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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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他從夢中驚醒,略帶倉皇的視線在山洞內梭巡著,最終在洞口看到了倚著山壁看日出的普萊爾維努斯。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溫暖的白光落在她仰起來的麵容上。

普萊爾維努斯身上的顏色其實是有些單調的, 她的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 像他討厭的黑夜, 隻有白皙麵龐上的臉頰和嘴唇才帶著一點粉與紅。

但在他眼中,身處陽光下的普萊爾維努斯, 身上的顏色卻格外鮮活。

她的眼睛不是純粹的黑色,更像是剔透的寶石,陽光落進去的時候不是被寶石吸收了光彩, 而是在寶石中變成了更為炫目的極彩光暈。

她的頭發看上去很黑,扌莫上去卻很軟, 很滑,帶著淡淡的讓人著迷的花的氣息, 他無法想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昂貴的織物能比得上她的長發。

她的麵容白皙, 與頭發和眼睛的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極致的黑與白色差會讓人覺得冷酷,但在她的臉上你總能找到可愛的過渡,不管是泛著淡粉的麵頰還是玫瑰花一般的嘴唇。

普萊爾維努斯或許是個很美麗的人類。

他這麼想到。

察覺到他醒來的動靜, 普萊爾維努斯回過頭看他, 她的眼神是那麼讓人著迷的柔和,看著他的時候就像看著美麗的朝陽和在朝陽下熠熠生輝的萬物, 但她一開口卻提起了別離。

『今天我就該走了。』

他並不高興,更不想與她道別:『不走不行嗎?』

普萊爾維努斯的表情更溫柔了,但她卻不會因為他的撒嬌就改變自己的主意:『我有該回去的地方,還有人在等著我。』

他在山洞內轉圈圈, 發脾氣。

普萊爾維努斯抱住了他的尾巴,她人小小的,看過來的時候卻仿佛能占滿他的整個視野。

『如果感到寂寞的話,就帶著我們的孩子來找我吧。』

『畢竟,我們已經約定好了……』

他從小憩中醒來,黃金般的雙眼中射入了朝陽的光,一時竟然不知道是哪個更加璀璨。

回憶起剛才的夢境,有液體從他的眼眶中溢出,一滴滴滑下他的眼角。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每次他在夢中見到普萊爾維努斯的時候,它們都會出現。

他隻是很想普萊爾維努斯,很想很想她。

他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到那些阻擋視線的液體被風吹乾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蜷著腹起身,他的手穩穩地托著自己的肚子,生怕他們的孩子受到一點磕碰。

他已經不眠不休地前行了數日,雖然中途不小心走岔了路,但現在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很接近她了。

「你也希望見到她的,對嗎?」

沒有出生的孩子無法回答他的話。

他有些失落,但他想,孩子應該是高興的。畢竟,這可是他和她的孩子啊。

齊勒狠狠打了自己的臉,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大公府,就連海特都驚訝了:「你家裡人的病情不要緊嗎?」

齊勒差點沒回一句已經下葬了,但仔細想想,一個活著的還可能生病的「家裡人」可以方便他以後再出現這種「請假」情況,於是隻是說:「是的,隻是老人家想我才故意誇大了病情,我陪了幾天就回來了。」

海特還有些不贊同的模樣:「你該多陪陪對方的。」

齊勒隻好尷尬地笑,有一個太關心你家庭關係的上司有時候都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但我這不還得賺錢的嘛,賺了錢才能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我在家就沒法賺錢養你,我賺錢就沒法在家陪你,一句話道盡社畜心酸,海特很是動容:「你在大公府長期工作,其實可以考慮舉家搬遷到維努斯大公的領地的,離得近你也能多回家看看。」

齊勒照舊扯哈哈幾句「再說吧」,到底是糊弄過去了。

在齊勒離開的這段時間,大公府內十分平靜——唯一一個潛藏在府邸中伺機刺殺維努斯大公的刺客不在,這個府邸怎麼想都應該是十分安全的。

但齊勒知道不是這樣的。

那一天,他通過拳腳溝通從那個張貼維努斯大公的刺殺令的接待員口中問出的訊息是這樣的——

『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啊。那個人偽裝得很好,隻能看出是個男的,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要求我定期張貼這個懸賞,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等等等等等等,住手——』

『對了,我想起來了,玫瑰!那個人寫懸賞單的時候有封信從他身上掉下來了,我瞥了一眼隻看到了蠟封,好像是朵玫瑰!我就知道這麼多了你饒了我吧!』

齊勒重新穿上維努斯大公府的侍從服,輕輕摩挲著自己領結處的紐扣,這上麵別出心裁地刻上了維努斯家的家紋——正是一朵花瓣如漩渦般盤旋綻放的玫瑰花。

以花作為家紋的貴族不在少數,但最出名的就是維努斯家族的玫瑰,齊勒也曾在方思特雷維阿坦的房間裡看到他並沒有扔掉的,大公寄給她的信封,上麵赤色的火漆印宛如綻放在紙麵上的愛情之花。

那個人的身上有維努斯府的信件,就算不是維努斯大公的親筆信,但也和維努斯府息息相關。

他是本身就在維努斯府,還是受到了維努斯府裡某個人的授命呢?這一點齊勒並不知曉。

齊勒微微開合赤色的雙眼,看到海特奇怪地望向他的眼神:「齊勒,你一直盯著我看,是我今天的衣著哪裡不對勁嗎?」

半精靈看著海特有些不自在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腦袋,許多半獸人在感覺緊張時都會做出撫扌莫耳朵的動作,但是海特早早失去了他的雙耳,此時掩蓋在頭發下的應該隻有一點殘留的組織。

海特與維努斯大公應該是沒有仇怨的,隻是,如果不是需要在維努斯大公身邊做事,海特應該永遠不需要摘下他的帽子。

齊勒燦爛地笑開,天真無邪的模樣:「呀,我就是忽然有點好奇,海特先生是什麼種族的獸人混血呢?」

海特沒想到齊勒居然是在意這個:「嗯……是貓吧。」大部分從邊境遷過來的獸人種族都是貓科動物。

「原來是這樣啊……」

發現齊勒還在盯著自己的頭頂看,海特倒沒有氣憤羞惱,他隻是有點無奈,畢竟他知道自己與其他半獸人的不足之處,也曾有新出生的半獸人崽子們追著問了他好久,他沒想到齊勒也會像小孩子一樣擁有那麼旺盛的好奇心。

「我因為小時候的遭遇,和其他半獸人有一點不一樣,我沒有獸耳。」海特笑了,「但我的聽力還是正常的。」

齊勒盯著海特的笑容看了一會兒,低頭為自己剛才的魯莽道歉。海特笑著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囑咐齊勒回歸崗位時要好好工作。

應該不是海特吧。

齊勒被人類同僚拉去一起清洗海水池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東想西,聽到同僚「沒你我可不敢來」的話時,齊勒抬起眼,居然就與泡在海水池中的海妖睜開的雙眼對上了。

不怕人笑話,齊勒當時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屏息了半晌,注視著那仿佛蟄伏在海水中的捕獵者,他幽深得透不進光的眼睛仿佛能吞噬岸上的一切。

但仔細看去,海妖其實是沒有意識的,他隻是睜著雙眼,依舊漂浮在海水池中而已。

「他沒醒哦。」齊勒和自己的同僚科普,「就像有的魚切了腦袋還能在鍋裡活蹦亂跳,他應該也是差不多的狀態。」

「你別騙我啊。」人類同僚哭喪著一張臉,「我感覺他就等我過去然後再啃了我呢。 」

齊勒隻好自己上手去撈海妖,休眠期間的海妖像是一具沉重的屍體,就算是齊勒搬運起來都有些吃力。

海妖的眼睛在出水後就再次閉上了。

齊勒看到海妖月匈口拙劣的縫補過的痕跡,當時海妖直接從自己的月匈膛處挖出了心髒,是齊勒給他做了第一時間的緊急縫合,雖然後來接受了醫生的二度診治,但對方並沒有重新開膛安心髒,隻是把傷口的線重新縫了一下。

現在在海妖逆天的自我治愈力下,那裡隻剩下一點暗紅色的傷痕,並且這傷疤也有逐漸隱沒的趨勢。

齊勒能聽到他的心跳在以十分緩慢的速率跳動著,就像冬眠中的動物。

應該就要醒過來了吧?

齊勒想到當初海妖在維努斯大公床邊取出心髒的場景,不知道這個自以為獻出心髒就能換回戀人的海妖在再度醒來,發現維努斯大公還在沉睡時,會做出什麼反應。

……還是再多睡會兒吧。

齊勒在心裡默默對海妖道。

怎麼想也都不可能是這個家夥吧。

齊勒在完成上午的工作後,居然被瑞奇曼先生叫過去了。

有著雪一般的發絲,雪一樣的肌膚,玫瑰顏色的雙眸的斯諾瑞奇曼看樣子很適應在大公府的生活,臉色竟然比當初剛來維努斯府時要好上不少。

「這幾日我都在照看普萊爾,剛剛才從海特那裡聽說了你家的事。」

齊勒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照看維努斯大公的活計居然被斯諾瑞奇曼攬過去了,他還一直以為是海特那邊的人負責大公的安全。

看來斯諾瑞奇曼深受維努斯府的人信任啊……

是因為他是維努斯大公的表叔?

齊勒想到被維努斯大公殺死的那位希爾羅少爺,想到命運多舛的雷維阿坦小姐,還有那些至今都不敢仗著維努斯親緣關係耀武揚威的維努斯大公的親戚們,竟然發現和維努斯大公交往親密,好好地掛著一個親戚名號的,竟然隻有眼前的這位瑞奇曼先生。

他一定很滿意這樣的情況。

斯諾瑞奇曼在同齊勒聊他的家人,齊勒沒什麼好聊的,因為那些家人,他深愛的,深愛他的,會生老病死的家人隻是他的隨口構思,但在斯諾瑞奇曼麵前打親情牌總是個不會錯的選擇,於是齊勒按照對方的喜好回了幾句,這位瑞奇曼先生果然露出了憐惜不忍的神色。

「如果在金錢方麵需要支援的話,請盡情開口,大公府無法支付給你的,我會資助你的。」

齊勒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他轉念一想,對於這位瑞奇曼來說,金錢應該是最不用去思考就能揮霍的資源,富有到了他這個地步,一切似乎都能用錢來解決了。

齊勒不討厭錢,但他不太敢接受來自斯諾瑞奇曼的饋贈,這個人的身上隱藏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怕天賦,如果接受了他的錢就等於接受了他的某項契約,那就太得不償失了。雖然齊勒也不會自戀地覺得斯諾瑞奇曼是希望他來做自己的「家人」。

斯諾瑞奇曼唯一認可的,真正還活著的「家人」,應該隻有躺在病床上的維努斯大公。

斯諾瑞奇曼先生沒有強行要求齊勒收下他的饋贈,他有些感嘆齊勒的自立與純善,居然不被金錢誘惑,聽得齊勒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這期間,斯諾瑞奇曼身邊的仆從來為他更換了一次茶水,斯諾並不能喝冷掉的茶水,他是被金錢供養起來的珍貴之人。

斯諾瑞奇曼對仆從淡笑:「謝謝你,莫尼。」語氣竟是意外的親近。

這之後,這位絕對是因為無聊才把齊勒叫過去談話的貴族老爺還和齊勒聊了許多有關家人的話題,齊勒除了聽了一耳朵維努斯大公以前多麼多麼可愛,做事多麼多麼有趣的彩虹屁外,還不得不挖空自己以前的見聞給自己編造了一個看上去像模像樣的童年。

最後,斯諾瑞奇曼以一句差點沒把齊勒魂嚇飛的話做了總結:「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不是來刺殺普萊爾的刺客,但現在交談下來,我覺得你是個好孩子。」

齊勒連忙自證忠心,就差沒指天發誓說自己能在維努斯大公府就職簡直三生有幸。

不過,既然對方主動提到了這個話題,齊勒就抓住機會問:「究竟是誰會想著要懸賞維努斯大公的命呢?」

明明提到了維努斯大公的事,但這一次的斯諾瑞奇曼卻表現得分外冷靜,看上去甚至有些冷漠:「想傷害普萊爾的人很多哦,齊勒,很多、很多。」

他的語氣就仿佛篤定他唯一的侄女,已經高居大公之位的普萊爾維努斯是個不小心落入狼群的可憐羔羊。

「我以前也提醒過普萊爾很多次她做的事的危險,但她總是不放在心上。」

斯諾瑞奇曼發出了一聲憂愁著孩子的不省心的家長的嘆息。

「結果現在,她居然陷在了這樣的境地中。」

「不過現在……」

在齊勒以為斯諾瑞奇曼要為如今昏迷不醒的維努斯大公垂落幾滴痛心的眼淚時,他驚訝地發現在這幾日間似乎想通了什麼的斯諾瑞奇曼臉上露出了一個幸福的小小微笑。

斯諾瑞奇曼說:「有我一直陪著普萊爾,我不會給其他人傷害她的機會的。」

啊……齊勒感到一陣寒意。

會存在這種事嗎?

為了讓自己有理由一直「照顧」著維努斯大公,就讓她不得不陷入這種昏迷不醒還危機四伏危險境地?

說起來,他似乎一直與維努斯大公保持著書信往來。

而且,如果是來自瑞奇曼家族的他的話,就能解釋出現在懸賞單上的那可笑的天價懸賞金了。

瑞奇曼先生比齊勒想象得更加可怕。

齊勒被「叫」住了。

之所以在叫上麵打了個引號,因為「叫住他」的人並沒有發出聲音。

齊勒被忽然出現在他眼前的西斯頓嚇了一跳,差點就當場使出【完美隱匿】,這個家夥的出場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啊!

齊勒覺得該自省一下最近的懈怠,明明他才是有隱匿天賦的那個人,但這幾天他卻接連被嚇,之前是那個感覺十分高深莫測的白袍怪人,現在居然連大公府裡的管家都能嚇到他了!

明明西斯頓還戴著那麼誇張的純白麵具(要是在晚上就更像幽靈了,維努斯大公真的不會害怕嗎),而且除了走路快一點外也沒有特意用魔法什麼的手段隱藏自己的腳步聲和身影。

心有不甘的齊勒隻好把這歸罪於對方的氣息淡薄。雖然齊勒很懂隱匿與發現氣息的那一套,但他依舊覺得西斯頓的氣息淡薄得誇張。

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的火災使得他生命力較常人薄弱、連帶著氣息也淡了下去,又或者這個人是天生存在感淡薄的「透明人」?

總之,要不是齊勒的確能聽到他的心跳,齊勒都要覺得對方是某個魔法師製作的人偶了。

扯遠了,總之,這位齊勒的頂頭上司海特的頂頭上司「叫」住齊勒,是打發他去看看大公府外的騷動。

不能說話的西斯頓隨身帶著一個小本子,他寫字速度也快得飛起。

「好像有人在大公府外鬧著要見維努斯大公……」齊勒念出他寫下來的話,「應該是個異族,今天輪班守門的都是人類,希望你作為聰慧的半精靈前去好好與對方溝通,調解一下矛盾。」

畢竟半精靈是混血中顏值最高,脾氣最好,魔法天賦最爆表的一個分支了嘛。

雖然齊勒很想質問為什麼西斯頓不讓同為半精靈的布萊克或者老好人海特去,但他一想到那兩位身居要職的家夥居然要去大門口和人扯皮,的確有點掉大公府的麵子。趕人這種事齊勒這種基層員工出麵就差不多了。

「包在我身上。」齊勒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手裡還捏著小本子和筆的西斯頓對他同時比了兩個包含了贊許和期待意味的大拇指。

此時無聲勝有聲,齊勒說著「我會完成任務的」就前往了門口。

但齊勒還是晚來一步。他到門口的時候,那個要見維努斯大公的「異族」已經和人爭執了起來。

齊勒看到了一席眼熟的白袍,齊勒停住了雄赳赳氣昂昂的腳步,齊勒秒開【完美隱匿】趁著沒人發現躲到大門後偷窺場內情形。

看了一會兒後,齊勒終於確認對方真的是他之前在那個地方見過的白袍人,不管是那破破爛爛的髒袍子還是他身上的氣息都對得上。沒想到比齊勒先出發的他居然到現在才找到大公府的位置。

這回齊勒終於看清了對方的真麵目。

就像是白袍人曾經隨手就拿出來的黃金一樣,被掩蓋在白袍下的,是黃金般閃耀的美貌。

齊勒看到過許多金發,精靈大多數都是金發,比如他自己的頭發就很給人陽光的印象,朝氣蓬勃得像是森林中落下的暖暖陽光。

他也見到過有著金發的人類貴族,來自皇室的純淨血統使得他們的金發往往顏色極淺,偏向鉑金,雖然也像陽光,卻是冬日淡漠而稀罕的冰冷的太陽光。

但白袍人的頭發卻是很純正的「金」的顏色,透出與他的破落白袍截然不同的富貴氣息,就像一堆閃閃發光的金幣,他甚至連眼睛都是與頭發同色的純金,整個人都像是在散發出耀眼的奪目的光,但這被運用在金幣上的顏色卻不會使他變得俗氣,因為他有著能掌控住這種極端色彩的俊美容貌。

那是一個在見慣美人的半精靈視角都挑不出錯處的美少年——雖然維努斯大公身邊的美人很多,但是在齊勒眼底,海妖太邪魅危險,馬其頓將軍太張揚強壯,瑞奇曼先生太蒼白孱弱,雷維阿坦太清冷無趣,海特……半獸人不長歪成肌肉壯漢就算成功,海特先生人很好很可愛這就夠了!

總而言之,齊勒覺得就憑白袍人的真容,他就絕對稱得上是一個絕世美少年——和有精靈血統的齊勒比都不差的那種。

齊勒才不覺得承認自己的審美就是自己有什麼不對!

咳咳,扯遠了——齊勒注意到因為爭執,白袍人……不,金發金眸的金子似的美少年的眼眸中的豎瞳仿佛要被逼到極限一樣地漸漸繃緊,變得尖細。

這迥異於人類的外貌特征證明了他是個純種的異族。

維努斯大公身邊紅眼睛的混血雖多,但是卻少有純種的異族願意與維努斯大公交往,就像人類們認為維努斯大公和混血玩在一起很奇怪一樣,許多純種的異族也覺得維努斯大公接納混血很奇怪,畢竟紅眼睛就是在哪邊都不受待見的嘛。

齊勒思考著,豎瞳的話,會是獸人嗎?沒有明顯的耳朵和尾巴,難道是蛇獸人?

此時齊勒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一邊安然吃瓜。因為他發現現在擋在金子少年麵前的不是大公府的人類守衛,而是馬其頓將軍麾下的人——那些人可都是人類中的巔峰戰力了,不管是武力還是魔法,總之對上其他人類應付不了的異族也不會吃虧的。

此時,擋住這個嚷著要見「維努斯大公」的異族的士兵覺得有些頭大。

他在之前惹了馬其頓將軍不快,從近衛兵的崗位上被刷了下來,這幾日馬其頓將軍看上去好不容易有些心情好轉,閒來無事出門替維努斯大公巡邏領地。

(雖然這個士兵真的很想說馬其頓將軍的這個行為根本就是在挑釁,但他不敢直說,誰知道陰晴不定的馬其頓公爵是不是真的就是在挑釁呢,他現在已經搞不懂自己的上司和維努斯大公究竟是什麼關係了!)

總之,他被留下來和維努斯府的人一起守護大公府,算是給他的一次將功補過的考驗機會。

他還沒麵壁思過、考慮出自家將軍究竟是希望他好好護住大公府還是希望他給大公府的人來下馬威,就有人喊他出去幫忙,說有人吵著要見維努斯大公。

……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以前也處理過不知死活要來挑戰他們馬其頓將軍的人。隻是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要衡量好到底是「勸退」還是「打走」……真是麻煩啊。

但士兵還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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