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後日談】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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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

額上沁出的汗滴落到睫毛上, 被齊勒抬手擦去的時候還留下了火辣辣的酸澀,半精靈的眼尾也因為這粗暴的擦拭手法微微泛紅,仿佛有人在那雙紅眼睛眼尾勾勒出的一抹紅。

明明眼睛酸澀刺痛, 齊勒卻根本顧不上自己的狀態。

他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再次打量桌上的情況, 不管再看多少次, 不管再計算多少次,結果仍是一樣的。

「不可能……」

半精靈無意識吐露的感慨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甚至包括對峙的雙方——

普萊爾維努斯垂眸凝視著最終結果,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語不發。

而坐在她對麵的艾瑞斯馬其頓也在長久的注視中終於把目光從桌上移到自己的對手身上。

那雙烈日熔金般的金色眼眸中迸發出了無比閃耀的光, 仿佛要將麵色平靜的普萊爾維努斯也熔化在那般的炙熱中。

艾瑞斯馬其頓的聲音有些乾啞,就像是在太陽下被暴曬多日, 終於見到綠洲的旅人,他語速很慢, 一字一頓像是要將這句話刻進圍觀者的腦子裡。

「維努斯, 是我贏了。」

艾瑞斯馬其頓終於贏了普萊爾維努斯一次。

普萊爾維努斯這才從自己的世界中抽回神, 她望著艾瑞斯馬其頓,明明他才是勝利方,但他卻表現得像是與強敵廝殺了百來回合, 精疲力竭的垂死者。

普萊爾維努斯在微微的怔忪後, 揚起一個祝賀勝利者的笑容:「嗯,你贏了, 恭喜你,小艾。」

艾瑞斯馬其頓繃得緊緊的麵皮上無法抑製地抿出一個笑意,他似乎不想將內心的波動表現得太明顯,但實在是太開心了, 於是將彎未彎的嘴角看上去有些抽搐。

局內雙方的認可讓這場比試的結果成為一錘定音的事實,齊勒終於繃不住了:「怎麼會這樣——大公怎麼可能會輸?!」

齊勒幾乎要趴到桌上去查看是否有魔法作弊的痕跡了,他的大嗓門讓普萊爾維努斯不動聲色地捂住了右邊的耳朵。

還沒等普萊爾維努斯阻止齊勒這樣沒禮貌的舉動,站在普萊爾維努斯左側身後的布萊克就彎下身子附耳問道:「大公,這裡都是我們的人,請放心,把門關起來後我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大公落敗的消息傳出去。」

普萊爾維努斯:「……倒也不必如此,隻是打牌時運氣不好而已。」

而且你是打算怎麼處理?把贏了普萊爾維努斯的艾瑞斯馬其頓也一起處理掉嗎?

其他人盼了那麼久的維努斯大公和馬其頓公爵扯破臉皮廝殺得兩敗俱傷最後被其他人合力推倒的劇情線在此前那麼久都沒有發生,要隻是因為一場運氣占主力因素的扌莫牌小遊戲就發生,那也實在是太叫人哭笑不得了。

「隻是輸一次而已。」普萊爾維努斯打算用輕鬆的語氣調解越來越危險的氣氛。

但她這副模樣似乎被理解成了強顏歡笑,扒著牌桌不放手的齊勒雙眼閃爍著淚花地抬頭大喊:「這是輸一次嗎?大公你在正文裡的人設可是永遠不會輸啊!這是對人設根基的破壞!太過分了嗚嗚嗚……」

普萊爾維努斯:「……」

普萊爾維努斯:「齊勒,這是番外。」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大公會輸這種事,我不相信!這一定是平行世界,一定是作者寫串台了,我絕對不允許!」

吵吵鬧鬧的金發半精靈被頭疼的普萊爾叫布萊克拖拽了出去。

「讓你見笑了。」普萊爾維努斯嘆息一聲,「那孩子很在意這種事。」

普萊爾維努斯決定回去就勒令齊勒從奇奇怪怪的小說中畢業,看來他最近是太閒了。

但是艾瑞斯馬其頓似乎卻被齊勒的一番話提醒了,他警覺地盯著普萊爾維努斯:「你不會打算賴掉這一局吧。」

普萊爾維努斯:「……」

回去就把齊勒的小說全部賣掉吧,他值得這個教訓。

「在你眼裡我是那麼輸不起的人麼?」普萊爾維努斯無奈地笑,「你可以直接提要求了,我會盡力做到的。」

沒有獎賞與懲罰的比試是不圓滿的,在開始這次棋牌對弈前,兩人隨意定了一個規矩:輸掉的人要聽從勝利者的一個要求。

艾瑞斯馬其頓:「……」

普萊爾維努斯:「……」

艾瑞斯馬其頓:「……」

普萊爾維努斯:「小艾,你難道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要提什麼要求?」

雖然每次都會全力以赴但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贏的艾瑞斯馬其頓:「……怎麼可能!」

死鴨子嘴硬到最後一刻是他的作風,望著對麵的普萊爾似笑非笑的眼神,艾瑞斯馬其頓心中忿忿,這一次他才是勝利者,但輸掉的普萊爾卻還是那麼遊刃有餘的閒適,與自己的無所適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願叫普萊爾看輕了自己,也對於她這副完全不覺得艾瑞斯馬其頓的要求會讓自己有多為難的自信滿滿感到不甘。

有個念頭幾乎是立刻就出現在了艾瑞斯馬其頓的腦海中。

「一天。」

緊緊地盯著那雙始終雲淡風輕的叫人火大的黑色眼眸。艾瑞斯馬其頓說不出自己心中現在湧動的是興奮還是不安。

「當我一天的仆人,普萊爾維努斯。」

剛拖走了齊勒回來的布萊克恰恰好就聽到了這句話,黑皮半精靈剎那間氣勢駭人得如同自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隻等主人一聲令下,就要去將那個辱沒主人尊嚴的混蛋大卸八塊。

不著痕跡地製止了布萊克,普萊爾維努斯站起身,一步步逼到艾瑞斯馬其頓身邊。

艾瑞斯馬其頓還坐在椅子上,他揚起一個怎麼看怎麼挑釁的表情:「這就生氣了?維努斯,承認吧,你就和那個紅眼睛說得一樣,根本輸不起。」

看著普萊爾維努斯那張不辨喜怒的臉,艾瑞斯馬其頓猜測她絕對是要反悔,或者要求自己換一個條件了,雖然有點說不出的遺憾,但隻要能看到普萊爾維努斯十年難得一見的吃癟表情,倒也算不賴。

艾瑞斯馬其頓心中充滿了作死的快感,他緊緊地捕捉著普萊爾維努斯臉上的每個表情的變化,生怕自己錯過了最想珍藏的那一幕。

但他隻看到那張至今仍然如少年人一般嬌妍的叫人火大的青春容顏上展露一個毫無陰霾的笑容。

普萊爾維努斯:「我可沒有打算耍賴,我隻是想先問你一下,在『那一天』,我是該如平常一樣叫你小艾呢,還是說……」

她抵著他背後的椅子,將他圈進自己的陰影中,隨著她的彎月要垂落到他月匈前的黑發帶著淡淡的玫瑰香氣。

艾瑞斯馬其頓仿佛一座雕塑,仍然直視著剛才普萊爾坐過的空椅子,根本沒有對上靠近的她的眼眸。隻是,也沒退開。

她的聲音離他如此近,仿佛她的紅唇已經口勿上他的耳廓。

「……我該喚您『主人』嗎?」

如果心情能夠具現化,那麼此時的艾瑞斯馬其頓應該已經原地炸成了一朵煙花。他還是如同一座雕塑,身軀板正地端坐在椅子上,但普萊爾維努斯卻看到了他那紅得比他那頭赤發更顯眼的耳朵。

發出了惱人的愉快笑聲,普萊爾維努斯跨出房門:「那就這麼決定了,小艾,『那一天』見~」

等馬其頓公爵的部下尋來的時候,隻見得艾瑞斯馬其頓坐在牌桌前神色僵滯,嚇得部下懷疑自己聽到的自家將軍贏了維努斯大公的消息是不是被人傳反了,畢竟艾瑞斯馬其頓這副表情看上去可不像是個贏家,更像是輸了後被人借機敲了一大筆竹槓的暴風雨前的平靜。

部下聽到艾瑞斯馬其頓的自言自語:「維努斯,你完了。」

部下:……救命啊!他們不會真的要和維努斯大公開戰吧!

普萊爾維努斯和艾瑞斯馬其頓約好的時間是一天,那就是完整的一天,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秒。

在帝都開完會後,普萊爾維努斯直接跟著艾瑞斯馬其頓前往他在帝都的宅邸。

「從現在開始計時麼?」

普萊爾接過管家遞來的掛表查看時間。

「不,先吃飯。」艾瑞斯馬其頓淡淡瞥她一眼,就像是獵人對著他網中的獵物,因為知曉對方逃不掉,於是顯得十分遊刃有餘。

兩人最後定下的時間是從晚上的十一點,入睡時分開始,於是在晚餐宴上普萊爾還是受到了符合她身份的款待,盡管馬其頓家族的人都得知了二位的賭約,但是主人們的遊戲歸遊戲,他們可不敢怠慢維努斯大公,總體來說這算得上是一次賓主盡歡的宴會——甚至出現的都是普萊爾喜歡的料理。

以一場輕鬆愉快的晚餐作為開頭,甚至給了普萊爾一種這一天或許也會如這頓晚宴一般幸福的感覺。

但是,如果她這麼想,就是落入了馬其頓公爵的圈套了!

開著完美隱匿的齊勒為您實時轉播現場情況——開玩笑,他們怎麼可能真的讓他們大公什麼人都不帶地深入馬其頓家族的虎穴啊!於是有著天賦技能的齊勒十分自然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在普萊爾和艾瑞斯馬其頓在皇宮開會的時候,齊勒就蹲在房頂上曬著大太陽等他們;在普萊爾和艾瑞斯馬其頓愉快地於馬車上閒聊的時候,齊勒就一路跟在他們馬車後麵跑;在普萊爾和艾瑞斯馬其頓饕餮著美味佳餚之時,齊勒則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專注地聽他們的對話。沒有比他更敬業的攝像機了。

可惡,好餓,不對,不能走神,馬其頓那小子要說什麼話了!

艾瑞斯馬其頓:「……廚師做得不合你的口味嗎?」

如果要說艾瑞斯馬其頓這個人有多麼可怕,那就是他明明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話,卻讓人感覺要是普萊爾回答一個「是」,那麼那個倒黴的廚師就會人頭落地。

普萊爾笑了一下:「不,也許隻是今天在皇宮裡吃了太多點心,正餐反而吃不太下了,料理本身很美味哦。」

「是麼……」艾瑞斯馬其頓點點頭,繼續機械性地切割著自己盤中的食物。

兩位大人很快就結束了用餐,普萊爾如她所說隻用了一點餐食,剩下的泰半都沒有被叉子碰到。

齊勒沒有立刻跟著他們離開,他趁著沒人注意,盤子還沒被收走時,開著完美隱匿光明正大地嘗了一點普萊爾盤中剩下的沒被碰過的料理。

齊勒:這不是超好吃的麼!

就在齊勒心癢難耐地準備再偷吃一口時,就聽到管家對來收盤子的仆從們嘆息:「維努斯大公都沒吃幾口公爵親自做的料理,公爵他一定很失望。」

齊勒:就……忽然心情復雜,原來回來後馬其頓公爵不是去換衣服而是去廚房做飯了啊。也不知道維努斯大公知不知道這件事。

書房裡,普萊爾忽然輕笑出聲。

艾瑞斯馬其頓:「那本書裡有什麼好笑的情節嗎?」

他都看過一遍了,並沒有覺得裡麵能有什麼引人發笑的要素。

普萊爾搖搖頭:「不,隻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艾瑞斯馬其頓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書頁上,象征著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閱讀之上。

普萊爾抬眼回看他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可怕的馬其頓公爵毫無防備的珍貴一麵——

暖黃色的燈光為他整個人都打了一層柔和的色調,中和了他身上金屬氣息太重的色彩。

赤色的頭發在沐浴後選擇了自然風乾,沒有往日裡浸透到每一個毛囊裡的張揚,柔軟地貼在他俊朗輪廓上,加上居家的柔軟服飾,使得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可怕戰士。

斜斜打來的光將他睫毛的陰影在冷調質感的肌膚上拉出了長長的痕跡,那雙最為可怕的,如流淌的鐵水一樣炙熱,同熔化的黃金一般耀目的黃金眼眸,此刻就隱匿在這樣毫無攻擊性的陰影之下。

這樣的艾瑞斯馬其頓,看上去十分不同尋常。

就算是發現普萊爾在光明正大地偷看他,但艾瑞斯馬其頓睨過來的眼神中卻沒有一貫的冷嘲熱諷,隻是氤氳著淡淡的笑意,就仿佛他這次帶普萊爾回來,不是打算磋磨她,而是在蓄意已久地引誘她。

艾瑞斯馬其頓的話打斷了普萊爾繼續的深思:「不打算繼續看了嗎?」

「唔……」普萊爾竟然還卡頓了一下。

普萊爾看向牆上的掛鍾:「我隻是在想,十一點好像就要到了。」

艾瑞斯馬其頓也跟著看過去:「嗯,是要到了。」

普萊爾把書簽夾進書頁裡,放在艾瑞斯馬其頓的書桌上:「那就先看到這裡,你是不是該帶我去我該去的地方了?」

愉快的宴會終究隻是幻象,普萊爾並沒有忘記她來此的真正目的——她落敗於艾瑞斯馬其頓,於是應了他的要求,做他一日的仆人。

普萊爾來時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也許會被毫不留情的艾瑞斯馬其頓好好磋磨一番,故意找一間又破又舊的房間給她來個下馬威。

但是艾瑞斯馬其頓帶她去的房間,與其說是一間仆人房,不如說是專門設置用來招待貴客的豪華客房。

當艾瑞斯馬其頓示意道他的房間就在普萊爾暫居的這間屋子不遠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在普萊爾明顯感到驚異的注視中,艾瑞斯馬其頓是這麼說的:「隻是一個賭約,我又不會故意折磨你。而且離得近也方便你聽到我的指令。」

普萊爾笑了出來:「也就是說您在半夜會有需要我的時候嗎?仁慈的馬其頓公爵,我親愛的主人。」

十一點一過,普萊爾已經自如地改了稱呼。

因為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回艾瑞斯馬其頓沒再露出之前那副沒誌氣的表情,他回以一個難測的笑容:「也許呢,但時刻注意著主人的需求,這就是仆人該做到的啊。」

回到自己房間,房門一關,艾瑞斯馬其頓麵無表情地靠著門板,那張囂張到讓人害怕的五官在無表情的時候分外駭人,更別提他的嘴角還一抽一抽的,似乎瀕臨爆發邊緣。

「哼。」艾瑞斯馬其頓捂住露出的笑容,就像是打算掩蓋「自己笑了」的這一事實。想到剛才普萊爾怔怔地望著自己離開的模樣,隻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維努斯!這回你沒法遊刃有餘了吧!

親手烹調的料理,相識數年都沒有過的溫馨共同閱讀時光,說是來當仆從卻一直以貴客身份受到的禮遇——

一定感到困惑吧,一定疑惑著不安吧,一定在猜測著之後有什麼手段在等著自己吧。

鞭子並不可怕,因為你知道它一定會在糖果之後到來,你知道在它之後一定又會是一顆糖果。

可怕的是在甜蜜的糖果之後,於空中舞得烈烈作響卻始終沒有落下的鞭子,就算含著糖果也是小心翼翼,就算是享受著甘美也是提心吊膽。

這份不安,這份心理上的焦灼,才是艾瑞斯馬其頓想給予普萊爾的「懲罰」。

這一天,就算艾瑞斯馬其頓不奴役普萊爾維努斯,普萊爾維努斯的心靈也會變成他的「奴隸」,這一天,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會放在他身上——

「哼——哈哈哈。」

緣由與成分都十分復雜,但此刻洋溢在心間的喜悅卻是不會作假的。

艾瑞斯馬其頓低聲笑了起來,還要顧忌著普萊爾會不會偷聽這裡的情況而壓低著嗓音,就仿佛青春期男生在藏著他那見不得人的小秘密。

此時,完美隱匿狀態下圍觀了全程的齊勒:我看這個馬其頓公爵好像有點大病。

齊勒隻打算替維努斯大公看看馬其頓公爵是不是偷藏了什麼陰招等她,結果這個人進房間後根本隻是坐在床邊發神經,連鞋都不脫,這是不打算睡覺了?

現在還露出了能嚇哭小孩的陰險笑聲。

哎,怎麼回事,好可怕,小精靈能離開嗎?

被艾瑞斯馬其頓難得真情流露的喜悅嚇到的齊勒偷偷從他溜進來的露台口又翻了下去,他本來是打算等對方入睡再悄悄離開,就算有著完美隱匿加持他也不想挑戰一個戰鬥狂的察覺力,但現在……

齊勒平安落地,麵無表情地想:要是現在他接到了刺殺馬其頓公爵的任務,保準一刀一個準。

更可怕了啊,人類的貴族一個比一個怪癖多,還是去見他的大公吧。

不知道自己在某個半精靈心中評價一路走低的艾瑞斯馬其頓笑完後終於上了床,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旁邊連接到普萊爾那間臨時的仆人房的叫喚鈴,隻要他一按下這個按鈕,普萊爾的房間就會響起巨大的響聲,一定會讓她驚慌失措地醒來,跑來查看他這個「主人」的需要吧。

或者說,在艾瑞斯馬其頓之前的那番敲打之後,普萊爾一定多長了個心眼,因為懷疑他是不是打算像上一段落裡描寫得那麼做正全副武裝地等待著他的「騷擾」呢。

然而早就預知到了一切的艾瑞斯馬其頓卻根本不會按下這個鈴——他要美美地睡上一覺,然後愉快地迎接清爽的早晨和普萊爾那張一夜沒睡掛了兩隻熊貓眼的黑眼圈!

光是想到她有氣無力,滿臉埋怨卻因為現在是「懲罰期間」而不敢多言的憋屈模樣,艾瑞斯馬其頓就又能愉快地笑上一個時辰。

好了,就數著有著熊貓黑眼圈的敗犬氣息濃鬱的普萊爾維努斯入睡吧,哼哼,她現在應該還在等待他的呼喚吧,不安地攪動著手指等待著他的「鞭子」……

艾瑞斯馬其頓睜開眼,鍾表顯示離他閉上眼睛隻過了三十分鍾。

盯著掛鍾看了一會兒 ,艾瑞斯馬其頓閉上了眼睛,這一回他多堅持了三十分鍾,但還是睜開了眼睛。

白天怎麼還沒來?艾瑞斯馬其頓疑惑地盯著鍾表,疑惑它是不是被人施了緩慢魔法。

現在也不過是半夜。

普萊爾堅持到這個時間應該也困得不行了吧,那個房間裡也沒有可以供她打發時間的小說,現在她應該是一邊盯著牆紙發呆一邊等待著那遲遲不響起的鈴聲,困得上下眼皮打架還要靠在床邊桌上鼓勵自己打起精神吧。

盯著掛鍾,艾瑞斯馬其頓忽然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要不要按響那個鈴鐺呢?

給普萊爾維努斯一個她「期待已久」的「鞭子」,然後看著她迅速地出現在他房門外,一副「你的算計都在我預料之中」的自得模樣呢?

不,明明計劃好了不按的。

而且,普萊爾現在到底還有沒有醒著啊?

以上的一切說到底隻是艾瑞斯馬其頓的猜想。

要是按下去了,普萊爾維努斯卻沒有出現,她根本沒有在意到艾瑞斯馬其頓的鞭子陷阱,此刻不是等待著他的呼喚而是正在酣眠,那艾瑞斯馬其頓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對上睡眼惺忪的普萊爾,這副畫麵感覺還挺怪的……

要按響那個鈴嗎?

普萊爾還醒著嗎?

她會因為呼喚過來嗎?

想著這些問題,今夜艾瑞斯馬其頓無法入睡。

當聽到窗外的鳥鳴,看到破曉的晨光時,艾瑞斯馬其頓才後知後覺:啊,時間過得也挺快的,屬於他和普萊爾維努斯的一天的四分之一,就在這不知有無分出結果的夜晚心理對決中度過了。

忽然聽到普萊爾房門打開的聲音,艾瑞斯馬其頓忙不迭閉上眼睛,做出一副「酣眠到天明」的模樣。

之前就已經吩咐下去了,今天普萊爾將負責服侍艾瑞斯馬其頓一天的生活起居,其中當然也包括早晨的喚醒服務。

艾瑞斯馬其頓並沒有鎖門,於是準備就緒的普萊爾輕易地推開門,跨入他的空間。

閉著眼睛的艾瑞斯馬其頓看不到普萊爾維努斯臉上有沒有熬了一夜的疲憊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但他能聽到普萊爾的腳步聲,很輕快,不仔細去捕捉就會淹沒在厚實吸音的毛毯裡。

普萊爾沒有第一時間到床邊查看艾瑞斯馬其頓的情況,她也好像完全不好奇一個警惕心極強的戰士在她侵入他的私人空間後為什麼沒有立刻醒來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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