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星姑娘與火牛陣法(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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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王興在眾多將士簇擁之下,於木板牆前列陣。

鈎町王禹、漏臥侯俞威風凜凜,率大軍重器而來,地麵為之震動。

夜郎王興拔劍在手,斷喝一聲,來者何人,竟敢犯吾大夜郎之境。

兩軍陣前,死寂沉默。

鈎町王禹突然哈哈大笑,以手揚鞭,咄咄逼人地說,莫雅邪,你別在我等麵前耍官腔。你何德何能,穩坐楚哪蒙祖摩之寶座?楚哪蒙雄踞西南古夷之地,而為眾君長國之盟主,除了收刮眾君長國民脂民膏,楚哪蒙有何德何能澤被天下?

夜郎王興一聽此言,氣得七竅生煙,罵道,餵不家的狗,請你想一想,吾楚哪蒙前輩先祖,按九宮八卦劃分天下,鈎町、漏臥俱坐擁大塊地盤,共享榮華,傳至而今,你等貪心不足,對我大夜郎境巧取豪奪,屢次出兵攻吾城池,占吾地盤,掠吾財物,你等可知罪否?

鈎町王禹說,哼,別在我麵前說什麼大夜郎。我看哪,夜郎王傳二十七代而至你這個家夥,你除了在可樂洛姆宮殿之中酒色財氣,還有什麼能耐?上數三代,多同弭祖摩,他倒是一個明君,在可樂洛姆執政期間,與漢天子融洽,受封為夜郎王。漢天子在可樂洛姆設漢陽縣,多同弭之子受封為漢陽縣令。而你,昏君一個,除了躺在歷代先王打下的江山上做祖摩夢,你還能做什麼?你趁早滾蛋吧。

夜郎王興說,趁早滾蛋的是你。還有你,漏臥侯俞!哼,上數三代,吾大夜郎多同弭祖摩,曾經與你漏臥祖摩漏阿苦化乾戈為玉帛,並且,多同弭與漏臥公主漏阿古在戰場喜結良緣,有百年之好。如今,漏臥侯俞,連你也不顧大夜郎與漏臥曾經的情誼,多次參加聯軍,舉兵相攻大夜郎,你,還算人嗎?

漏臥侯俞惱羞成怒,說,莫雅邪,你還有臉在這裡教訓我?多同弭祖摩離開可樂洛姆之後,派出大軍攻占漏臥良田好土的,難道不是夜郎王?

鈎町王禹拔劍在手,說,莫雅邪,來來來,我且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夜郎王興卻不接招。他哼的一聲,拔轉馬頭,率眾將望左側疾馳回營。

鈎町王禹見此陣式,哈哈大笑,說,莫雅邪,你這個懦夫,竟然連與吾大戰三百回合的膽量也沒有。

這時,隻見夜郎大軍陣前,那排一人多高的木板上方,冒出股股煙子,山風刮處,那些煙子如大霧彌漫。木板後麵,傳來布摩頌念咒語的古怪聲音,混雜著鍾鼓銅鈴的交響奏鳴。

鈎町王禹哈哈大笑,說,莫雅邪,你別在我麵前裝神弄鬼耍花招。你這排木板,休想擋住聯軍的鐵蹄。

可是,下一刻,鈎町王禹的笑容立即凝固。

因為,他赫然看見,隨著那排木板朝前麵轟然倒下,他的前方,竟然排列著千萬頭健壯的牛!那些牛的尾巴上,一律捆綁著蘸油布匹,此刻已全部點燃。而牛角上,則捆綁著鋒利的尖刀!牛尾上的煙火,刺激牛們發怒,隻見牛們憤怒地瞪圓眼睛,張嘴大吼,撒開四蹄,向前猛沖,如洪水洶湧而來。

夜郎將士所做的,就是在後方使勁擂鼓,搖旗吶喊,給牛群助威。幾位布摩則手搖銅鈴,月要佩維庹,麵色沉靜,用極其古怪的聲音,頌念驅使牛群的咒語。

漏臥、鈎町聯軍麵對千萬頭狂怒的牛,他們的一切武藝與陣法統統失去作用,他們考慮再三的所有應戰預案,統統失去作用,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夜郎王興竟然如此不按常規出招。這種火牛陣法,比鷹陣與虎陣還難對付,因為鷹陣與虎陣,大家司空見慣,都有防禦之策。而麵對千萬頭狂怒之牛,漏臥、鈎町聯軍頓時束手無策。牛,這種祭祀大牲、喜慶必備之美味,此刻,竟然成為戰爭機器,成為瘋狂的殺戳魔鬼。

牛浩浩盪盪好像虎入羊群,橫沖直撞,牛角上捆綁的尖刀,以萬鈞之力,從各種防不勝防刁鑽古怪角度,以看似緩慢實則迅疾的速度,像砍瓜切菜一般,連挑帶刺,所向披靡。戰場上,千萬頭牛尾捆綁的蘸油布匹濃煙滾滾,跳動著碧藍、蒼黃與灰白的火焰,鬼火似的,忽明忽暗。聯軍或者被牛角尖刀刺死,或者被牛群踩踏而死,屍體如木柴堆積,一片鬼哭狼嚎慘不忍睹。

這次戰鬥,聯軍毫無懸念一敗塗地死傷慘重。鈎町王禹、漏臥侯俞後退五十裡之地安營紮寨。

夜郎大軍與聯軍從而形成對峙狀態。

且說居住在可樂洛姆的牂牁太守,因素來受夜郎王興之壓製,早已對夜郎王興恨之入骨,卻無可奈何。而今,見夜郎王興率兵外出征戰,即修書一封,令人飛馬馳報漢天子。大意是,啟稟陛下,夜郎王興無視大漢所設之牂牁郡與漢陽縣製,而承襲祖摩之製,獨霸西南。今,夜郎王興與鈎町王禹、漏臥侯俞舉兵相攻,其誌可謂居心叵測,有犯上作亂之意矣。故,臣以為,宜派出大漢雄兵,剿滅夜郎,平息戰亂,以揚大漢天威。雲雲。

送出此密信之後,牂牁太守內心頗為得意,以為大漢雄兵一到,夜郎王興必被剿滅,那就可以大大出一口月匈中壓抑多年的惡氣。他在可樂洛姆街頭東遊西逛,不動聲色地觀光賞景,實則是等待信使回歸,帶來佳音。

信使終於快馬加鞭回到可樂洛姆。

牂牁太守大喜過望,立即召見信使,詢問消息。

牂牁太守直奔主題問道,陛下同意出兵夜郎嗎。

信使誠惶誠恐地說,陛下對夜郎之事極為重視。陛下親自召集朝中文武眾臣,商議出兵夜郎之事呢。

牂牁太守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信使說,陛下與眾臣商議良久,眾臣一致認為,夜郎地處西南古夷之地,道遠不可擊矣。

牂牁太守一聽此言,罵道,一群飯桶。

信使說,不過,陛下說,雖不出兵夜郎,但是,夜郎之亂,必須平息。

牂牁太守說,大兵不出,如何平息。

信使說,陛下遣太中大夫蜀郡張匡,持節前往夜郎,調解夜郎與鈎町、漏臥之戰。

牂牁太守說,張匡麼,這個儒生,他能擺平夜郎與鈎町、漏臥之戰?我看未必。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嘛。

不過,兩日之後,太中大夫蜀郡張匡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之下,抵達可樂洛姆。

牂牁太守治酒席款待。

席間,牂牁太守說,唉,張兄,實不相瞞,我上書陛下,旨在勸說陛下出兵夜郎,平息戰亂。然,陛下聽眾人之言,以為夜郎道遠不可擊,這真是迂腐之論。

張匡說,不戰而屈人之兵,兵法之上者也。今,夜郎與鈎町、漏臥,其實是三雄爭霸。我以為,三雄存在,比一雄獨大好。

牂牁太守說,此話怎講。

張匡說,三雄存在,相互牽製,則不會對大漢朝形成威脅。倘若夜郎一雄獨大,則尾大不掉矣。西南古夷之地,崇山峻嶺,道路艱險而漫長,皇上將如何掌控夜郎。

牂牁太守說,如此說來,張兄還將真的要去勸說夜郎與鈎町、漏臥三者。我本以為,張兄此行,不過是虛與委蛇,到西南古夷之地,觀賞一下蠻煙野景罷了。

張匡說,咦,食君之祿,則效忠於君,豈可犯欺君之罪。備馬,我等即刻出發。

張匡在牂牁太守的陪同下,器宇軒昂,前往戰場,在營帳之內,麵見夜郎王興,高聲頌念皇帝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夜郎王興皺著眉頭,聆聽張匡拿腔捏調,頌念完畢皇帝詔書之後,說,哼,皇帝老兒,他真是站著說話不月要痛。他讓我們罷兵,那麼,請問,我大夜郎被鈎町、漏臥攻占之土地,誰來歸還?我大夜郎被鈎町、漏臥掠奪之莊稼與牛羊諸財物,誰來賠償?

張匡說,莫雅邪老兄,此乃成帝之意,我以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之言,不可不聽矣。而且,我還要將此皇帝詔書,當麵送達鈎町王禹、漏臥侯俞,令其罷兵。

莫雅邪輕蔑地說,哼,他們兩位,恐怕就沒有我這麼客氣,他們不但不會聽從什麼狗屁詔書,而且,還要當麵罵娘呢。不信,張老弟,你去試試。端茶送客!

張匡在夜郎王興營帳中碰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走出營寨,以漢成帝特派大吏身份,前往五十裡之外,鈎町、漏臥陣營。

夜郎王興待張匡離去之後,把一個來自身毒國的玻璃杯摔砸在地,氣憤地說,來人哪。

近侍聞聲進帳,說,祖摩有何吩咐。

夜郎王興說,真是欺人太甚。漢天子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真是欺人太甚。這樣罷,你們趕快找一個匠人,把漢朝大吏張匡之像,用圓木雕刻,必須栩栩如生,使人一見,就知道此木雕刻之像,就是漢朝大吏張匡!然後,將張匡之像,立在道路旁邊,作為靶子,萬眾人可以射擊之!以泄吾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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