「隻要你把這個笑麵虎刷上八十好感,眼睛就能復明。」
復明?
可以看得見了?!
她隻高興了一瞬,就立刻冷靜下來。
八十實在太高,而且對象還是根本扌莫不透底細的亞瑟。
簡而言之,兩個字。
棘手。
「刷別人的可以嗎?」
艾露露權衡一番,還是決定先探探日歷口風。
說實話,讓她去把烈焰馬的好感刷上極限的極限,都比和亞瑟死磕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