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全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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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孤獨, yer,尤其是在天將亮的時候。」

大早上的爬起來聽課真是一件苦差,符湫悄悄打了個哈欠。

頭頂沒有幾根毛的歷史老師(雖然他聲稱無毛是他的家族特征)是個不折不扣的維努斯大公廚, 光是講維努斯大公就用了三節課了, 似乎還打算繼續講下去。

符湫就乾脆把這幾節課當作補眠用了。

符湫看了看自己隔壁的學生, 發現他的筆記記得滿滿當當。

有必要那麼認真嗎?

因為……

「老師, 考點又不考維努斯大公,她的故事我們都很熟悉了, 你能講講會考的重點嗎?」

終於有同學發出質疑了。

是的,考點根本不考維努斯大公的故事,究其原因, 還是她的故事流傳度太廣。

得天獨厚的美貌,在那個時代獨樹一幟的做派, 還有身上那些曖昧悱惻的傳聞,所有時代的創作者們都偏愛這種人物。

不管是拿去改編一百八十集的貴族宮廷劇, 還是同人創作以維努斯大公為主視角的乙女遊戲, 大家都偏愛有趣的人物有趣的故事, 就連現在的騙錢氪金手遊,隻要和歷史沾邊的都要出個維努斯大公騙騙流水,市麵上一搜維努斯大公連立繪都有百八十種, 把雙黑美少女(甚至還有性轉版的)的可塑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符湫從小到大, 年年都能看到根據維努斯大公的故事改編的小說動畫電視劇遊戲。

這樣知名度太高的人物考題一出基本就是在送分,那些出題官們可沒有那麼友善。

不想上課的同學們也跟著起哄:「是啊是啊!老師你講維努斯大公也講得太多了, 都是我們知道的故事啊。」

「我還等著講馬其頓公爵的章節呢,真男人看什麼維努斯啊,都來看看馬其頓老大哥。」

(和維努斯大公同時代甚至同名氣的艾瑞斯馬其頓公爵也是遊戲廠商們的偏愛,那種無雙割草流或者一人一狗殺穿全圖的主要角色。)

「哦抱歉你剛說什麼了?我盯著歐若蘭親的畫像又發呆了, 啊啊啊這真的是人類會有的美貌嗎?現在的小鮮肉哪個比得上啊!」

「對吧對吧!我之前特地去博物館看了那個時候以歐若蘭瑟格雷特為模板建造的神像,一晃神就到閉館時間了!隻是雕像就那麼好看,真人究竟多帥啊!」

這是把歷史人物當偶像崇拜的學生們的對話。

嘰嘰喳喳,學生們起哄的聲音驅散了符湫早上的睡意。

歷史老師們拍了拍黑板,讓他們安靜下來。

「雖然考試不考維努斯大公,但是學好維努斯大公的故事絕對能幫你們更快記憶考點,那個時代群星璀璨,其中發生的很多故事,其實都可以牽扯到維努斯大公的故事線上。」

「就連我們為什麼會有一雙美麗的紅色眼眸,其實也和維努斯大公有關。」

教室忽得安靜下來。

這卻是學生們不知道的事。

維努斯大公之於他們,實在是一個太過遙遠的歷史人物,她早早就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哪怕他們喊著她「大公」,喊著她「老婆」或者「老公」,改編著她的故事,予以她喜愛,但是卻始終沒有她是和他們同一個世界的人的感覺。

因為那是一個太過遙遠的故事,遙遠得就如同一個虛幻。

歷史老師望著台下那凝視著他的一雙又一雙紅色眼眸,緩慢地眨了眨自己的紅眼睛。

「大家都知道,我們的世界曾毀滅過一次。」

世界曾一度毀滅。

曾經的神明,曾經的文化,曾經的人們在一場仿佛世界末日的大災害中湮滅。

可在那之後,世界卻又得到了新生。

新世界開始於一頭黃金之龍的脊背。

火山噴發的灰燼遮蔽太陽,海水上灌淹沒陸地,原始的人們失去了存身之處,在那個時候,這仿佛隻存在於幻想中的偉大生物出現了。

太陽不見蹤影,金色的它便是最後的日輪。

人們失去立足之地,它就讓他們乘上它的脊背。

黃金之龍將他們帶到一個烏托邦,那是一個隻有龍族能開啟的異空間。

這就是舊世界的人們最後的棲居地,新世界的人們最開始的啟程處。

在這個從龍背上發展出的文明裡誕生的人們,將那頭黃金之龍當成了他們最好的朋友。他們牢記著這頭龍的名字,將他們真誠的友情傳給了後代們,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上曾存在過一頭多麼帥氣多麼可愛多麼偉大的龍——

但符湫一直以為這隻是個神話。

是那些炒作寵物「小龍」的商家們編造誇大,誘惑消費者們趕潮流把真誠的龍朋友帶回家的廣告語。

(所謂的小龍,是人工培育的有翼爬行類,據說長得很像龍族,一直是寵物熱門度第一)

就算是真的,那應該也有虛構的成分,應該不是發生在新世界初期的故事。

符湫可是看過不少那個時代的科普的,知道龍族在世界毀滅前的幾百年就消失蹤跡(滅族)了,最後出現的那頭黃金之龍怎麼想都是一種形象寄托,說不定隻是人們製造的一艘巨船或者飛行器呢,而所謂的烏托邦,也隻是很幸運地沒被洪水淹沒的土地而已。

可無知的人們總喜歡浪漫的幻想故事,符湫懶得一一去和他們科普,真相往往隻存在於少數人心中。

沒錯,就像是他這種把傳說中的大魔法師塞恩緹菲克當作精神偶像和人生目標的人。

說到塞恩緹菲克,符湫掏出手機查了下之前的塞恩緹菲克學的分數,好,他過了!符湫比了個成功的手勢。

他的朋友們倒是掛了好幾個——畢竟是掛科率高達90%的學科嘛。

符湫的好友掐著他的肩膀搖晃他:「你居然考那麼高的分數,你還是人嘛!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是普通人能學懂的啊!」

符湫發出了學霸的蔑視:「但我就過了啊。」

好友露出學渣的啜泣:「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那種東西我們現在學了又有什麼用。」

符湫認真地糾正他:「塞恩緹菲克學才不是無用的東西,你不要總是把他想得很深奧,其實這和我們息息相關。我們現在之所以還延續著文明,之所以有這雙漂亮的紅眼睛,都是靠那個大魔法師的研究啊!」

符湫一直堅信塞恩緹菲克的研究才是拯救舊人類,開創新世界的原因。能拯救人類,能超越舊神的不是幻想出的黃金之龍,就是奮鬥的人類本身。

這位大魔法師在那個充滿偏見、頑固不化的時代被人批為邪門歪道,貶低成黑魔法師,但他卻堅持本心,致力於自己的研究,最終,他的成果拯救了世人——

在那個洪水滅世的世界末日,最後也是最初的人類們接受了塞恩緹菲克的技術,將改良後的異族血液融合進了自己的身體。

從此這個世界上再無所謂的異族之分,新的「人類」們得到了海族的適水性,得到了獸人的強大生命力,得到了精靈的自然親和性……

神明創造無數種族,割立他們,還把「紅眼睛」貶低為神棄之人,這是多麼愚蠢。

符湫曾經看過模擬拍攝那個時代的紅眼睛飽受磨難的紀錄片,那是以這個時代的人目光看去分外可笑可悲的歷史。

但好在,那樣的過去絕對不會在這個時代重演。

世界末日,僅存的人們自己尋到了一條種族融合之路,他們選擇了塞恩緹菲克,選擇了種族融合,選擇了集合各血脈之力,選擇變成了「新人類」。

而新的人類們繁衍到現在,就成了現在的他們。

這個世界上的人們,追根溯源,都是流著相同血脈的兄弟姐妹。

他們所擁有的的那雙美麗的紅色眼眸,如寶石般耀眼,如血般鮮紅摯誠的眼眸,是他們自傲的象征,那證明著他們都是那些勇於對抗末日,並在其中活下來的勇士們的後代的證明。

符湫吹起塞恩緹菲克來就是沒完沒了,他總是恨不得能生在那個時代去親自接觸那位有著超越時代智慧的大魔法師,說不定還能像爽文小說裡寫的一樣抱上那位塞恩緹菲克的大腿拜他為師從此跟著他大殺四方,一起唾罵著當時愚蠢的人們的愚蠢的觀點,又一起為了新世界的延續而努力。

他現在學得那麼認真,心底也是抱著說不定哪天就能穿越了,剛好靠著現在的知識去解決當時還苦於研究進度的塞恩緹菲克的困難的想法。

「可是……」好友吸了一下鼻子,打斷了因為提到偶像開啟狂熱粉模式的符湫的思路,「禿子(歷史老師的昵稱)不是說我們是紅眼睛是因為維努斯大公嗎?」

符湫挑起眉:「畢竟他們是同時代的人物,貴族資助魔法師是當時的潮流,塞恩緹菲克說不定也把自己的研究分享給維努斯大公了。可維努斯大公最多隻是起到了推廣的作用,真正了不起的還是塞恩緹菲克!」

好友嘟囔著「傳承難道不也很重要嗎」,可他也不想掃符湫的興致,身為好友,他知道一直以來,符湫對於維努斯大公似乎頗有微詞,和近年來其他反維努斯潮流的人們一樣,大約是覺得在各路編劇的手下維努斯大公表現得太「瑪麗蘇」了——

怎麼歐若蘭新政背後的推動者是她,(符湫說當時貴族站隊帝王不就是常態嗎)

終身未娶的艾瑞斯馬其頓公爵的一生之敵還是她,(符湫說維努斯大公記錄裡根本就不會魔法,就是一個普通人類,怎麼可能會和戰鬥狂馬其頓對上。至於那些把一生之敵寫成一生所愛的編劇個個都是戀愛腦上頭)

就連符湫偶像塞恩緹菲克的故事裡,維努斯大公都是他的知識的傳承者。

雖然維努斯大公不精魔法,可她花了大力氣大價錢將這位黑魔法師的成果編成了所有人都能學習的塞恩緹菲克學,後來世界末日的時候其實早已不是維努斯大公和塞恩緹菲克的時代了,可傳承了塞恩緹菲克研究的成果的人們最後自己完成了異族的融合。

曾經被人批為異想天開的背神研究,最後成為了人類拯救自己,延續未來的希望。

符湫不是不想承認那位維努斯大公做的一切,也不是不感謝她把偶像的研究傳了下來,讓後人得知他們曾經擁有過塞恩緹菲克這麼一位偉大的前輩。

可像是那種為了吹而吹,把所有人的成果都歸到維努斯大公一人身上,滿足他們所謂的「大女主式」幻想卻讓符湫不滿,今天說維努斯大公是塞恩緹菲克唯一的弟子,明天是不是還能說那頭黃金之龍曾經也見過維努斯大公啊,各種拉郎真的是夠夠的了。

最近編劇沒什麼套路了,連維努斯大公是為了拯救世界才穿越過去的人這種話都編了出來,將她所有被那個時代所不解卻在這個時代很常見的行為都當作了佐證。

符湫對此嗤之以鼻,覺得他們過於神化了這個人物。

要真能穿越怎麼不是他穿越過去呢,他一定能不讓精神偶像塞恩緹菲克在生前默默無名而終,最好在他活著的時候就把研究成果做出來給他。

(這裡符湫下意識忽略了在當時塞恩緹菲克的研究就是妥妥的邪道的看法,畢竟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看法)

他們站在上帝視角略覽了維努斯大公的一生,自然會挑出其中的可愛的閃光點記憶,因為她在那個時代特立獨行格外顯眼的故事專門挑出她來改編成娛樂作品,這和他們挑出那些英雄人物的故事改編其實是一個道理。

但維努斯大公終究是活在過去的人物,哪怕她的確做了些很有益於後世的事,她也仍是活在那個舊世界的人,第一個推動各種族平等啊,傳播了塞恩緹菲克的技術啊……這種行為在現在看來很不可思議(雖然當時也的確很不可思議),但隻要稍微研究,就能知道這不過是她為了擴大影響力的策略。

維努斯大公是一個貴族,還是一個活得很滋潤的貴族,她權傾朝野,坐擁美人,她所做的一切看似獨樹一幟,最終卻都變成了壯大自己實力的果。

符湫更願意相信維努斯大公並不是什麼超越時代的人,她最多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罷了,不然她的一步步行為在縱觀一切的「神明視角」看過去也太可怕圓滿了,仿佛一個在一開始就知曉了一切的玩家,簡直真要應了她是穿越過去,隻是在打一個她已經知道的結局的那些改編瞎說的話。

符湫的好友可不願在維努斯大公的問題上和符湫多扯,他太認真了,明明也不是很廚維努斯大公的,不算粉也不算黑,怎麼就偏偏和過去的人過不去呢。

好友應該算是一個維努斯大公粉,他喜歡各種維努斯大公故事改編的蘇爽劇,遊戲裡也是會專門氪金抽維努斯大公或者掛皮維努斯大公的角色的,就覺得這麼有名的角色不抽一個收藏實在是過不去,而且廠商們知道維努斯大公粉絲多,立繪總是整得特別用心,好友就喜歡喊漂漂亮亮的二次元維努斯大公老婆。

但也就是這樣了,好友不會像歷史老師一樣吹維努斯大公,也不會如符湫一樣那麼在意這個已經不存在的人物的所行所為,廚子和黑子對維努斯大公的關注度讓這個路人粉深感最好還是不要靠近。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

「反正下午沒課,你陪我去聯誼會唄,我聽說弗洛娃也要去,你就幫我撐個場子吧。」

符湫皺眉:「弗洛娃?你上次不是說那個弗洛娃很暴力,你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嗎?」

「害,不一樣不一樣,隻是同名,這個弗洛娃特別溫柔!」好友笑著解釋,「不過倒是都是獸人種,獸人女孩們一般不是都叫弗洛娃嘛,就和男孩裡叫海特的也特別多一樣在,這算是他們的傳統了。」

這個時代不再有種族之分,歸根結底大家身體裡流淌的都是一樣的血脈,總得來說都能叫一聲「紅眼睛」,但以前那麼多種族,獸人啊精靈啊矮人啊人魚啊……這種外形上的辨別傳統還是留了下來。

好友指的「傳統」,其實是以前舊時代的半獸人們的傳統。

那位帶領半獸人們爭取權益,建立家園的偉大女性領袖的名字後來也正如她的名字含義一樣,如原野之花一般開滿了半獸人們的歷史,他們總是願意把自己的孩子叫作弗洛娃,就如同這是將過去那位女性的精神傳承給了自己的孩子。

而弗洛娃一生中重要的老師海特,與她關係親密到經常被人寫百合同人的拉芙,還有賀珀、皮斯這樣的姓名也是人們最喜歡給孩子取的名字的前列……

雖然本意是很好的,但有時候真的很容易認錯人。

就如同符湫的好友,這已經是他決定追的第三個「弗洛娃」了。符湫友情提醒他不要花沒摘到反而被花刺戳傷。

符湫最終還是沒有去聯誼會,因為他忽然想到自己要去銀行取一下這個月的生活費。

走進掛著「瑞奇曼」之名的銀行,取完號之後符湫開始排起了隊。

排隊期間他又想到了維努斯大公——似乎維努斯大公和瑞奇曼也是有點關聯的。

符湫晃晃腦袋,覺得自己今天是著魔了吧,怎麼總是在想一個過去的人,都怪老師和好友總是在他麵前提起她。

不過有關聯的維努斯和瑞奇曼最後卻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出現在這個時代中,的確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瑞奇曼家族是和維努斯家族同時代的貴族,一直以來就以「有錢」聞名,在世界末日時被冠以瑞奇曼之名的人們出錢出力拯救了無數曾經的瑰寶,讓這個新世界在誕生之初並不是全然無根的(同學們討論的歐若蘭瑟格雷特陛下的神像也是在瑞奇曼的船隻上打撈起來的),讓現在的人們還能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

如果說塞恩緹菲克的成果拯救了世人,延續了未來;那瑞奇曼的繼承就是將來自於過去的重要事物留給了新生的人們。

曾經昌盛無比的瑞奇曼也消失在了末日中,可末日之後卻有繼承了瑞奇曼之名的人延續了瑞奇曼的偉大。也許是這個姓氏特別吉利吧,在那麼多代之後,他們已經重現了當時瑞奇曼的榮光。

如今的瑞奇曼或許不再是當初的瑞奇曼,可他依舊是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而維努斯大公……

她是如星辰般誕生的耀眼人物,她那樣的人驚艷了歷史之後就消失無蹤,她一生沒有結婚也沒有後代,她的家族最後隻剩她一人,便也隻以她一人迎來終結。

雖然維努斯還是有很多分家的,其中也的確有後來如瑞奇曼一樣又再繼承了維努斯之名的人,但人們似乎並不買賬——

她是一個存在多麼霸道的人啊,竟然把維努斯這個姓氏都打上了她的烙印,就連她的名字,人們也輕易不會送給自己的孩子。

這個世界上可以有無數「弗洛娃」,可絕不會再有一個「普萊爾維努斯」了。

她那樣的人,存在的方式宛若異類又好似神明,不知道會給世界帶去災禍還是新生,沒有人能完全地喜歡她的全部,也沒有人能全然否定她的一切,關於她的爭論持續至今,又愛又恨或許是那些反維努斯之人的真實想法。

沒有人會把這麼矛盾的名字賦予他們的孩子。

在符湫這麼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前麵辦理業務的人說:「打款人的話,就寫普萊爾吧。」

普萊爾。

yer。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符湫驚訝地向說出那個名字的人看去。

符湫更加驚訝地發現,他竟然是認識這個人的。

他注視著對方陽光般璀璨的金發,特征明顯的精靈耳朵,還有回看過來時帶笑的紅眼睛——這是符湫早上遇到的那位「同桌」。

那個在旁聽維努斯大公的故事時,記了滿滿當當筆記的那個人。

符湫和齊勒相見恨晚,相談甚歡。

齊勒是符湫學校的旁聽生,偶爾去蹭蹭課這樣子,也難怪符湫總感覺不記得他的臉。

「你來得不巧,那個老師平時講課水平挺不錯的,可惜最近剛好在講維努斯大公的課。」符湫說。

齊勒卻笑眯眯地說:「我是知道他在講維努斯大公的事,才特意去聽的。」

符湫有些震驚,他們好歹是要根據維努斯大公的故事線記憶那個年代的歷史,但齊勒又不是需要考試的學生:「你喜歡維努斯大公?那你也不該去聽課啊,維努斯大公的故事有那麼多改編作,那個不比課有意思。課上講得都是我們聽過不知道多少遍的故事了。」

齊勒卻珍惜地撫了撫他的筆記本:「每次聽都能有新感受嘛。」

這人怕不是和歷史老師一掛的維努斯大公廚,符湫感嘆:「既然如此,你也不用浪費時間去聽課了,直接去買《維努斯大公傳》吧,不是現在編起來當教材那本,是另外一本以日記形式記錄的,作者至今不知道是誰的那本。很多人隻是把它當野史小說看,但據我考究,那應該真的是維努斯大公身邊的人記錄的故事。可惜這本書我以前也隻是在圖書館見過一次,沒有大規模刊印出來。」

齊勒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啊,嗯……那本啊,我知道。」不如說,就是他寫的啊。

「說得也是,你這樣的廚力黨不可能不知道。」符湫又嘆了一句,「你們怎麼都那麼喜歡她啊。」

齊勒沒有回話,隻是撫扌莫著他的筆記本。

符湫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起來,這不是巧了嘛,我剛剛叫到你就是因為聽到了維努斯大公的名字。」

那個奇奇怪怪的,十分罕見的,名為「yer」的名字。

雖然作為人名並不常見,但是卻被遊戲廠商們引用來指代他們的玩家——

永遠對世界抱有好奇的,穿梭於不同世界(ga),繼承過去與開拓未來之人。

這或許也是這個名字獨特的魅力吧。

隻是作為打款人的時候,肯定是真名。

符湫說:「我還以為是你叫普萊爾呢。」

但齊勒隻是killer。

符湫又問:「你是專門替普萊爾跑一趟的嗎?你認識的那位普萊爾,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符湫真的隻是單純的好奇,好奇有誰會取這個名字,在這個時代突兀得像個假名的名字。

符湫以為齊勒最多和自己說說那位「普萊爾」是男是女,和他是什麼關係,是不是父母也是維努斯大公廚,但齊勒卻邀請符湫跟他一起去見真正的普萊爾。

符湫哪裡想到齊勒會說出這種話,他和齊勒也不過才認識半天,遠沒有親近到去見新朋友的朋友的程度:「沒什麼啦,我也隻是問問。」

反正就算是普萊爾,也不可能是普萊爾維努斯嘛。

但齊勒卻說:「我想她會很樂意見你的。」

符湫的心,因為這一句話,仿佛被牽絆住了。

明明知道這個普萊爾不是那個普萊爾,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仿佛是要去見真正的那一位,在歷史上留下過存在痕跡,符湫至今不知道自己是喜歡她還是討厭她的那位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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