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關鍵時刻（1 / 2）
在白眼鼓即將吞噬他的關鍵時刻，生死之間恍然大悟，吳鈺借此生死邊緣的機會，終於領悟了先前獲得卻始終未能掌握的劍法——戮仙劍訣！
僅僅是為了桃花劍神那句「試問天下仙人，誰敢踏足凡塵」，他就願意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而這番付出無疑是值得的。
那一劍，即使是微乎其微的劍氣，也爆發出令人驚嘆的可怕威力。
那純淨的殺機與毀滅之力，仿佛那一劍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
而這套劍訣實際上僅有兩式。
名字也極其簡潔——生機之劍，死滅之劍。
說得更通俗一些，戮仙劍訣之所以稱為劍訣而非劍法，是因為它並無固定的招式，更精確地講，它是賦予一把劍以力量！
而這把劍蘊藏越久，汲取的力量就越強大，這也是為何被稱為「養劍隻為斬仙」的原因所在，唯有那滿天仙佛的血液，方能讓這把劍開光，使這套劍訣得以真正大成。
如今，他已經具備修煉戮仙劍訣的資格。
隻是，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想到自已現今手無寸鐵的狀態，一旦被外人知曉，後果難以預料，吳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係統，你還要裝死到什麼時候？快點出來，我已經替你解決了兩個黑白鼓，至少給我補充一百年內力來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吧！」
然而，吳鈺的話語並未喚來那熟悉悅耳的聲音，係統的沉默讓他氣憤不已。
不久後，他便察覺到了異樣。而那位沉默寡言的小哥，始終關注著吳鈺，揣測著他或許正因內力之事困擾，故未打斷他獨自沉思的寧靜。
然而，當吳鈺麵色突變，流露出驚惶之色時，小哥不禁更為憂心忡忡，他堅定地安慰道：「安心，我一直在此，今後我會保護你！」
「小哥……」在小哥的扶持下，吳鈺慢慢站起身子：「這鼓並未消亡，情況不對！」
「什麼！」聞此言，小哥麵色劇變，手中緊握的黑金古刀立即橫置於月匈前，警覺地盯著麵前那兩具龐大的屍骸，待觀察許久發現並無異常動靜後，他困惑地看向吳鈺。
吳鈺同樣皺緊眉頭，盡管一時難以理解，但他確定這個家夥確實還未死去！
若非如此，係統此刻應已發放獎勵。但現在，在他斬擊黑白鼓之後，卻遲遲未有反應，這就隻能說明一種可能——他尚未完成任務！
「小哥！」吳鈺看向小哥，詢問道：「你說這家夥叫做燭九陰，那你瞧瞧它現在的模樣，是否符合你所了解的燭九陰特征？」
「身軀漆黑，覆蓋鱗甲，頭頂鹿角，雖有足卻以爬行方式移動……」小哥圍著屍骸巡視一圈，最終點頭確認：「隻是這第三隻眼睛有些不同尋常，我們先前遇到的那隻應該是第一形態吧？」
「那隻第三隻眼呈黑色，鱗甲特征太過顯著，以至於我未曾細察。但這隻的眼睛卻是白色，而在我的記憶中，燭九陰並非擁有三眼，而是左右分明的一黑一白雙目！」
「而這正是傳說中燭九陰能主宰晝夜交替的原因所在。」
「僅憑這兩點特征，隻能說外形上有幾分相似，但頭部特征卻與描述相去甚遠。」
「小哥，你可曾聽說過有關燭龍之子的傳說？」吳鈺突然一笑，盡管略顯虛弱，但聲音卻比之前響亮了一些：「據說，這個燭九陰又被稱作燭龍，它育有一子，名為鼓！」
小哥聽聞後微微點頭，但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他明白吳鈺所述並非單純說給他聽，那為何還要提及這個故事呢？
很顯然，小哥已然洞悉當前的狀況。
「據《山海經·西次三經》記載，西北方向四百二十裡外有座鍾山，其子名為鼓，形象為人麵龍身，擁有鹿角，以四肢爬行……在昆侖山南麓，鼓與神葆江發生沖突，最終被黃帝在鍾山東側名為yao崖的地方處決。」
「神葆江化身為大鶚，形似雕鳥，通體墨黑，頭部有特殊紋飾，紅喙虎爪，發出的聲音猶如清晨鴻鵠鳴叫，出現即預示大戰將至；鼓則化為鵕鳥，類似鷂鷹，紅腳直嘴，身上黃紋配以白色頭顱，叫聲如同鴻鵠，若它出現在城邑之上，則預示將會遭遇嚴重旱災。」
「簡而言之，鍾山之神燭龍有一位不成器的兒子鼓，不僅對父親神葆江不服，還嗜好吞噬殺戮，四處張揚其威名，最終被黃帝下令誅殺，並且為了警示燭龍對其子嗣管教不嚴，將鼓的屍骸安葬在鍾山之後，令燭龍永不能回頭看見兒子的最後一眼，以免國家覆滅，日夜交替秩序崩潰！」
「不過，小哥你可能不知，以上皆為《山海經》的記載，而接下來則是書中未載的一些事情！」吳鈺突然放聲大笑。
「哦？是什麼呢？」小哥領悟到吳鈺的意圖，默契地回應道。
「那就是燭九陰燭龍，盡管深知黃帝此舉是在懲罰他的失職，但對於骨肉至親，又怎能坐視不理呢！」
「於是乎，燭龍暗中運用龍族秘法，施展大神通，悄然將已逝去的鼓封印鎮壓，並借由神奇的青銅神樹作為依托，期待有一天鼓能涅槃重生！」
言罷，吳鈺也似有所悟，目光驀然轉向那株看似除了發光之外並無奇特之處的……屍繭！
這時他才憶起，老癢的一係列行動，其真正目的是要喚醒母親，而非憑借神秘的青銅神樹，而是依靠那個流傳極為離奇的……屍繭！
更為關鍵的是，無人知曉這屍繭之內究竟包裹著何種「屍體」！
答案已然揭曉……那就是鼓！
燭龍燭九陰獨一無二的兒子，鼓！
「哢嚓……哢嚓……哢嚓……」
隨著吳鈺的話語落下，前方那個巨大的屍繭開始裂開，宛如一顆即將孵化的生命蛋殼。
「轟！」
最終，一隻龍爪沖破了最後的束縛，將困住它的屍繭徹底擊碎。
目睹這一幕，吳鈺深吸一口氣：「沒錯，這才是真正的鼓！」
而他先前消滅的那兩個，最多隻能算作鼓利用自身血脈之力創造出來的怪物，
或可以說，是鼓借助自身血脈，模仿其父燭龍燭九陰塑造出的偽燭龍！這更像是出於對父親的憤怒，將父親的形象扭曲成了那種形態。
現在想來，吳鈺也明白了。燭九陰畢竟身為上古大神，怎可能像四不像般拚湊而成。
「年輕人，你很有見識！」鼓注視著吳鈺，那一雙豎瞳的眼神使人不寒而栗。
它尚未開口，吳鈺卻已在腦海中聽到它的聲音。
「我該如何稱呼你？」吳鈺回應道：「還是叫你鼓吧，我覺得燭九陰這個名字你未必喜歡。」
在吳鈺看來，鼓更像是一個叛逆期的孩子，頭頂有個大神級別的父親壓製，無論做什麼都被與燭龍相比，認為一切成就都歸功於父親。
為此，鼓開始了證明自我之旅，極度渴望展示即使沒有父親也能闖出一番天地。
遺憾的是，這家夥誤入歧途，不僅殺害了大神葆江，身為龍族後裔、夏國圖騰，竟恣意屠殺人類，視人為口中之食，引來黃帝震怒，即便是燭九陰也無法挽回，最終下令誅殺鼓。
不僅如此，為了懲戒燭九陰，將鼓的屍骸深埋在鍾山背後，就是要讓燭龍永世銘記，人族不可侵犯。
自此之後，龍族雖仍被視為圖騰，但在人間行走的次數卻急劇減少，龍族與人族的關係降至冰點。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鼓最終還是被燭九陰救下，付出巨大代價將其封印並流放到一片荒蕪之地，囚禁在地心深處歷經無數歲月。
直到今日，吳鈺的到來，連續擊敗了兩隻鼓利用血脈復製的「燭九陰」，才使得鼓被迫破繭而出。
然而，這也意味著鼓從此失去超越血脈限製，成為第二個燭九陰的機會。
因此，麵對吳鈺，鼓怎會不心存怨恨。
「你引導外界之人來到此處，利用瀕死之人的謠傳，說穿了……還是企圖借助某些旁門左道加速自身的進化過程吧！」吳鈺回想起老癢當時的舉動，推測道：「然而青銅神樹的鎮壓令你無法過分放縱，所以你派出的老癢也無法接近這裡！」
人，一撇一捺，卻貴為天之驕子，萬物之靈，血脈中蘊藏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正因為如此，人族在久遠的過去才會遭受各方種族的獵殺，欲除之而後快。
「哈哈哈哈哈……你懂得的確不少，但那又能怎樣呢？」鼓嘲諷地看著吳鈺：「你殺不了我，即便是你們的軒轅黃帝，也曾敗在我手下！」
鼓狂笑著展開雙臂，接著淡然道：「我。
前方，是漫天彌漫的劇毒迷霧與無邊無際的蟲蠱傀儡軍團步步逼進，一輛巍峨馬車上，一位中年男子猶如帝王般傲視群雄，他手握神秘的雮塵珠，冰冷地吐出一字：「殺！」
下一剎那，傀儡大軍揮舞利刃，眾多頭顱相繼飛騰，其中竟包含了無數他熟悉的麵容——
他看到了父親吳二柏和母親花鈴，看到了九門的精英豪傑，看到了那位長生不朽的百歲老人，看到了寶兒姐和張楚嵐的身影……
吳鈺感到頭腦如同炸裂般痛苦，熱血翻湧間，烏黑的秀發頃刻間變為銀絲。
死一般的寂靜，絕望的深淵……
吳鈺徹底懵住了，他困惑為何會變成這樣，明明出發前做了萬全的準備，為何結局卻如此令人不堪承受。
他無法接受，無法理解！
然而最終，他敗了。
不僅犧牲了自已，更是連帶無數親友一同消逝，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這時，小哥行動了。
竭盡全力將繩索係在吳鈺月要間，將其推向懸崖，而他自已，則孤身一人麵對那洶湧而來的龐大軍團，義無反顧地沖向前線。
自始至終，他未說一字，也無絲毫悔意。
墜落中的吳鈺恍若清醒，奮力呼喊試圖抓住小哥，但這已不再可能。
落入湍急的河流中，吳鈺不知被沖向何方，隻在無盡黑暗中再次瞥見了那麵鼓！
隻是這一次，鼓以燭九陰的完整形態顯現，赫然立在他的眼前。
一陣震懾人心的龍威，令他呼吸艱難。
真實？
虛假？
吳鈺的大腦已來不及分辨眼前的景象。
「走過來，向我臣服！」
「雮塵珠唾手可得！」
「你的雙親和朋友，不必因你而死。」
「你將獲得足以橫掃一切的強大實力，隻需你向我俯首稱臣！」