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鷹戰虎戰與苦苦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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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靡三路大軍被打敗之後,鄂靡祖摩鄂阿那改變戰略,改明火執仗的攻城掠地為伺機偷襲。而且,鄂阿那認為,要打敗益那,讓益那臣服,硬拚不行,得用計謀智取。他采用的計謀就是派出大量斥侯,密探益那祖摩局阿邪的行蹤,然後偷襲,活捉局阿邪,挾祖摩以令諸候,達到吞並益那之目的。

沒有戰爭的益那是繁榮的樂園。

春天如期來到多妥米穀,漫山遍野的山茶花五彩繽紛。群山拱衛的多妥米穀城,在春天暖陽的照耀下,那些雄鷹展翅式的建築,那些鑲嵌琉璃的飛簷翹脊,那些聳立的青銅神柱,以及高高飄揚的黑紅相間的旗幟,顯得安詳、恬靜而充滿生機。

早晨的陽光從青翠的山峰間投射而來,隨著一陣激越的銅鼓聲,多妥米穀城鑲嵌著銅釘暗紅色的厚重城門緩緩打開,一隊披堅執銳的守城衛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城內跑步而出,在城門前分左右兩排站立。

天氣晴朗,已經有不少背著時鮮蔬菜和各色山貨的農人等候在城門外。城門打開後,他們三三兩兩上前,接受衛兵例行公事的盤查,然後進城做生意。

這時候,石板道路上傳來清脆的馬蹄聲。隨著馬蹄聲的臨近,衛兵看見,幾個陌生男人策馬而來。陌生男人來到城門前,籲的一聲勒住馬頭,卻並不下馬。

一個衛兵有點不滿意地問道,你們幾位客官,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乾什麼的?

幾個陌生男人相互看一眼,那神氣活像竭力忍住什麼好笑的事兒,然後其中一個寬皮大臉的中年男人一本正經地說,報告長官,我們從禹甸叟施來,到多妥米穀城中走親戚。

衛兵誇張地偏著腦袋,仔細打量這幾個騎馬的男人,覺得他們麵貌端正氣度不凡,不像偷牛盜馬之流,也就揮手放行。

幾個陌生男人剛進城,馬蹄聲響,又來了一個騎馬的陌生男人。

此人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色篾帽,騎著一匹渾身火炭般漆黑的高頭大馬,月要間佩一柄黑皮囊短劍,麵色有些蒼白,細小而傾斜的眼睛閃射出賊亮的光,風塵仆仆的行色。

衛兵問道,乾什麼的?

黑衣人並不看衛兵,他的眼光一直注意著前麵那幾個騎馬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說,過路的,進城吃餐飯還得趕路。

衛兵揮手放行。

黑衣人打馬進城,尾隨前麵那幾個陌生男人徑直來到街巷間一家飯莊。時辰還早,飯莊內並無客人,兩個夥計正懶洋洋地打掃衛生。當街的大鍋水汽騰騰,鍋內煮著原湯牛肉,香味濃鬱。幾個陌生男人下馬,到店內坐下,輕聲聊著什麼。夥計見來了生意,迎過來招呼道,幾位客官,要用點什麼。寬皮大臉的中年男人說,每人切兩斤牛肉,打一壺燒酒,煮一海碗麵。夥計說,好嘞。說著快步忙活去了。黑衣人不緊不慢地走進店,悄然坐到幾個男人旁邊的一張桌旁,麵朝店小二叫道,兩斤牛肉,一壺燒酒,一碗麵。

幾人吃喝完畢,那寬皮大臉的中年男人伸著懶月要打一個哈欠,對同行者說,這幾日晝夜兼程趕路,大家都很疲倦了,現在進城吃飽喝足,我們先找家客棧睡個大覺罷。另一個笑著說,好主意,祖摩真是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寬皮大臉中年男人麵色一緊,說,唔?那人趕緊說,啊,我是說,老大真是說出了我們大家的心裡話。

黑衣人正埋頭吃喝,此時抬頭,麵無表情,瞟一眼那寬皮大臉的男人,又低頭吃喝。

當幾個陌生男人走進一家客棧,黑衣人卻走進那家客棧對麵的那家客棧。

幾個陌生男人在多妥米穀逗留了四天。他們白天到附近的村寨遊逛,或者就在城內觀光。他們沒有注意到,那個黑衣人一直不緊不慢,尾隨在他們後麵不遠處。第五天中午,當幾個陌生人用完午飯準備出城的時候,卻無法出城了。

因為,似乎從天而降的鄂靡大軍突然進攻多妥米穀城。

多妥米穀城是一座小城,地處僻遠,對益那來說,其區位在軍事上沒有多大意義,所以一直以來此城駐兵不多。令駐守多妥米穀城的益那將士納悶的是,鄂靡大軍攻打多妥米穀城,毫無戰略意義,可是鄂靡竟然派出這麼龐大的軍隊突如其來攻打多妥米穀,這真是怪事。多妥米穀從來沒有受到過鄂靡的攻擊,他們這是沖著什麼來呢。

鄂靡將士一律穿著堅硬的甲胄,手持精銳的戈戟,跨著善戰的駿馬,來去如風,殺氣騰騰,正是重新組建的鄂靡之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多妥米穀的益那駐軍與鄂靡大軍在城前展開血戰。可是,在數量和戰鬥力兩方麵,多妥米穀的駐軍都處於絕對劣勢,盡管他們拚死抵抗,但是依然沒有堅持到一個時辰,就大部分戰死,殘兵逃回城內,作鳥獸散。鄂靡之劍的騎兵威風凜凜,打馬踏過益那守兵橫七豎八遍地皆是的屍體,擂鼓沖鋒進城,一路殺人如斬麻,砍頭如切瓜。

鄂靡大軍直沖到一家客棧前,把一條街圍得水泄不通。

那個黑衣人手裡拿著黑色篾帽,神閒氣定站在客棧大門台階上。當鄂靡將士沖到客棧大門前,黑衣人讓到一側,對著領頭的武將做一個請的動作,說,陶瓶就在裡麵,請小心輕取,不要打破了。

武將瞥一眼黑衣人,麵無表情地說,明白。

說著,武將率眾沖進客棧,分頭到各個房間尋找,卻不見人影。武將來到二樓一個房間,見後窗已破,窗外是一片花草茂盛的園子,窗下的草木淩亂,枝葉折斷的痕跡新鮮。顯然,有人破窗而出,從後花園逃走了。

武將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罵道,他媽的,煮熟的鴨子還會飛走嗎,弟兄們,給老子追。

武將說著,縱身一躍,從後窗跳出,循著草木被踩踏過的痕跡旋風一般猛跑。眾多武將隨後跟上。

鄂靡之劍追到數裡之外,見一座饅頭狀小山橫亙眼前。此山拔地而起,四周皆平曠之地,實屬孤山。武將抬頭一看,小山頂上,綠樹掩映著一座破廟。武將略停一下,命令道,前麵一百人隨我上山,其餘把這座小山圍死,不得放走任何一人。

此刻,小山頂上,破廟之前,一個用青石板鋪就的小院子中,寬皮大臉的中年男人與他的同伴,手持青銅劍,正不斷張望山下黑壓壓的鄂靡大軍。

這寬皮大臉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益那祖摩局阿邪。他此次輕車簡從微服私訪,到民間體察民情,純屬絕密,卻不料在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讓鄂阿那得知行蹤,並派出最精銳強悍的鄂靡之劍,追殺到多妥米穀城。

局阿邪等人手握銅劍,監視著山下的鄂靡大軍。鄂靡大軍似乎並不急於沖上山來,他們像一股洪水似的,直沖到山下,碰到小山的阻擋後,向兩邊分流而去。顯然,鄂靡大軍是先包圍此山,再上山搜查捉人。

局阿邪看清這個形勢後,嘆一口氣,說,這次,我們上了鄂阿那這個老狐狸的當,現在而今,我們陷入鄂靡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如何禦敵?隻有拚著老命,跟他們玉石俱焚。

摩叩苦苦諾看一眼山下黑壓壓的鄂靡大軍,突然哈哈大笑,然後沉穩地說,請祖摩放心,雖然我們幾人被敵軍重重包圍,但是,多妥米穀方圓數百裡之內,有萬千雄鷹,這就足以給我們解圍。

局阿邪恍然大悟地說,你是說,施展驅鷹之術……那可是大耗元氣損傷壽元之事啊,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施行。

苦苦諾淡定地說,眼前之困,不施此術不足以解圍。唉,我已經多年沒有施行過此術哪。不過,祖摩,你們幾人得守住山門,給我一個時辰,方才可以成功。倘若施術途中被敵軍沖撞,那我氣逆而死事小,無法解圍祖摩有失事大也。

局阿邪的三個貼身侍衛站成一排,說,不用祖摩費心,前麵山門處極其狹窄,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以我三人,足以抵擋敵軍一個時辰。隻是,一個時辰之後,我三人功力耗盡,十二個時辰之內,再不能戰。

苦苦諾說,真是天作之合。隻要你們三人能夠抵擋一個時辰,以後的事,就完全交給我,你們可以放心休息。

說話間,鄂靡武將已經帶領一百人沿著蜿蜒山徑沖殺上山。

三個侍衛隻一閃身,就流星一般到了前麵山門處。

局阿邪、氐奢諾等幾人手握銅劍,站到院子四周,以防敵人偷襲苦苦諾。

苦苦諾麵南而立,解開椎形的發髻,讓長發披散開來,寬袍大袖,手腳輕輕一顫,全身筋骨仿佛轉眼之間變得極其柔軟,整個人顯得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了重量。苦苦諾在青石板上迅速地轉動,按照九魯補八魯旺的方位,不斷繞圈。他行走如風,雙眼微閉麵色沉靜,嘴角顫動,顯然在頌念秘咒。

鄂靡將士已經沖到山門前,高聲叫道,局阿邪祖摩休走,請局阿邪祖摩跟我等到鄂靡走一趟,鄂靡祖摩有請益那祖摩赴宴,有要事相商。

三個侍衛在山門前迎風而立。他們看起來又瘦又高,麵色略顯蒼白,一樣的裝束,一樣的椎形發髻,一樣的青銅劍。他們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揮動武器直沖到麵前的鄂靡將士,其中一個低沉地說,有這麼大動乾戈請客赴宴的嗎。

鄂靡武將說,請不要誤會,我等帶來兵馬,完全是為了途中益那祖摩的安全。

侍衛說,哼,你們血洗多妥米穀城,也是為了益那祖摩的安全嗎。

鄂靡武將說,那是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侍衛說,既然如此,那麼,請你們讓開一條道,讓我等下山。到鄂靡赴宴,可以先約定一個期程,到時,益那祖摩一定不會爽約。

侍衛當然明白鄂靡將士是在廢話,不過,能跟鄂靡將士廢話一通,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

山頂破廟前,苦苦諾像鷹樣起舞,像鷹樣鳴叫。他時而旋轉如風,時而緩步低徊,長發飄飄,衣袍舞風。他如槁木死灰一般的麵孔在長發間忽隱忽現。

山下,鄂靡大軍如螞蟻出洞,布滿山穀,填滿平地。鄂靡大軍圍繞小山築起銅牆鐵壁。

山門前,一個鄂靡武將揮動長劍,不耐煩地嚷道,少廢話,閃開。說著,就要沖殺過來。

三個侍衛冷笑一下,一字排開,從容抬起左腳,原地一踏。傾刻間,三人踏足之處,憑空冒起一股粗大的煙霧。三人置身煙霧之中,竟然消失一般。隻聽劈劈啪啪一陣微響,像炒豆子似的。

鄂靡武將驚疑地盯著那團怪異的煙霧,不敢輕舉妄動。

當煙霧漸漸消散,三個侍衛已經變成三個怪異的形象。

一個鄂靡武將驚呼道,哎哺之影,啊,哎哺之影!江湖上失傳數百年的哎哺之影絕技,竟然在此出現。

鄂靡之劍果然見識不凡,一眼就看出失傳已久的絕世武學哎哺之影。

煙霧消散處,三個侍衛的本相已經不復存在。他們施展哎哺之影絕技,第一個變成上古尼能氏族武學秘傳之九足尼能人,麵貌倒還基本是原來的麵貌,隻是月要部以下憑空生長出九隻腳。第二個變成上古實索氏族武學秘傳之六手實索人,麵貌倒還基本是原來的麵貌,隻是月要部以上憑空生長出六隻手。第三個變成上古羲慕遮時代之前出現過的虎頭紅人,麵貌不再是原來的麵貌,因為腦袋憑空變成虎的腦袋,全身皮膚酡紅如血。

九足尼能、六手實索和虎頭紅人,三人手持青銅劍,眼睛射出咄咄逼人的電光,嘴裡吐出劈啪作響的火星,把劍一揮,那青銅之劍竟然燒紅似的,在空氣中頻頻閃射七彩弧光。

鄂靡武將哪裡眼見過哎哺之影這種超凡的陣式,他們隻是聽說過它不可思議的神力罷了。不過,憑借著人多勢眾,鄂靡武將發一聲喊,手持武器,包抄過來,一齊出招。

三個怪異人同時接招,刷刷刷,隻聽一陣銅劍與銅劍的撞擊之聲響過,雙方各自閃開幾步,放眼一看,呀,鄂靡武將手中的銅劍,竟然全部被削斷,人人隻握半截殘劍在手。

山頂破廟前,苦苦諾像鷹樣起舞,像鷹樣鳴叫。他時而旋轉如風,時而緩步低徊,長發飄飄,衣袍舞風。他如槁木死灰一般的麵孔在長發間忽隱忽現。

鄂靡之劍的裝備代表著鄂靡軍事力量的最高水準。他們不可能每人隻配備一柄寶劍。果然,隻略一側身,鄂靡武將轉眼之間已完成拋開斷劍、抽出另一柄佩劍並同時出招,高度默契,百柄寶劍,分別進攻三個怪異人的上三路、中三路和下三路。招招狠毒,招招奪命。高手過招,第一招其實隻是試探,鄂靡武將與哎哺之影過了一招之後,覺得神乎其神的哎哺之影也不過如此。於是乎,第二招,鄂靡武將信心大增,一齊使出殺手鐧,配合得天衣無縫,意欲數招之內,置對手於死地。

一剎那間,隻見無數雪亮的劍光一閃,百道劍鋒,早已將三個怪異人逼入死地,這種殺招,世間武學破解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然而,大道至簡,三個怪異人根本就不移動腳步,沉穩如銅鍾,原地站立,隻輕輕把手中寶劍在月匈前一豎,緊接著劍鋒向前一橫。整個動作顯得非常幼稚拙劣,就像三歲小兒學劍時的動作。不可思議的是,隨著一陣撲撲撲撲的聲音,至少有十多位鄂靡武將大張著嘴,發出絕望的慘叫,然後,緩緩倒地氣絕。在後方的鄂靡武將看到,沖在最前邊的十多位武將,活像自己沖上前去,主動用月匈脯去抵擋三個怪異人的寶劍,因為,三個怪異人根本就沒有移動雙腳。

鄂靡之劍遭此大敗,惱羞成怒,數十人騰空而起,數十道劍鋒,從哎哺且舍魯朵哼哈不同方位,同時進攻三個怪異人。這一招是鄂靡之劍得意非凡的九魯補八魯旺連環劍法。數十柄寶劍同時立體攻擊對手,一直以來是令各國武林中人聞之喪膽的殺招。

三個怪異人依然原地不動。隻是,他們又一次抬起左腳,原地一踏,煙霧騰騰而起。說時遲那時快,數十柄寶劍同時立體刺進那團煙霧。令鄂靡武將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寶劍就像刺進水中,什麼感覺也沒有,因為根本就沒有接觸到什麼有形之物。隨著一陣空翻,重新站在地上的鄂靡武將手中,人人隻握著一個劍柄,整個劍體完全莫名其妙消失。

煙霧消散,三個怪異人依然原地站立。

幾十柄劍體,並沒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跡,因為它們已經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也許,那團匪夷所思的煙霧,代表著另一種神秘世界的一個端口,它賦予三個怪異人不可思議的超凡力量,同時可以把接觸到它的所有物質化為肉眼不可見之氣吸入那個世界。

山頂破廟前,苦苦諾像鷹樣起舞,像鷹樣鳴叫。他時而旋轉如風,時而緩步低徊,長發飄飄,衣袍舞風。他如槁木死灰一般的麵孔在長發間忽隱忽現。

鄂靡之劍已經顧不得體麵,他們知道了三個怪異人的厲害,打一個呼哨,山下的大軍成群結隊往山上施風一般沖來。

不過,問題是,山門處極其狹窄,千百鄂靡武將沖到山門前,能夠有效進攻三個怪異人的,每次也就是十數人最多數十人。

三個怪異人一字排開,根本就不動。每當鄂靡武將的武器接近三人,煙霧騰起,所有武器煙消雲散。然後,三人從容不迫,手中寶劍輕輕一指,總有十數人中劍喪生。

然而,三人施展哎哺之影一個時辰之後,內力耗盡,隨著一陣煙霧的消失,三個怪異人顯現出原來的本相。他們相扶著站在那裡,麵色極度虛弱,大汗淋漓,氣喘籲籲。那模樣,一陣山風都可以把他們三人吹倒在地。

鄂靡武將見狀大喜,紛紛高聲嚷道,他媽的,沒有一天哭到黑的娃娃,裝神做鬼,也有到盡頭的時候。弟兄們,沖哇,把三個怪物剁成肉泥,為戰死的弟兄們報仇。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天空突然暗下來,天空中,傳來無數怪異的聲音,不是太大,但是卻令人感到極度的恐怖。

因為,正要沖鋒的鄂靡武將看到,天空之中,飛翔著無數青鷹和灰鷹,青鷹九千九,灰鷹八萬八,它們遮天蔽日,像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灰色雲朵,不斷地匯集,不斷地翻滾,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無數的鷹,從天而降。

它們直撲鄂靡陣地,見頭皮就啄,啄出腦漿吃,見眼睛就抓,抓出眼珠吃。

鄂靡大軍毫無抵擋之力。死傷慘重。他們抱頭鼠躥,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躲避鷹群攻擊。他們的武學造詣,對於鷹群來說,毫無意義。他們超群的武藝,精湛的劍術,對於鷹群來說,狗屁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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