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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最終轉頭看向了胤禛:「老四, 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胤禛垂眸道:「兒子問心無愧, 但聽皇阿瑪吩咐!」
皇上和太子之間的爭鬥, 就算是重來一次還是會和上一世一樣走入死胡同。
他任何時候都不會跟太子起正麵的沖突, 因為確實沒有這個必要。
康熙冰涼的心,終於有了一點溫度。
原本那個稚嫩明快的太子好像是死在了一場大雨裡。
這幾日朝堂的事情, 好幾件專門跟皇上對著乾。
誰都知道事出有因,佟錫年罪有應得, 也虧得這一劍, 才換來了平陽的安穩, 可是真要按大清的律例來解說這件事情, 偏偏又說不過去。
康熙的臉黑的像是鍋底,他冷冷的看著太子,太子卻毫不示弱。
太子的勢力立了起來, 他叫了真的時候,連皇上也會覺得有些吃力。
太子發話要懲治胤禛,太子身後跟著好幾個大臣都跟著應和。
那一日大雨瓢潑,太子在乾清宮外跪了許久。
胤禛當然知道他現在是加在了皇上和太子鬥爭的漩渦之中,要叫他引經據典為自己開脫,他多的是言語, 但他這會不會說。
佟錫年畢竟是佟家的人,他的身份地位又在那裡,他的話自然有分量。
佟國綱心裡明鏡似的,四阿哥為了避嫌不引起太子的妒忌,漸漸疏遠了皇貴妃,不管私底下如何,他們這些人明麵上就不能太過親近,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能開口替胤禛說話的。
他手把手教導的太子, 從小就抱在懷裡的孩子, 他滿心歡喜的看著他長大成人,卻沒想到轉頭就來對付他,向他要強, 老四不過是做出了一點成績太子心裡就容不下,往後還怎麼做天下的君主。
老四卻滿心隻信任他這個阿瑪,多一句話都沒有!
對比之下,太子尤其顯得刻薄。
十阿哥沒了母親,康熙對他多有遷就,他說話永遠天不怕地不怕,扯著嗓子道:「明明立了功,好端端的回來卻要叫人家坐大牢,要是這樣的話,往後誰還敢為朝廷效力,尤其是像佟錫年那樣的人,我想要是佟大人在那裡話,也一定不會手軟!」
他看著粗糙,卻其實粗中有細。
一句話把佟國綱牽扯到了其中,叫佟國綱不得不表態。
但是現在既然十阿哥點到了他,他要是不開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佟國綱上前向康熙行禮道:「臣覺得,佟錫年該殺,此等蛀蟲不早些斬草除根是佟家的恥辱,更是朝廷的恥辱。」
太子冷笑道:「佟家出了這樣的人,佟大人難道沒有責任?」
佟國綱道:「太子教訓的是,確實是臣下的失職。」
太子猛然一頓,停了下來。
他的話承認了佟錫年的不堪就等於承認了胤禛行為的合理。
沒想到康熙下了寶座,走到了胤禛身邊,親自把胤禛扶了起來,拍了拍胤禛的肩膀格外和顏悅色的道:「你做的很好,沒有辱沒了皇家的名聲,沒有叫朝廷百官丟臉,若是為了那等國賊懲罰了你,那朕這個皇帝不做也罷!」
朝臣們忙都跪了下去道:「皇上英明!」
事情雖然有些破折,但結果卻是好的,皇上特地嘉獎了胤禛八阿哥還有馬齊。
從乾清宮出來,馬齊路過佟國綱身邊,徐徐道:「四阿哥,了不得啊。」
佟國綱腳步微微一頓。
四阿哥身邊跟著佟家的人,那裡的事情他不比馬齊知道的少,四阿哥不過十八歲的年紀,做事已然如此老辣到位,何止是了不得。
今日朝堂之上,隻用一句,就完勝了太子的千言萬語。
看似不爭卻比爭的更顯手腕。
他微微閉眼,佟家的路似乎更清晰了些。
皇上不但賞賜了八阿哥,還特地賞賜了後宮的良嬪,身份雖低,良嬪卻養了一個好兒子,如今年歲漸長,後宮的人見了良嬪漸漸的也多了兩分鄭重。
良嬪的氣色也比先前更好了些。
八阿哥站在良嬪跟前低低道:「兒子一定會叫額娘過上好日子的!」
多虧四哥提攜,不著痕跡的為他說好多話,皇阿瑪才想起來賞賜他的額娘。
這個恩情,他這輩子都記得!
胤禛從宮裡出來,轉身就回了家,仿佛外頭的風雨都跟他無關。
溪瑤親自下廚做的椒鹽餅,白糖二斤,香油半斤,鹽半斤,椒末一兩,茴香一兩,和麵,用芝麻粗屑做瓤,每餅夾一塊,擀薄之後上鍋烙熟。
切片洗淨的茯苓前一天就浸泡好了,然後搗爛把汁水靜止半日,去掉上頭的清水,把下麵的糊狀東西曬乾,成粉末狀後跟碧梗米攪拌在一起煮出茯苓粉粥。
又做了楊公圓,黃牙煨火腿,蒸小雞。
飯菜在炕上的海棠幾上擺好,溪瑤往旁邊一坐,胤禛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回到家裡真好。
吃上一口鮮香可口的熱菜,就覺得人活一世已然值得了。
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下頭的人就侍候去了外頭。
張嬤嬤又要進來,蘇培盛皮笑肉不笑的擋了下來,笑話,惹惱了主子爺,一會受罰的可不隻有這老貨一個人!
胤禛一麵自己吃,一麵給溪瑤夾菜。
終於把目光放在了溪瑤的肚子上。
他來回掃了兩遍,想著從前那些妻妾懷孕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他隻記得都是大著肚子,也慣常的嬌弱,好像總是生病動胎氣,總是需要他去安撫照看。
怎麼溪瑤這情形好像不太像。
細膩的麵頰白裡透紅,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胃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他走了一個多月,正院裡居然添了一個小廚房,溪瑤的意思,自從係統裡出來之後,她到覺得做飯是個趣味的事情。
這樣生龍活虎,腳下生風的樣子,跟他記憶中的孕婦似乎不太像。
胤禛想著溫和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沒有。」溪瑤吃了一大口椒鹽餅。
「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沒有。」溪瑤又吃了一大口的雞肉。
鼓鼓的腮幫子像是一隻偷食的小倉鼠,可愛的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忍不住把人撈過來,在嘴上蓋了個章。
「真是爺的寶貝!」
溪瑤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了胤禛一眼,她吃的滿嘴油光,這一位都不嫌棄的嗎?
不是說有潔癖的嗎?
用過飯,下人們收拾了碗筷,兩個人歪在炕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別後的事情。
對最近一些事情交換了彼此的意見。
聽說了宮裡的事情,溪瑤安撫的親了親胤禛的嘴角,並且對太子表示了極大的鄙視:「太子這個人可見是氣糊塗了,怎麼還上趕著跟皇上叫板?他就是在能耐能比得過皇上?就算是跟皇上叫板,那也不該給你臉色看,等著,我若下一次見到了太子,定然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他的溪瑤一臉的義憤填膺,窩心的樣子看的胤禛忍不住樂的笑出了聲:「那如此看來,還是咱們四福晉更威武一點。」
溪瑤不知道是不是迷糊了,或者懷孕多少還是有些影響智力的,胤禛一誇她,她竟然洋洋得意了起來。
胤禛忍不住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